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窝在被子里,密不透风地换好衣服,然后掀去被子,赫然看见乌邪就坐在刚才黎穷雁所在的椅子上,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带着乐死人不偿命的讥诮。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伊薇尽管已经穿好衣服,但是面对乌邪的突如其来,还是本能地裹紧被子,瞪着一双恨意满满的眼睛,大有一拳头抡死他的冲动。
“在你换衣服的时候。”乌邪笑得极其诡异,“你换个衣服需要这么久嘛?”
“乌漆抹黑的,你倒来换换?”
“是你自己要捂着被子的,就在外面换多快。”
“那不被你看光了!”
“你要是在外面换,我就不会进来了。再说,又不是没看过。”乌邪笑道。
伊薇很是愤怒,却故意不发作出来,只是狡黠地踢开被子,色迷迷地问道:“还要再看吗?”
果然,乌邪的脸一下子黑下去,迅速挪动双脚,手扶椅子把手,做好了随时开溜的准备。
“哼!”伊薇不屑地瞪她一眼,径自解开脚上布条,把脚丫子伸到乌邪面前,指着脚心那一处伤口,问道,“你帮我看看,这伤口,现在走路还会裂吗?”
乌邪在一看见伊薇扯开布条便已经做出撒腿欲跑状,但是在看清伊薇那惨烈的脚底心时,便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怎么回事?”
“踩到****了。”
“哪条狗……”乌邪实在是找不出词语来形容某条狗如此坚韧的便便,只好正气凌然地说道,“我替你教训它去。”
“教训倒是不用,我只恳求你现在送我去寻香楼!”
乌邪一怔,伊薇笑得很魅惑,这就是她的目的,本来因为黎穷雁的坚持而打算打消的念头,现在又因为刚才的糗事决定还是趁早和沧叶寒远走高飞比较好。
“我本欲进城办事,要不是被通缉,难以混过城门,我也不会在此留宿。”乌邪道,“如果你有办法帮我顺利通过城门口的侍卫搜查,我乌邪就算是背你到寻香楼,也没问题。”
伊薇一听,很是心动,可是:“我……我一没轻功,二没阴谋,同样不知道怎么混进去。”
“可你不是六王妃嘛?我刚才本打算回城西洞府,因想到这事才折回来,你应该有令牌,既然搜罗队隶属你丈夫,那么你的面子他们自然也会给的不是?”
“哦!原来你想利用我?”伊薇看着乌邪,很是遗憾这目光清澄的阳光少年,竟然一肚子鬼胎,所以无论是较劲还是事实,伊薇都不得不打击他一下,“可惜了,左龙渊给贴身卫士令牌,说不定也给青楼花魁令牌,就是没给我这个结发妻子令牌,你就别指望打我的主意了。”
乌邪眉头一皱:“貌似你也同样在打我的主意吧?”
伊薇一怔,很明显,两个人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
“我怀疑黎穷雁有!”
“那就麻烦你了。”
“你什么意思?”
对方诡笑。
黎穷雁睡觉的时候很妩媚。
伊薇猫着腰凑近黎穷雁的床边,被他妖娆的睡姿和柔缓的呼吸震倒,这男子,一定是老天爷一不小心多给了他一样东西。
但是,令牌在哪里呢?
伊薇依稀记得云无痕当时在楚庄人面前炫出来的是一块黄金打造、手掌大小、盘着虬龙的精美令牌,如果左龙渊不是那种追求花样的人,黎穷雁那块应该也长不出第二个样子。
搜身!
伊薇很不规矩地在黎穷雁身边摸索起来,摸得自己都开始脸红心跳,一再告诫自己躺在床上的不是人,更不是一个男人,是南瓜!对,是南瓜……但是,为什么南瓜会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表情阴沉地吐出四个字来:“你干什么?”
丫丫的,伊薇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做小女生撒娇样,厚着脸皮扯出一句极不要脸的话:“人家刚才做了个噩梦,不敢一个人睡,能不能跟你挤一挤。”
“苍天啊,我怎么会无耻到这种地步!”面对黎穷雁不得不卸下阴沉面具而露出下巴脱臼的表情时,伊薇在心底狂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