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竞技激情足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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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事如风

这天上午,徐子晔把高二联队全体队员召集到球场上,到场的还有高老师和一中红人连云。

高老师满面春风地说:“队员们,上次在你们跟高三联队的交流赛中,连云同学表现得激奋人心!经你们队长徐子晔的请求,足协同意连云同学加入高二联队!”

“欢迎连云同学!”队员们马上掌声齐鸣。连云的加入,无异是使高二联队如虎添翼呀,队员们都感到衷心的喜悦!

高老师又慷慨陈辞:“连云同学本来仅是一个班足队的候补队员,他以前的水平,相信大家都知道。但连云同学凭着坚定的信念,凭着不屈不挠的意志,凭着勤奋刻苦的精神,终于获得了今天的骄人成绩!连云同学用事实有力地证明了一个至理:勤能补拙,天才来自勤奋!不只是足球,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队员们,连云同学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队员们又发出一片爆竹似的掌声,经久不息……

是呀,天才的确是来自于勤奋!如果不是像高老师所说的那样,即使有十个刘朝阳亲自调教,连云也不可能会短时间内便发生了这种“神迹”似的巨变吧!

连云加入高二联队之后,在队中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队长徐子晔的器重,李洋的尊敬,其他队员们的爱戴,真使连云有时感觉都晕乎乎的,仿佛这一切跟他上次“力战卡卡”一样,不过是场南柯美梦而已。

这天下午,放了学后,连云别过徐子晔、李洋等队友们,徒步回家。

走在人行道上,连云心旷神怡地却哼着歌儿:“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忽然,“嘀”地一声,身旁传来一声汽车的喇叭声。连云下意识地一转头,只见一辆银白色的凌志轿车正在马路边缘缓缓地滑行着,离他仅有一臂之距。

连云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哼歌赶路。可不知怎么的,凌志轿车总是跟他并驾齐行着,过了一阵也没有要超越他的意思。连云可摸不着头脑了,他特意加快脚步,那凌志车也稍微加速,没有被他抛下。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老爸的那些老板朋友?可谁会这么无聊呀?难道,难道……哎呀,不好!难道是黑社会分子,知道我是物流公司老板的宝贝公子,要绑我的票?

连云大惊,背脊上也冒出了冷汗,连忙拨脚奔跑起来。

凌志车“嗖”地一声向前窜出十多米远,又一下停住,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个长发披肩的青年跳了出来,哈哈大笑:“连云,别慌,是我。”

啊,竟然是“恩师”北方狼!连云转惊为喜,叫道:“狼哥,原来是你呀,真把我吓坏了!”

“哈哈,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老鼠胆子。”北方狼调侃着,把后车门打开,又说:“上车,我们走!”

连云瞪大了眼睛,打量起这油光锃亮的凌志小轿车:“狼哥,你也会开车呀?你一个送货工,怎么会有这么高档的车子呢?”

北方狼说:“我当然没有,这是我BOSS的。他要我带你去见他,你不去可要抱憾终生哦!”

“啤酒公司的老板要见我,不会吧?”连云一脸茫然。但既然是北方狼出马,他也不可能不去。

他们上了车子。北方的驾术一点也不比球技含糊,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擎似的。令连云意想不到的是,北方狼竟把他带到了“思伦”酒吧。

一进经理室,北方狼立即朝那个帅哥经理嚷了起来:“BOSS,任务完成,连云带到!”

怎么?北方狼的BOSS不是啤酒公司的老总,而竟是这个刘旭?难道他跳糟了?

更奇的是,刘旭居然一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俊脸含笑地说:“欢迎你,连云同学!”

他这一变化令连云更不知所措了。他让连云和北方狼在沙发上坐下,又平易近人地说:“连云同学,其实阿狼并不是啤酒公司的送货工,而是我们酒吧的业务主管,所以我才是他的老板。”

北方狼朗声一笑,接口说:“不错,这是我们BOSS安排好的。我扮作啤酒公司的送货工,故意用球技引起你们的注意。当然,酒吧的服务生们也配合我们演这出戏。结果呢,真是象BOSS预期的那样,我成了你们的临时足球师傅。哈哈!”

“你们……你们……”连云揉揉有些发眩的太阳穴,百思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演这场戏呀?”

刘旭淡淡一笑,说:“连云,还记得那天在太平镇的田野里,你和一个男孩子用足球赌赛的事吗?当时我们就在旁边。”

哎呀,这么说来那天我钻了成国良的十次裤裆,都被他们“现场目击”了?!连云的脸孔顿时又红又烫,难堪死了。

北方狼哥善解人意地抚着连云的后背,说:“不要紧,古时韩信能忍受市井无赖的胯下之辱,最后成了汉朝的开国功臣。连云,我们BOSS还说你这种精神很难能可贵呢!“

“不错!”刘旭赞许地说:“而且,在这之前,你从不间断地每天苦练足球,阿狼也已看在眼里了。最重要的是,那次我丢了一笔钱,想不到被你捡到,而且分文不少地交还了我。你那金子般的人格,使我非常感动、震撼,当时我就已经铁定了你是我的最佳人选!”

