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胭脂误滑胎，立誓查真凶
照例今夜龙魄鹫留宿于茼梨苑。一清早秋颜就已经起身，却没有惊动龙魄鹫，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点心。
龙魄鹫一起身，就赞道：“哪儿来的扑鼻香味啊？”
“呵呵！看把皇上馋的！”秋颜忙将龙魄鹫引至桌边。
只见一碗青菜肉末粥，一碟香芋稣，一碟萝卜丝饼，一笼水晶虾包，一盘橘皮煎包。
“正合朕的口味！”说罢，坐下后，秋颜递上筷子。龙魄鹫品尝起来。
边吃龙魄鹫边赞道：“朕怎不知有能做出如此美味食物的御厨啊。”
纭穸笑道：“那位大厨便是清贵嫔娘娘！”
龙魄鹫微微一惊道：“清儿你……”
秋颜微笑道：“只要皇上吃的开心，臣妾便也高兴了。”
龙魄鹫心下一阵感动，站起身抱住秋颜，柔声道：“清儿，我的清儿……”
秋颜道：“皇上莫这样，臣妾还未梳妆打扮那。”
龙魄鹫将秋颜额前的一缕放到耳后，随即轻道：“让我帮你化妆。”
秋颜正迟疑间，龙魄鹫已经将她拉到梳妆台前，秋颜坐下后，龙魄鹫便开始帮秋颜上妆。
龙魄鹫先为秋颜傅粉，随即为秋颜上额黄，再为她选取了梨花状的花钿，再抹上胭脂。最后，为秋颜画上远黛眉，涂上口脂。一张清新可人的脸就呈现在面前。
说到这傅粉，即在脸上搽粉。中国古代妇女很早就搽粉了，这一直是最普遍的化妆方式。据唐书记载，唐明皇每年赏给杨贵妃姐妹的脂粉费，竟高达百万两！对于傅粉的方法，清初戏剧家李渔的见解颇为独到，他认为当时妇女搽粉“大有趋炎附势之态，美者用之，愈增其美”，“白者可使再白”，“黑上加之以白，是欲故显其黑”，鲜明的道出了化妆与审美的关系。更值得深思的是，古人还把傅粉等化妆方式同道德修养相联系，指出美容应与自我的修身养性结合起来，如东汉蔡邕认为：“揽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粉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这种观点，不仅颇有见的，而且寓意深刻。而这额黄，又叫鸦黄，是在额间涂上黄色。这种化妆方式现在已不使用了，它起源于南北朝，在唐朝盛行。据《中国历代妇女妆饰》中记：这种妆饰的产生，与佛教的流行有一定关系。南北朝时，佛教在中国进入盛期，一些妇女从涂金的佛像上受到启发，将额头涂成黄色，渐成风习。南朝简文帝《美女篇》云：“约黄能效月，裁金巧作星。”这里说的约黄效月，就是指额黄的化妆方式。唐朝额黄盛行时，温庭筠在诗中吟出“额黄无限夕阳山”之句，李商隐也写道：“寿阳公主嫁时妆，八字宫眉捧额黄。”唐朝牛僧孺在《幽怪录》中还专门记述了神女智琼把额头化妆成黄色的故事。至宋代时额黄还在流行，诗人彭汝励歌曰：“有女夭夭称细娘，珍珠落鬓面涂黄。”这些都反映出古代妇女喜欢额黄的情景。花钿，这种化妆方式又称花子、面花、贴花，是贴在眉间和脸上的一种小装饰。关于花钿的起源，据宋高承《事物纪厚》引《杂五行书》说：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竞效之”。因故称之为“梅花妆”或“寿阳妆”。至宋朝时，还在流行梅花妆，汪藻在《醉花魄》中吟：“小舟帘隙，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贴花钿成风也是在唐朝。花钿是用什么做成的呢？古时候做花钿的材料十分丰富，有用金箔剪裁成的，还有用纸、鱼鳞、茶油花饼做成的，最有意思的是，甚至蜻蜓翅膀也能用来做花钿！如宋人陶谷所著《潸异录》上说：“后唐宫人或网获蜻蜓，爱其翠薄，遂以描金笔涂翅，作小折枝花子。”可见古时妇女的化妆方式不仅丰富，而且别出心裁，不拘一格。花钿的颜色有红、绿、黄等，大家熟悉的《木兰辞》中就有“对镜贴花黄”一句。花钿的形状除梅花状外，还有各式小鸟、小鱼、小鸭等，十分美妙新颖。
“朕的清儿就是那么美丽如画……”龙魄鹫望着镜中的秋颜感慨道。
望着镜中的自己，秋颜微微一笑道：“臣妾谢皇上……”
“是朕该谢谢你，为了给朕做早餐，特意大早起床，为朕做早餐，自己却顾不及梳妆。”龙魄鹫柔声道。
秋颜微笑着，望向龙魄鹫。龙魄鹫的眼神望着她，却有种虚无缥缈……
龙魄鹫去上朝后，秋颜吩咐道：“不知道为何，现在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心里赌得慌，纭穸，你去帮我请洛太医。”
