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狼和石老大商量后,只答应要下山一趟,去打探官府银两押送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帮石老大这个忙。
果然不出他所料,石老大一口答应,催促他越快行动越好。
有了石老大的同意,接下来,只要带这女人下山,花点银两找户人家请他们照顾一下就行了。
两天后,他叮嘱要紫衣收拾东西好上路,他则出去交代手下一些事情。
表面上,他说自己下山十天后就回来,其实他是打算一、两个月后再回来,免得石老大又跟他囉哩叭嗦。
出发的时辰到了,他却没见到紫衣的影子,不由得蹙起眉头。
这女人拖拖拉拉的在干什么?
他正想回屋子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远处一抹女人的身影,姗姗来迟。
很好,她总算来了,虽不悦,但只要再忍耐个几日,就可以甩开这个麻烦了。
带着这个麻烦的女人下山后,一路上他走在前头,紫衣则静静的跟在后头。
山路险阻,偶尔,他会回过头,瞧她有没有跟上,心中不禁感到可笑,这辈子他从来没这个耐心等一个女人。
那女人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动更加笨拙迟缓,他走个五步,就得停下来,瞧瞧她有没有掉到山谷里去。
直到后来,他终于忍到极点,因为这女人脚程实在太慢,让他的耐心用罄,不管她要不要,他决定直接把这慢吞吞的女人扛在肩上走。
他回头大步朝她走去,当他接近时,头上盖着帽兜,始终低头的紫衣,不由得往后退却,他不耐烦的大手一抓。
“过来!”
“啊!”
女子低呼,被他这一抓,不小心踉跄了下,原本覆盖在头上的帽兜也掉了,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盗狼怔住,直直瞪着她——眼前的女子不是紫衣,而是山寨里其中一名女奴。
“狼爷……”女奴貌美,那敬畏的眼神中,对他勾着媚眼。
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
“紫衣人呢?”
“奴婢不知……啊!狼、狼爷?”女奴纤细脆弱的手,被大掌抓得好疼,那劲道,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别让我问第二次。”盗狼神情森冷,表示她的回答若没让他满意,折断这只手,他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女奴痛得掉泪求饶。“奴家是受了彪爷的命令,特来陪狼爷下山,给狼爷暖床……”
是石彪!
盗狼低咒一声,抛下女奴,即刻返回山寨去。
原以为把她带下山就没事了,到头来仍是慢了一步。
怪了,她是怎么被带走的?明明派人紧盯着,没见她跨出屋外一步,短短时间内,她是怎么被掉包的?
盗狼用最快的速度奔回山寨,嘴上频频咒骂。
该死的女人!她果然是个麻烦,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
石彪直勾勾的眼,猛盯着眼前姿色迷人、身段姣好的女子,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
“她就是盗狼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是的老大。”黑熊嘿嘿笑道:“盗狼那家伙,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带回这么标致的女人,却故意藏起来自己享用,小弟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她带来献给老大。”
这话,说得加油添醋,存心挑拨离间,还不忘给自己邀上一功。
石彪紧盯着缩在地上的女人,那容貌,比他任何一个女奴都要美上百倍。上回这女人全身脏兮兮,所以没看清楚样貌,现在一见,令他惊艳连连,直勾得心痒痒。
“盗狼不知道?”
“小弟自作主张,抓了一个女奴跟这妞儿掉包,花了我很大的功夫哩。”
其实是这妞儿自投罗网,偷溜出屋子,正好给他遇见,逮着了机会把她掳到老大这儿来。
盗狼那家伙害他一只手掌废了,为了报复他,黑熊心生一计,索性把这女人献给老大,他就不信盗狼连老大也敢惹,除非他要与全山寨的弟兄为敌。
果然老大一见到这妞儿,盯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正中他下怀。
“我看盗狼这会儿大概已经到山下了,老大不如就睡了她,盗狼就算赶回来,再怎么不满,也得认了。”
“这倒是。”石彪摸着下巴,一双色迷迷的眼儿已经在剥她的衣服,想象这衣裳下的胴体,会是如何的销魂迷人。
紫衣状若一只害怕的羊儿,不断发抖,水汪汪的眼儿满布惊惶,那怜人的模样,越加勾引得石彪血脉贲张。
当他们说话时,在没人注意之下,那双美眸便透着无比的冷静,找不到一丝惊惶。
石彪是山寨老大,擒贼先擒王,大人的兵马就要到了,为了把贼窝的土匪一网打尽,她故意偷溜出屋子让人发现她,想不到计划如此顺利,黑熊将她献给了石彪,只要石彪带她进了内房,四下无人,还怕不让石彪束手就擒么?
