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典韦话音未落,那几名亲卫就是立刻应喝了一声,很快,那些亲卫就是护送着夏侯嫣和曹青两人往各自的府上走去。临走之前,夏侯嫣和曹青都是回头看着典韦,夏侯嫣那是依依不舍和倾慕,至于曹青的眼神,在典韦看来却是有些古怪,完全不明白曹青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典韦很快就是把心思放在了这躺在地上的白脸小子身上了,虽然说典韦并不怕王服找上门来,可人家毕竟是一个偏将军,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典韦就算是都护将军,也没有权力扣着王服的儿子不放。可要是就这么放了这个小白脸,接下来典韦也没办法将衣带诏盟约的成员都给挖出来,这下典韦可就有些头疼了。
“怎么回事?为何围堵于此?让开!都让开!”就在典韦头疼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把呼喝声,紧接着,就看到一大队人马从街道另一头冲了过来,直接就是将围在这里的行人给驱散开来。典韦一看就知道,这些乃是负责许都城治安的兵马,而为首一人,典韦也是认得的,是夏侯家的子弟,算起来,应该算是夏侯渊的侄子,名唤夏侯尚。
这夏侯尚年纪倒不大,约莫二十不到的样子,虽然年轻,但听说也是夏侯家下一代子弟当中的佼佼者,深得夏侯惇和夏侯渊的喜爱,加入军中之后,更是靠着夏侯家的人脉,当上了许都城的治安官。听说曹操都有意要将曹氏宗女许给夏侯尚,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典韦以前在夏侯府上也见过这个夏侯尚一次,长得倒是有几分俊俏,办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见到他来了,典韦眼珠子立马就是咕噜一转,有了主意。
典韦认得夏侯尚,那夏侯尚更是认得典韦了,先是让手下的军士将街道给疏散开来,看到典韦就是立马快步上前,对着典韦就是抱拳一礼,喝道:“末将见过典将军!”
“呵呵!是伯仁啊!你来得正好!”典韦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却没有说出那白脸小子的身份,最后指着晕倒在地的白脸小子说道:“这个小子胆敢调戏青小姐和嫣儿,你绝对不能轻饶了他!现在把他给我关在你们的大牢里面,过几日,我亲自来收拾他!”
那夏侯尚性格沉稳,自然不会轻易为典韦挑动,不过他毕竟也是夏侯家子弟,夏侯嫣和曹青那可都是夏侯家与曹家的重要人物,事关她们两人,就算是没有典韦交代,夏侯尚也不会轻易放了这些人。当即夏侯尚就是对典韦抱拳喝了一声,然后随手一摆,立马就有军士上前,将那小白脸以及躺在地上的那些壮汉给捆绑了起来,全都押了下去。
典韦嘿嘿一笑,将这些家伙先关进大牢,而且有自己亲口嘱咐,相信就算是王服知道了,也没办法将自己儿子给弄出去。先将这小子给关着,有这么一张牌在手,典韦自然有办法收拾这个王服。
心里想着这事,典韦自己也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典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湿湿的,低头一看,却原来是刚刚收拾这帮人的时候,拳头上沾染了一些血水。看着那满手的血水,典韦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随手就是从袖口中抽出一方手帕,在自己的拳头上擦拭干净,免得等到血水干了,可就难洗了。
“呃,典将军!你的东西掉了!”这个时候,刚刚指挥部下将人给押下去的夏侯尚正好回过头来,也是不由得一愣,对着典韦就是说了一声。
典韦也是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一方锦帛正好就落在了自己的脚边。当即典韦就是弯腰将那锦帛捡了起来,只见那锦帛的一角上,印着一个古怪的鸟儿图案,顿时就是把典韦给吓了一跳,原来这方锦帛正是当日在宛城城外,曹安民身上得来的那方锦帛!之前典韦发觉这方锦帛上的内容藏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之后,就一直将它藏在身上,不敢离身。不过自从上次那些刺客来袭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方面的线索,典韦也就渐渐将它给忘了,这次却是差点把它给丢了。虽然不知道这锦帛到底蕴含着一个什么秘密,可典韦心里却是有个预感,要是真把这东西给弄丢了,恐怕会惹出很大的祸事来!当即典韦就是立马将那锦帛给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胸口,还不忘轻拍两下安心。
“嘶!”就在这个时候,典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了一阵凉意,瞬间就是传遍了全身,让典韦有种全身都给冻僵的感觉!这种感觉典韦很清楚,这分明是一种杀意!几乎是在一瞬间,典韦猛的转过身,朝着身后望去,可典韦所看到的,却是一群被军士驱赶的行人,根本就看不到什么特殊的情况。
“典将军?还有什么问题吗?”就在典韦仔细寻找那些行人的时候,旁边的夏侯尚伸了个脑袋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典韦。
摇头之后,典韦顿时就是皱起了眉头,刚刚那种感觉,绝对不会是典韦的错觉!所以典韦可以肯定,刚刚一定是有什么人躲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起了杀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自己起杀心?典韦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胸口,那里正是刚刚放了锦帛的地方。
“什么!你没有看错?”