纭穸担忧道：“娘娘怎么了？先去休息一下，奴婢这就去请洛太医。”
秋颜点头，随即静静的回屋躺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感涌出。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柏炀推门而入。
“臣参见贵嫔娘娘！”洛柏炀拜见道。
秋颜道：“不必，烦劳洛太医了。”
洛柏炀一怔，秋颜知道，是因为那种疏离……
洛柏炀没有在说什么，上前帮秋颜把脉。可是他的手却搭在秋颜的脉上，双眉愈加紧锁。秋颜心下一惊道：“怎么了？”
洛柏炀缓缓道：“娘娘可有服药？”
秋颜点头。
洛柏炀又问：“可有接触麝香食物。”
秋颜摇摇头。
洛柏炀不解的望向秋颜道：“娘娘快些躺下。”
“到底怎么了……”秋颜阻止住即将离去的洛柏炀急切道。
洛柏炀背对着秋颜，秋颜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听洛柏炀道；“娘娘注意身子，胎位不正……”
“若是胎位不正，怎么可能让你如此呢！”秋颜心慌道，“究竟怎么了？”
洛柏炀叹了口气缓缓道：“娘娘，请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话……”话未说完，秋颜只觉腹部一阵绞痛，话也说不出来了。
“颜妹妹！”洛柏炀焦急的冲上前去。
秋颜竟痛得滚下了床。
“娘娘！”纭穸和哲繁冲了进来。
洛柏炀忙道：“快去取水！”
哲繁匆忙而出。
“纭穸，快将我箱子里的药拿来。”洛柏炀焦急道。
“痛……”秋颜只觉肚子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抽离身体而去。
“颜妹妹，你一定要挺住啊！”洛柏炀取来药道，“颜妹妹，快，喝下去。”
“啊！”秋颜只觉得什么东西一下子从肚子中抽离，随即便昏死过去。
血，渐渐从秋颜下身流了出来。鲜红的血预示着生命的脆弱流逝……
“清儿！”龙魄鹫大步赶来。原来竟是莫淳见情况不妙，去请来了龙魄鹫。
龙魄鹫将昏迷的秋颜抱到床上，洛柏炀忙进行处理。
龙魄鹫见此情形，已大致明白，他阴沉着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柏炀示意纭穸照顾秋颜，自己则跪地道：“回皇上，臣该死！娘娘误用麝香。”
“麝香！宫里哪来的麝香！”龙魄鹫震怒！
“臣正在彻查！”洛柏炀内疚道。
“你最好给朕一个明确的答案！”龙魄鹫怒道。
洛柏炀叩拜道：“臣遵命！”
“皇上……”秋颜悠悠醒来。
“清儿……”望着秋颜惨白的脸颊，龙魄鹫心痛道。那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痛。
“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秋颜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肚子。
平扁的肚子似乎在预示着生命的失去……
“孩子！我的孩子！”秋颜大叫道。
“娘娘，”纭穸悲痛道，“小皇子流产了……”
晴天霹雳！一下子将秋颜打闷了！
秋颜呆滞的望向龙魄鹫，颤抖道：“皇上……这是真的么……”
龙魄鹫强忍悲痛道：“清儿，你节哀……”
“不可能！”秋颜惊呼，那个小生命前一刻还在她的体内滋生，为什么这一刻却永远也不再相见！
“朕一定会全力追查的！他不会白白丧命的！”龙魄鹫坚定道。
“可是他已经去了！”秋颜痛哭失声！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孩子的性命！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纭穸适时的端来一碗燕窝粥，龙魄鹫接过道：“清儿，如今你最重要是把身子养好。”