“什么……什么‘最佳人选’?”连云更听得一头雾水。

北方狼忽然一拍沙发扶手,大声说:“连云,恭喜你了!我们BOSS已经决定收你为徒!他正是当年领骚广东足坛的花心人物——深圳队前锋刘朝阳呀!”

“啊!”虽然这个连云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北方狼亲口说出,还是禁不住地血气贲张,浑身燥热!

一丝笑容在刘朝阳那张英俊而坚毅的脸上浮漾着,绽射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不错,我就是刘朝阳。刘旭的‘旭’字,正是‘朝阳’的意思!”

他的声音温和得如三月里的春风,足以薰散一个人心底的所有忧愁和烦恼!

啊,刘朝阳,广东足坛的一代英杰!连云竟感到了一阵窒息,他被催眠似的缓缓站起,像个朝圣者似的虔诚地仰望着刘朝阳,脑海中浮想联翩,不断地幻化出当年刘朝阳纵横足坛的幕幕情景。

刘朝阳也满眼热诚地凝望着连云,语音铿锵地说:“连云,我决定亲自训练你,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成为广东足坛上的杰出少年球员!”

“刘……教练……师傅!”连云真是狂喜难禁,肩头微微地颤动着,眼泪也几乎夺眶而出了。

啊,能成为如此一位足坛名将的亲传弟子,学到他那名动足坛的“中华无影脚”,是多少球迷梦寐以求,甚至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呀!连云得此天缘,真是一辈子也足以引之为豪了!

北方狼又不失时机地来几句台词:“恭喜BOSS收得如此称心门人,恭喜连云拜得如此高师,师傅徒弟,皆大欢喜!也是广东足坛之喜呀!哈哈!”

刘朝阳笑意渐敛,忽然说:“连云,我想见一下你们的班主任,好吗?”

“好!好!”连云忙应着。刘朝阳要收连云为徒可不是件小事,要见他的班主任了解一下他的老底,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三人马上驱车赶到湛市一中。

连云一进苏老师的办公室,便起扯开喉咙大嚷:“苏老师,苏老师,这回我可找到真正的‘无影脚’师傅了,他就在外面!”

苏老师站在办公桌后,手中正捧着一本备课薄,听连云这么一说,不由地蛾眉微皱,扶正了近视眼镜,有些不快地说:“连云,你酷爱足球不是坏事,可上次汤姆刘的事,你难道已经忘了前车之鉴吗……”

她的声音突然止住,整个人竟一下呆成了泥塑木雕,备课薄也从手中“啪”地跌落到办公桌上。

连云正不明所以之际,只听背后传来刘朝阳的一声轻唤:“海伦。”原来刘朝阳已悄然走进来,正怔怔地望着苏老师。

怎么?难道刘朝阳认识苏老师?竟然还知道苏老师的名字?怎么苏老师见到他顿时失去了“淑女风范”,连备课薄也拿不稳了?一连串的问号在连云脑中急速地绕来绕去……

夕阳西下。

金黄色的海滩延绵无尽。遥远的海平线上,船影依稀可辨,好像在永不知倦地寻觅着什么。大海宁静得象一个温娴的女子,近处海面上鸥影翩翩。一切如同一副绝美的画,或是一首意境隽永的诗。

连云坐在凌志车里,望着前面海滩上的苏老师和刘朝阳,忍不住地向驾驶座上的北方狼发问:“狼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北方狼已没有了平时的风趣,面色有些戚然地说:“你们苏老师,就是阳哥当年在华南师大的同学……”

雪花似的柔浪喧哗着,涌上来又退下去。

“朝阳,真想不到会在湛市又跟你见了面。”苏老师幽幽地说,眼底心中都是无限的怅楚。

刘朝阳久久地凝视着苏老师那熟悉的容颜,那熟悉的秀发,还有那因年月的洗涮而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剪水双瞳。

“海伦,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刘朝阳语音有些干涩地说。

“婚前婚后,我都一直在湛市执教。当年你退出深圳足球队之后,我再也没有了你的音讯。后来,我遇到了邓义雄,得知你到了韩国。”苏海伦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种浓浓的失落。

海风无声地吻过他们的发鬓,浪花依然如泣如诉,往事历历,仿佛就在昨日……

“队长,你那招‘中华无影脚’,再给我们露一脚吧!”邓义雄托着个足球,兴头蛮足地说。身为华南师范大学足球队的主力队员,他追随队长刘朝阳南征北战过N百次,可刘朝阳的“中华无影脚”,邓义难就从来都没有看得尽兴过。

刘朝阳也技痒难耐了,大声说:“好,球来!”

