书城短篇记忆深处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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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从毕业季说起(八)

黄旭终于还是离开了教室,他本习惯生活在生活漩涡的中心,可此刻的喧嚣,没有孙月文的喧嚣,让他感觉隐隐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真的是岁月的堆砌,让他渐渐的有些厌烦这些蜚语,宁静,才是生活理想的契居。

此刻的他,独自在南侧的林荫道上踱步,不知道怎么停止,于是便一直走着。心情说不上宁静,甚至是颇不宁静,毕业的感觉淡然如水,夹杂着五彩缤纷的酸楚和喜悲。他想到了月文,她此刻也肯定并不开心吧,她是那么一个孤僻而内向的女孩,最好的朋友梅丽琦在教室尴尬着,那她现在也一定是独自一人吧,她是不是很失落,她是不是很伤心,想到这里,黄旭停住了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找到月文,陪着她。

黄旭是个开朗的少年,但是在感情方面,却和赵元一样,是个实打实的羞怯男孩。也许是受这么多流言蜚语的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忘不掉这个可爱的女孩了,在他的梦里,除了那个恶霸同桌梅丽琦,出现的最多的就是孙月文了,当真是梦里的女孩。可是现实中明明离月文那么近,可是感觉却那么的朦胧而不可捉摸,距离感让他十分难受,明明中好像有条线牵着他俩,但两人就像站在两座对立的峭壁山间,远远的看着,走近一步都好像无处安放。黄旭相信,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和月文有着共鸣的,他们之间的沟壑也会被时间所弥补,但是时间并没有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

黄旭不知道月文在哪,他只是隐隐感觉,月文此刻正在某个角落一个人呆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月文之后会怎么办,或许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像平常一样。他也想要勇敢的靠近月文,像个朋友一样聊聊天,但是每当机会来临时,他总是退缩。优生之间总是能找到很多共同话题,然而黄旭和孙月文之间并没有有过多的交语,甚至连简单的讨论习题都没有。身边的人,都是黄旭的朋友,也都是孙月文的朋友,偏偏他俩,迟迟没有一句问候。黄旭一直有个疑问:月文,是不是真的和她表现的那样,不喜欢自己?女生真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黄旭走了很多地方,湖边,小路,甚至实验室,都没有看到孙月文,电影都是骗人的,真的偶遇,都是导演安排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来,让他心里十分难受。算了,回教室吧,可能月文已经回教室了。

教室里并没有月文的影子,梅丽琦也不见了踪影,可能这个泼辣的女生也犯了少女心,学会害羞了吧。唉,既然教室里没有,还是去找找吧。走出教室,遇到程老师迎面走来,程老师看到黄旭,微微一笑。

“小帅锅看起来不太开心哦!”程老师停下来打趣道。

“啊!啊?没有啊没有啊!”慌忙中竟然也跟赵元一样结结巴巴。

“对了,刚刚在四楼看到月文了,一个人在那里,你还不去安慰安慰?”程老师向黄旭使了个眼神。

“啊!啊?我。。。”黄旭竟然一时语塞。

“好了啊,都是这个年龄过来的,你那点小心思老师还能不知道吗?去吧,帅锅!”程老师像是一副加油打劲的语气,说完就走了。

“啊,老师,老师再见!”黄旭还是一副懵逼的样子,程老师说的话他并没有注意,但是唯独记住了四楼。对,月文在那!

四楼的走廊尽头,月文一个人站在那里,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之前的伤感了,随意看看风景,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姑娘。她也在想黄旭,这个奇怪的男孩子,说不上帅气,有时也很调皮,为什么会和自己扯到一起,关键是,自己对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反感,反而随着绯闻的嚣尘日上,自己已经对黄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感觉很陌生,但是也很亲切。然而黄旭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像个正常的朋友,自己也羞于和黄旭说话,这也让她很别扭。看着黄旭和梅丽琦打打闹闹,总觉得很不舒服,但要是把梅丽琦换成自己,那也很不合适。绯闻传的这么凶,其实孙月文心里一直有疑问:黄旭真的喜欢自己吗?就像绯闻里说的那样。男生,真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看着孙月文的背影,黄旭还是犹豫了,孙月文总是能让自己心跳加速,变得小心翼翼。此时自己应该是走上去问好,还是默默看着她就好呢?平日果决的大男生此刻犹豫不前。

突然,黄旭感到自己的脑袋被敲了一下。吓得他猛地转身,立马做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嘘!!!“

梅丽琦看着黄旭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了。黄旭见状,连忙用手捂住梅丽琦的嘴,一边看那边的孙月文有没有察觉。

梅丽琦使了个眼神,意思是:你丫的给劳资松手!黄旭赶紧把手拿下了。

此时的梅丽琦,像个三军元帅,双手交叉抱在胸口,抿着嘴唇微微一笑看着走廊尽头的孙月文,看向黄旭的时候,那眼神变得犀利而妖媚。又看了看孙月文,像是用睫毛挑着黄旭的眼睛:你丫上啊,别虚!

黄旭看看孙月文,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也充满了犹豫,脚始终挪不动步子,像一根木桩杵在原地。突然,他感觉背后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不用想,就是梅丽琦那丫头。黄旭转头看了看梅丽琦,那眼神就像大姐姐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月文感觉到背后有人走过来,那脚步走得很轻,很慢,他隐隐感觉到那是黄旭,他身上的那种阳光般的亲和感藏不住的露了出来。月文心里像石子激开了的涟漪,酝漾开来。说不上欣喜,但是此时这个人的出现,让月文的阴天连雨现出了彩虹。

黄旭站到月文的旁边,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刚刚一路走来的羞怯与紧张反倒一扫而空,只不过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着孙月文,侧脸的容颜显得犹豫而静谧。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时间好像静止在那一刻,风不再吹了,心不再跳了,她,不再遥远了。

“找点话说呀!她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呀。”黄旭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但是好像说什么都感觉唐突。

“你考得怎么样?”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尴尬。

“啊,我,我考的很烂。”黄旭有点慌乱,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

“呃呃,你很优秀,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月文转身看着黄旭。

“唉,可能这次真的栽了。不说我了,你考得还好吗?”月文的目光让他有点不自在。

“我啊,还不就是那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月文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额,你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啦,别担心。”黄旭心跳的飞快。

“嗯嗯,希望吧。”

“所以,你是想去高新中学吗?”黄旭继续问到。

“对呀,难道你不是吗?”月文用明亮的眼睛看着黄旭。

“额,如果考得好的话,肯定是想去,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次结果是什么样,说不定去不了了。”黄旭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心。

“谦虚啦,以你的水平,再不济也能去重点班,能不能进实验班才是要担心的问题。”在孙月文心里,黄旭还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男生,最起码在成绩上是这样。

“嗯嗯,希望吧。”黄旭思考了一下,转身对孙月文说:“如果高中我们还能在一个班,那。”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那,那就怎样?”月文不敢看黄旭的眼睛,心里猛地一惊,低声问道。

“那,那就太好了。”黄旭心里一紧张,猛地把想说的话收起来了。

“哦,嗯。”月文有些慌乱,支支吾吾的。

梅丽琦看着两人交谈着,微微一笑,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