秋颜暗想，是啊，如是自己就这样的萎靡下去，岂不正合了凶手的意，将她的孩子夺去，再将她打到倒，失去皇上的宠爱，真正的是个好计谋！只可惜，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才入宫的梁秋颜，而是已经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梁秋颜了。今非昔比，凶手的这点伎俩怎么可能逃得了她的法眼。只不过，她一定会让那个凶手生不如死的！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这个孩子是她回宫的支撑，如今孩子已经不再，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想毕，秋颜缓缓道：“臣妾明白，臣妾会好好的。”
龙魄鹫的脸上扬起一丝疼惜，边喂着秋颜喝粥边道：“清儿，相信朕，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秋颜点头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秋颜知道，逼得龙魄鹫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就这样遂龙魄鹫去调查，而她自己可以暗自去调查。
这天，龙魄鹫就陪着秋颜一整天，这期间，自然也有不少闻讯前来看望秋颜的妃嫔。只不过她们的目的，究竟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究竟是来看望她还是龙魄鹫。
望着床边的一张张在精致妆容下的脸，分不清她们的真情假意。
“清妹妹，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的休息，你还年轻，孩子还是有机会会再有的。”皇后浅笑道。
秋颜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缓缓道：“多谢皇后姐姐。”
皇后的身后跟着的是季苒宁。皇后道：“清妹妹，就让冷妹妹留下来陪伴你吧。”
秋颜勾起一丝笑容，心想，真的目的怕是为了让季苒宁留下来陪伴皇上吧。
却听季苒宁仍是清冷的声音道：“皇后姐姐，我看我还是不要打扰清贵嫔休息的好。”
皇后的脸色竟没有一丝振动，仍笑道：“既然这样，那么臣妾们就先告退了。”
说罢，皇后和季苒宁就向龙魄鹫告退。龙魄鹫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季苒宁仍是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秋颜。
随即而来的是袁贵妃，一进屋袁贵妃就悲切道：“清妹妹，你真是命运多坎坷啊！”
秋颜淡淡一笑道：“这都是秋颜的命。”
袁贵妃叹道：“妹妹莫急，这事儿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秋颜苦笑摇头道：“罢了，只当这孩子与我无缘。”
袁贵妃道：“那妹妹你好好休息。”随即对龙魄鹫道，“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随臣妾回宫用些点心？”
龙魄鹫道：“不用了，爱妃先回宫去吧。”
袁贵妃浅笑，也不再强留，再叮嘱几句便也离去。
面前尹郁馨憔悴的模样着实让秋颜吃惊。尹郁馨缓缓道：“姐姐，妹妹来看你了。”
龙魄鹫见状忙问：“馨儿，你这是怎么了。”
尹郁馨没有回答，她身边的宫女芸儿却道：“回皇上，我家主子自从得知贵嫔娘娘流产后，寝食难安才会如此憔悴的！”
龙魄鹫怜惜道；“唉……苦了你了，朕知道你和清儿是好姐妹。”
尹郁馨含泪道：“臣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当初误会了姐姐才使得姐姐去了那蔺隐寺！”
“这不怨你馨儿，都是那宫女干得！”龙魄鹫柔声道。
尹郁馨柔弱的点了点头。
秋颜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个好姐妹。没想到到如今尹郁馨还把戏做得那么好。
尹郁馨随即对秋颜道：“姐姐好好休息，妹妹带来了银耳莲子羹，请皇上和姐姐用。”
龙魄鹫笑着接过道：“清儿，你也该补一补身子了。”随即一口一口的为给秋颜。秋颜心下一阵暖意，见尹郁馨在旁，秋颜便盈盈一笑道：“谢九郎关心。”
只见尹郁馨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云淡风轻的望向窗外。
