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思想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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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智脑,殊荣

电影纪录片看完了,我将怀抱的空酒坛扔在一边,哎!这一切压根与我毛关系也没,心里空荡荡的,整个人都觉得空虚的很,完全不了解现今的世界啊!心好累!

我跟着黑人出去的门走出了病房,眼前猛然一亮,和煦的微风,灿烂的阳光和开阔的视野,没想到医院门外竟是如此世外桃源,而周围的环境,花草丛生,古树参天,更像是个静谧的公园……等等!这穿梭在医院中间,来回弯曲上浮的铁轨是什么玩意?我仔细一看,我了个擦这不是游乐场的过山车吗?这时远处传来人群的尖叫声由远及近,猛地一阵大风从我头顶闪过,一长排黄色的小赛车,和尖叫的人们就这样‘嗨’过去了……

我一个哆嗦,丫的见鬼了,就这出门一转眼的功夫,我又穿越来到游乐场了不成?

不!我急忙扭头往回走,还好来时的门还在。我推开房门,随手甩上,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原本的电视机变成了一扇透明的窗,外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人们三五成群,多数是家长陪同孩子,走着笑着手里有棉花糖的,有各种玩具模型的,而更远处的好像是旋转木马、钟摆机,摩天轮等大型游乐设施,真是不可思议。

啊!我有些无法接受这现实,躺着床上开始思想:人一直忙于工作,或久病都会跟陷在梦里一般,所以常有人追求什么新鲜、刺激、吸毒等,我刚才的情况就比较消极,毕竟睡了很久谁都不在了,但眼前的场景和尖叫声,显然让我受到了惊吓,我的情绪一下子让我回到了现实,再看外面儿童嬉笑的脸,本想发作投诉的心理,又生不起气来,好高明的设计,充分利用人的背面心理,令人生出反感,使人回归现实提早康复,有时利用人的负面心理,让人抗议,比各种鼓舞的正面心理,更能让人感到活着充实有价值。

我忽然又想起了爷爷的话;那时我和爷爷正在饭桌前看电视,电视里正好放着“常回家看看”的老歌,这时爷爷冷哼道:“常回家看看!人老了最厌烦的就是看子女的嘴脸,不回来还好,一会来就要少活半年,谁有儿孙常伴的福气!说的好听是出外打工,你不情我不愿,其实都是口是心非,人啊!老来还是喜欢看孩子的脸蛋,就跟你一样。”

说着爷爷伸出一只手,使劲的捏着我脸蛋,我大嚷着搬开他手,跑到了一边,离他远远的。

后来爷爷还跟我说:“我现在存些钱,等将来你取媳妇了,就把村东口的‘路靶子’家,房子给买下来,你们小俩口就住那,这样大家离得近,又有个照应。别学‘二愣子’他们去什么城里打工,都是看别人脸色吃饭,腰板都弯了,家里种田多好,又不是养不活人。”

再后来我上大学读书,慢慢改变了思想,爷爷也再没给我提起买房取媳妇的事了。也许是我眼光高了,看不起当时老人的守旧吧。

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人活着其实多半图个亲近,舍不得,那便一辈子呆在一起,天降的大任还是留给其他人去做吧。

这病房内的隔音效果好的出奇,门上估计有特殊摄像头,是刷脸的高科技门禁,而这窗户像是扇单面窗,我可以看见外面,外面人却看不见我,现在时至上午,游乐场的人还不是很多,我再出去走走应该没问题。

我又一次打开了房门,还是那么温和的阳光,啊,太阳你真好!

“磊先生。“耳边忽然传来萝卜丝的声音,我寻声望去,右边不远处的大树下,有几张别致的桌椅,黑人萝卜丝正坐在那悠闲的喝茶,他身旁坐的正是薛医生,薛医生看见我后,放下手中的书籍,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大步走了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他们中间,我说道:“现在医院条件真好啊,还有公园里和游乐场,现代人也太会享受了。”

薛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黑人萝卜丝抢道:“磊先生不知道,现在是30世纪提倡人性化设计,一切都是为了病人的康复。”

我同样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天上的过山车质不置道:“这游乐场这么吵闹,病人不被吓死就不错了,还康复?对了薛医生,我的酒坛怎么是空的?那可是几千年的佳酿啊!”

薛医生笑道:“这你要问罗伯斯,前不久我进你的房间,亲眼看到罗伯斯抱着你的酒坛不放。”

黑人萝卜丝刚喝下的一口茶都咳了出来,他急忙摇手辩解道:“我那时,是在研究你们的中国文化,用高科技分析出酒的品质,然后模拟出口感,你别听薛医生的,我没有偷喝啊。”

我狐疑道:“这都行,感觉和喝真的酒一样吗?”

薛医生哈哈大笑道:“当然不一样,你以为中国酒,尝的是嘴里的味道?喝酒,那是吃的酒里的力道!那种气诺游龙的霸道,松筋活骨啊!你那酒一般人就算喝到,也消受不起,没有相当的骨梁和度气,只会因为味太辣而被呛到,我说是不是啊罗伯斯?”

薛医生饶有兴趣的看向黑人,黑人脸憋的通红,急忙晃了晃手,道:“我去拿磊先生的资料。”便起身溜走了。

我也在一旁笑着,薛医生道:“你别看这黑人年纪和你差不多,其实比我都大了很多,要不是他以前也有偷鸡摸狗的前科,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是做我的副手,在这家医院义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疑惑道:“为什么说是义劳,没有工资吗?”

薛医生对我道:“你刚也看过现代纪录片,觉得现今的科技还需要人力吗?义劳是获得‘智脑’殊荣的一种方式,而医生是不可缺少的一份职业,无论科技是否能将一切替代,没有什么比一个好的医生,让病人心里感到踏实的了。”

我有所体会的点了点头,薛医生捧起一杯茶对我笑道:“其实我和萝卜丝早在5年前就可完成任务了,但这犊子偏偏在节骨眼上去偷尝你的酒,幸好他不是要真打开喝,当时还被严查了思想记录,所以连同我在内,一起被处分了,再这又多呆了五年,幸好你醒来了,我们的刑期也算到了头。”

我有不解道:“为什么这种小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处罚?”

薛医生抿了一口茶道:“在法律完善到可查思想、记忆的细微前提下,一切罪恶都将得到放大,很多行凶作案等恐怖分子,都尚未来得及行动,就被提前逮捕了,毕竟现时代的科技破坏力,是谁都承担不起的,像罗伯斯这种罪,没有三五个年头为人民服务,是得不到原谅的。”

我仍不解道:“那这事好像也只和罗伯斯个人相关,为什么薛医生您也要受牵连?”

薛医生苦笑道:“你知道‘智脑’为什么被称为殊荣吗?是因为它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得到,它需要你在这个工作环境中,与同事共同去完成,一个人如果步入社会,他诺是连人际关系都搞不好,还怎么往高处走?怎么去驾驭超高智能的机器?我是罗伯斯的上司,想脱罪都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