一把惊呼声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间内响了起来,虽然是大白天,可这间房间的门窗全都被关得紧紧的,窗口也被黑布给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光线透进去。在房间中央,点起了一盏油灯,小火苗在油灯上不停地跳舞。几道人影就这么围坐在这油灯周围,其中一人已经是站起身来,朝着对面的一人大声喝问。
“不会有错的!我看的清楚,那封密信正是当初我亲手交给曹安民的!事后我们派人去搜过曹安民的尸体,并没有找到这封密信!当时我们就猜测这封信是不是落到典韦手上了,现在看来,当真是在他的手中!”那被呼喝的人影语气平淡地说着,听他的声音,似乎年纪不大,可话语间却是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那还等什么,赶紧派人去把典韦给杀了!把那封信给抢回来!那封信要是流传出去,对主子可是危害颇大啊!”之前那个人影干脆也不坐下去了,直接就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杀典韦?哼!你又不是没有试过!你以为典韦是那么好杀的吗?莫非你想要让主子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杀手跑去送死不成?”那年轻男子似乎很是不满,冷冷地哼道。而他的话也是引起了对方的怒意,原本还像坐下去的,却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好了!给我冷静点!”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把苍老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正是从最靠近油灯的一个人影发出的,那微弱的光芒,可以隐约照出此人头发上的银丝,可见此人的年纪的确是不小了。而在这几人当中,似乎也以此人为尊,他一开口,其他人也不再敢吭声了。过了片刻之后,那老者这才悠悠地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封信既然已经落在了典韦的手中,那为何典韦一直以来都没有将信公布于众?以他与曹昂的关系,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曹昂,他却为何一直将信自己收着?”
老者提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也是让在座的众人全都是沉默了起来,过了好半晌,那年轻男子才开口问道:“以先生之见,典韦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嗯!”老者也是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典韦此人,老夫也见过几次,应该是个很纯粹的武夫才是,可这最近一段时间,听得此人的几番经历,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而典韦作出改变的时候,正是当初在宛城,曹安民执行计划的时候!以老夫只见,只怕这个典韦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鲁莽和冲动,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而当日他得到了那封密信,恐怕也是猜出了一些事情,这才会决定去除伪装,把他的全部能力展现出来!所为的,恐怕是要待价而沽了!”
“待价而沽?”听得老者的话,在座众人全都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紧接着,最先开口的那个人影就是大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典韦也有意投靠主子?他不是和曹昂关系不错吗?”
在灯光下可以看到老者的脑袋在不停地左右摇摆,就听得老者说道:“像典韦这样的聪明人,可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更不会被感情左右他的选择,说不定,他也觉得投靠主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正等着我们派人去联系他,然后他就好投靠过来!之前拼命展现出他的实力,无非就是想卖个好价钱罢了!”
“那,我们派人去联络他?有典韦这样的人投靠,那主子一定是十分高兴的!”老者的分析让众人不由得兴奋起来。
“且慢!用不着着急!如果典韦当真要投靠主子的话,自然而然会有所举动的!”老者却是拦住了众人,沉声说道:“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