秋颜满意的一笑，想，害死孩子的究竟是不是她？若真的是她，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尹郁馨道：“妹妹这就先回宫了，姐姐好生养着，明儿妹妹再来探望姐姐。”
秋颜也没有挽留就道：“妹妹慢走，姐姐这就不送了。”
尹郁馨深深的望了秋颜一眼，那是一种胜利的眼神，让秋颜看不懂的眼神，难道，真的是她？
尹郁馨退下后，龙魄鹫陪着秋颜坐了一会。就见洛柏炀匆匆走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叩见贵嫔娘娘。”洛柏炀跪倒。
龙魄鹫道：“平身，何事那么匆忙？”
洛柏炀道：“臣检查了娘娘的一切物品，衣物、食物均为发现异常！”
“那这是怎么回事！”龙魄鹫有些怒道。
“于是臣检查了娘娘的化妆用品！”洛柏炀徐徐道，“查出了这个……”洛柏炀从怀中缓缓取出一物。
一盒胭脂！
那是当初她返宫时用的胭脂！那是她觉得用得很好的胭脂！那是她那天让龙魄鹫亲手为她涂的胭脂！
天旋的转！
这盒胭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秋颜瞪大双眼！努力的去回忆！龙魄鹫显然也认出了这盒胭脂，他怒道：“这盒胭脂从何而来！”
纭穸跪倒道：“回皇上，这盒胭脂是娘娘返宫时寻出来的，当时娘娘根本没有化妆用品，他们也不给下发，娘娘便用了这个！”
龙魄鹫怒道：“一群废物！”
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片场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触手可及……
秋颜点点头，转而对尹郁馨道：“妹妹用过午膳了么？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用？”
尹郁馨摇头道：“妹妹已经用过了。今儿来见姐姐，也是来恭贺姐姐侍寝的，特地带了件礼物。”
尹郁馨从宫女手中取过一个小盒子，递到秋颜面前道：“姐姐知道妹妹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这是姐姐在冷宫时，妹妹每日清晨采摘梅花后，自己磨成粉末调和成的一盒胭脂。”
秋颜接过，打开胭脂的盒盖，果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鼻而来，不似外面买了的寻常胭脂，而且它的颜色呈淡淡的粉色，秋颜一见，就不自禁的喜欢上了。
“还望姐姐喜欢。”尹郁馨笑道。
秋颜菀尔道：“谢谢妹妹了！真的太辛苦你了……”
“姐姐喜欢就好！”尹郁馨十分高兴道，“保管皇上见着姐姐龙颜大悦，对姐姐疼爱有佳！”
“小丫头。”秋颜轻轻的敲了尹郁馨的脑袋一下，笑道，“妹妹也得用啊，保不定哪天妹妹就侍寝了呢？”
尹郁馨摇头苦笑道：“不会的。”
秋颜疑惑道：“怎么了？”
尹郁馨低下头缓缓道：“有丽充华在，即使皇上来了，也会被她请去的。”
“原来是这样……”秋颜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妹妹莫急，有姐姐在一天，定会让妹妹承宠的！”
尹郁馨抬起头道：“妹妹这就多谢姐姐了。姐姐快去用膳吧，快凉了。”
秋颜点了点头，将胭脂置于梳妆台上，随着尹郁馨一同去了大厅。
原来，原来这是尹郁馨很早就已经安排好的！在刚刚开始的时候！秋颜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在她还将她当作这一生的好姐妹时，她已经步步紧逼了！难怪，后来的一切不是尹郁馨的一时起兴！原来一开始，她就已经将她当成她的敌人了！可笑！她竟然没有认清楚！可笑！她还将她当作好姐妹！可笑！笑自己！怨她么，不，只能怨自己，怨自己看不清！是的，这个后宫之中，又有谁看的清呢……
孩子……娘，真的是害了你……是娘，害了你……
如果自己能够少信任他人一点，如果自己能够再仔细一点，如果……可是没有如果。孩子已经走了，离她而去了。因为这盒小小的胭脂……
洛柏炀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娘娘用了这盒胭脂，这胭脂直接接触于脸颊的皮肤之上。致使胭脂中的麝香直接沁入娘娘的肌肤，对胎儿造成损伤！
“纭穸……”秋颜缓缓的开口道。
“娘娘！”纭穸的眼中含着泪水。