石彪果然上当,霸气的抓住她纤弱的手腕,就要拖回房里,等不及捱到晚上,现在就要她,还命令所有人出去,不准打扰他享受艳福。
紫衣被石彪拖进了内房里,硬生生被推倒。
“啊……”她跌在床上,回过头,花容失色的瞧着咧开淫笑的石彪,正猴急的扒下自个儿身上的衣衫和裤子。
“嘿嘿,美人,别怕,跟大爷睡过后,包妳以后天天都缠着老子不肯走。”
脱下了靴子,壮大的身子欺压过来,她假装害怕的挣扎,实际上心思却在转着下一步计划。
“不要……”她挣扎着,美眸泛着水光,如此楚楚可怜,直勾引得石彪迫不及待想要扯下她的衣裳。
她的衣裳被撕碎,连最后一件肚兜也被他粗蛮的扯下,一头长发披落肩膀,只能用少得可怜的碎布,遮住胸前的柔软,而她露在外头的雪肤玉肌,任何男人瞧了,都要为她血脉贲张。
石彪的唇舌在她颈项间放肆,不知怎么着,在这当口,她却想起盗狼。
当他发现带下山的女人不是她,必然很讶异吧。
他可会焦急?
焦急?这两个字多么虚幻啊,人家凭什么焦急?
她不禁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他当然不会焦急,她又不是他的谁,说不定他也懒得理,将错就错,索性带那女人下山了,绝不会返回山寨来找她。
事不宜迟,趁石彪色字当头,连防身的刀子都随着扒下的衣物,而被丢到地上去了,她纤细的五根手指成爪,准备擒王。
突然间,石彪停住了掠夺,没有再继续欺凌她。
她也同样一呆,因为石彪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抵着,将他一张嘴硬是从她的颈子上移开。
拿着刀子的人,不是别人,是盗狼。
“放开她。”盗狼低沈命令,语气轻得不能再轻,充满危险。
“盗狼?”
“可不是吗?正是小弟我,石老大。”
石彪一脸吃惊,却又努力镇定,他没想到盗狼这么快就返回山寨,也想不到他会直接闯进来,更想不到盗狼竟用刀子抵住他的脖子来威胁他。
“狼兄弟,你不是下山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为什么回来,你最清楚不是吗?石老大。”
石彪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在山寨里,虽然他是老大,但盗狼一向我行我素,不买任何人的帐,不过他不信盗狼会真的跟他翻脸。
“兄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跟老大哥伤和气吧?”
“小弟也不想呀,不过小弟更讨厌被人摆一道。”
石彪咧着邪笑。“我不信你敢。”
“可以试试看。”
抵着脖子的锐利刀锋,更往肉里压了几分,滴出了几滴鲜血,让石彪变了脸。
他真的敢!
石彪不由得心惊。“轻点、轻点,不过是个女人,还给你就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石彪虽不高兴,但他要仰赖盗狼的地方还很多,女人随时都有,不必在这时候跟盗狼撕破脸。
石彪放开了她,两手举高,表示退让,当那抵在脖子上的刀子移开,石彪才松了口气。
紫衣心中依然处在震撼中,当那双深黑的眸子落在她这一头,心口,像被什么给重重敲了一记。
他返回来了?为了救她?
平静的心湖无端被风吹乱了,泛起了波纹涟漪。
她以为他会走过来,但他没有,伸出的手,抓住的却是床上的毯子,正当她纳闷时,就见他一使劲,那毯子忽地朝她卷来。
“啊——”
薄毯包住她衣衫不整的身子,随着大掌一收劲,她的身子一轻,像在空中打转的陀螺,转转转的,就这么转到他怀抱里去了。
下一刻,她的人已被扛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身子包得像个春卷,不该露的全没露,只剩一颗头露在外,一路被他扛着走出去。
她缩在床上,靠着身上仅有的一件薄毯,将她曼妙的身子包裹住。
那双美眸,小心的瞄着盗狼阴森冷沈的脸色,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哪……
对于他并没有将她置之不理,赶回来救她,不惜和石彪撕破脸的行径,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不可思议,禁不住陷入了深思。
这男人不是不在乎她吗?
他是恶名昭彰的盗匪呀,不该与英雄救美这种行径画上等号才对。
先是将她从残尸血泊中带回,免于成为狼牙下的冤魂;又从黑熊等人手中救出她,避免被凌虐羞辱。
这回为了她,竟去而复返,还冒着得罪石老大的危险,将她带回来。
如果他救她,是为了抢夺女人,她能理解,但救了她,却又不碰她,同时又嫌恶她,这种矛盾的行为,令她迷惑了。
难道他跟其他土匪不一样,还存有一丝天良?
这也是研究盗狼多年的师爷,向大人极力劝谏降服盗狼的原因?
望着眼前峻冷狂狷的男子,那双清澈灵秀的美眸闪着晃动的迷芒,随着眼前来回走动的人而移动。
明明心狠手辣,却又做着令人不解的事。
多奇怪的男人啊……
将她扛回屋子后,盗狼便开始伤脑筋,现在多了石彪打她的主意,想带下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