一位韶关籍队友顾虑地说:“队长,老邓,不太好吧,这可是校道上,万一射到人怎办?”

“嗨!”邓义雄大大咧咧地说:“凭队长的球功,怎么会误射到人呢?再说了,哪个家伙中了队长的‘中华无影脚’,还不是他的福份?”

他把足球摆到刘朝阳脚下,又急不可待地说:“队长,出招吧!”

他话还没说完,刘朝阳已经左足勾起球,右脚猛地一踢,那只足球便威势惊人地向前射出了。

刘朝阳这一招“中华无影脚”已不知在绿茵场上破过多少次门,大一那年,这个佛山小子就已经恃靠这一绝技在华南师大的足坛上大展雄风,一上大三就当仁不让地荣任了师大校足队的队长,时至今日,在整个广东高校足坛上,刘朝阳和他的“中华无影脚”都已是威名四扬了。

邓义难兴奋极了,可还没叫嚷出声,忽然一个女生骑着单车从旁边拐进校道,不巧地迎向了足球。

啊哟,不好!这么一个温室花朵般地弱不禁风的女生,要是中了劲道十足的这一球,可万万不会是什么“福份”,刘朝阳他们都脸色大变了。

万幸的是足球仅是在单车的前轮上一擦而过,但这么一着,那女生也已吓得够呛,惊呼一声,车子一偏倾倒了下来,那女生从车上跌下,向前好一阵踉跄才收住了脚步。

刘朝阳赶忙奔上前去,向女生致辞歉:“对不起!对不起!”

女生余悸未定地抬起脸庞。一刹那间,刘朝阳心弦一颤,目光也定在她脸上了。

这个女生明眸皓齿,肤如凝脂,一头长发如瀑披泻,眉目间透着一种浓浓的书香气质,更别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韵致。

她是和刘朝阳同系的一位同学,以前他们没有机会相识,可刘朝阳知道她是自己最忠实的球迷之一。每次刘朝阳参赛,场外总少不了她那纤娇秀丽的身影,而她也往往能激发起刘朝阳拼杀绿茵场的冲天干劲。

女生跟刘朝阳四眼相交,先是微微一愕,又脸泛红潮地低下头去,温言说了声“没关系”,又再次抬起眼睛,迎视着刘朝阳,嘴角也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浅笑。

刘朝阳的心里又一阵迷恍。

邓义难和那位韶关队员也跑了过来,邓义难朝女生打躬作揖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苏同学,这位是我们校足队的大队长刘朝阳,看在他对我们学校的汗马功劳的份上,你就多多海涵吧,呵呵!”

耍嘴皮子和踢足球可是邓义雄的两大强项,女生被他逗得抿嘴一笑,更是媚态横生了。

刘朝阳这才省过神来,忙去扶起单车,推到女生身旁。

“谢谢。”女生深深地望了刘朝阳一眼,身姿优雅地跨上车子,一片云似的飘然而去了。

刘阳光的眼光紧随着女生的背影,直至她消失的校道的尽头。

“队长,”邓义雄满面暗昧地说:“这妞儿够正点吧,她叫苏海伦,潮州饶平人,她家在饶平可是名门望族。对她贼心不死的家伙多着呢!嘿嘿,她刚才向你放电了呢,队长,机不可失哟,用得着我老邓的地方,赴汤蹈火,我万死不辞!”

刘朝阳的心又怦然而跳了。

这天晚上,刘朝阳独自一人在女生宿命楼下徘徊至夜深,万籁俱寂,凝望着苏海伦宿舍窗口中透出的灯光,刘朝阳感觉到了自己心灵的隐隐悸鸣。

这一晚,苏海伦的音容、倩影在刘朝阳梦中缭绕不断,挥之不去……

往后在校园中每次跟苏海伦的相邂,都能给刘朝阳留下无穷的回味,引发他无限的遐想;每一次跟苏海伦眼波的际会,更如情丝缕缕地牵缠着刘朝阳,剪不断,理不乱……

日子在青葱岁月里如水而逝,感情的星火渐成燎原之势,经过无数夜辗转难眠的渴念,情难自拨的刘朝阳终于给苏海伦发出了一封情意绵绵的告白信。

捧着信笺,苏海伦如同捧着刘朝阳那颗火热赤诚的心!多么出类拔萃的男孩呀,那俊逸的仪表,那豪迈的气概,那刚正的性格,还有那在学校里领袖群伦的球技!苏海伦薰然欲醉了,只觉幸福如阵阵浪潮,在她的花季芳心中澎湃不息。

于是,在一个星光满天、微风轻吟之夜,刘朝阳和苏海伦之间终于互相磨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而多少次的花前月下,多少次的海誓山盟,使刘朝阳和苏海伦觉得世界是多么绮丽,生命是多么美妙,而“爱”是多么的撼人心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