秋颜望了龙魄鹫一眼，随即又道：“纭穸，本宫命你，无论如何都要查出这其中的真相！”
纭穸跪下道：“奴婢领旨！”
秋颜又望向龙魄鹫道：“皇上……”
龙魄鹫将秋颜紧紧的搂在怀中道：“清儿你放心，若查出真相，朕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秋颜点了点头，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还用查么，一定是她啊……
今夜没有月色，周围没有一丝亮光。伸手不见五指。一条人影急匆匆的向坤宁宫走去。
通报后，人影进入坤宁宫。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端坐于高位上缓缓道：“平身吧。不知柔贵嫔深夜驾临，所谓何事啊？”
尹郁馨垂手立在一旁，缓缓道：“臣妾有罪，臣妾是来揭发袁贵妃罪行的！”
皇后波澜不惊，道：“哦？这是怎么回事？”
尹郁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清贵嫔是误用麝香才会流产的！”
皇后惊讶道：“竟是这样一回事！可是柔贵嫔，你是怎知的？”
尹郁馨噗的一下跪倒在的，道：“麝香是藏于胭脂之中，使得清贵嫔每日涂抹才导致麝香沁入体内，导致流产！而这胭脂，正是臣妾亲手给清贵嫔的！”
皇后拍案而起，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郁馨含泪道：“是袁贵妃逼臣妾的！”
尹郁馨缓缓道来：“那日，正是清贵嫔奉旨出冷宫的日子。”
弹玩最后一个音符，尹郁馨正欲回屋休息。宫女芸儿来报：“小主，袁贵妃驾到！”
尹郁馨忙起身匆匆赶去。
“婢妾参见袁贵妃，娘娘吉祥！”尹郁馨谦卑跪拜道。
“妹妹快起。”袁贵妃虚扶尹郁馨起身。
尹郁馨忙让芸儿备茶，引着袁贵妃上座。
袁贵妃笑道：“柔妹妹长得如此脱俗，将来一定能得蒙盛宠。”
尹郁馨低头道：“婢妾不敢。”
“这有何不敢？妹妹如此年轻貌美，难道希望老死于这于芯阁中，不见圣颜？”袁贵妃轻轻拉起尹郁馨的手微笑着望着尹郁馨。
尹郁馨把头低的更低道：“婢妾不明白。”
“你明白的，”袁贵妃脸上虽有着微笑，但言语中确有着不容否认的严厉，“妹妹，你即使不畏自己想，也该为你爹想想吧。他一个小小的知府……”
尹郁馨猛然醒悟，自己的父亲正是寄于袁贵妃的父亲之下。
“郁馨听从娘娘吩咐。”尹郁馨道。
袁贵妃笑道：“这才是好妹妹。”
说罢，袁贵妃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尹郁馨手中。
尹郁馨接过后疑惑道：“娘娘，这是……”
袁贵妃诡秘一笑道：“这是一盒胭脂。”
“胭脂？”尹郁馨疑惑道。
袁贵妃点头道：“你将这盒胭脂去送给清良人！”
尹郁馨看了几眼那盒胭脂，随即道：“送给清姐姐？为何？”
袁贵妃阴恻恻一笑道：“恭喜她得蒙盛宠啊！”
“可这……”尹郁馨想，袁贵妃怎么可能好心的去赠与秋颜礼物！
袁贵妃看出了尹郁馨的疑惑，笑道：“这盒胭脂中藏着麝香。“
“麝香？！”尹郁馨听罢，吓得手抖动了一下。
袁贵妃严厉道：“你怕什么！要查也查不出是在这胭脂之中！”
尹郁馨颤抖道：“为什么……”
袁贵妃冷笑道：“为什么？清良人如今盛宠！怀上子嗣是早晚的事！”袁贵妃阴毒的神情浮上脸颊。
尹郁馨不禁一抖。
“所以，与其到时候等她怀上了再下手麻烦，而且那时候她一定会有防备，不如如今就让她怀不了！”袁贵妃脸在灯火的照耀下发着绿色的光。
尹郁馨不语。
袁贵妃冷冷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尹郁馨痛苦的说不出话。一边是一直照顾着她的清良人秋颜，一边是自己的父亲。
袁贵妃柔声道：“柔妹妹，你自己想一想，你若不将这盒胭脂给清良人，那么你的父亲马上就会因你而死。而你若拿了去给清良人，她却不一定会发现这其中的端倪，而你们，依然是好姐妹。”
尹郁馨想了想，随即一咬牙，将那盒胭脂，藏入怀中。
袁贵妃随即又笑道：“你可不要对清良人有什么提醒哦。本宫相信柔妹妹是聪明人，不用本宫多言语。”
尹郁馨不再多说什么，跪安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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