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我没有回家,去了搬家公司,搬家公司的工作真的很累,而且赚的也不多,每天七点起床,好的话可以下午六点回来,差的话那就不一定了也许会晚到十二点,那时的我,没有太多经验,所以不知道住校也要办住校证,所以只能每天下班买好东西,趁阿姨不注意钻进宿舍,那时候宿舍是没电的,每天晚上我都会站在窗前,看着路灯下明晃晃的地面,听着广播里的音乐,一望就是好久,有时也会给她打电话,只是我总是安慰她说自己过的很好,不必担心,因为对喜欢的人,我不愿意她们为我担心,只要她们安好,我就知足了,在搬家公司干了十天,终于出事了,一次去户县搬家的时候,一个同伴不小心没接住重重的箱子,导致我的手指被箱子重重的压了一下,只是一瞬间,我感觉眼前迷乱,看着血液从指尖喷涌而出,周围的人吓得不知所措,而我只是淡淡地说没事没事,我在一家小诊所,缝了伤口,医生,反复用药棉清洗伤口然后不安地说,唉,有可能伤到血管,现在只能暂时处理,等过几天再看看,我努力的蜷缩着手指不顾那传来的锥心的痛,仿佛像是证明说,没事没事,医生看着面色蜡黄的我,悄悄地问,扛得住吗,不行的话,我给你打止疼针,我露出苍白的笑,客气地说,不用了来吧,每当针刺过皮肉,我都能感受到一种锥心的痛,汗从我的脸上划落,不过那张脸依旧那样倔强的绷着,几厘米长的伤口一共缝了五针,那一夜司机不安的看着我,就好像电视剧演的一般,看着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我惨笑着说没事,认真开车,总之那夜一切都是乱的,我们在户县转了好久,原因是司机忘了回去的路,一路上车辆很少,我似睡非睡的看着窗外,脑子迷糊地在想如果我死了,我究竟会告诉哪一个人我的心里话,脑海里闪现的片段,总是那张倔强的脸消瘦的面容,在宿舍呆了好久,我准备回家,回到家妈妈数落了我一顿也不再说话,只是吩咐我好好养伤。那天我正在饶有兴致地和狗狗玩耍,电话突然响了,是果果的电话,果果见我就劈头大骂,问我死到哪去了,我苦笑着说,唉,死在工作的路上了,果果也笑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一个叫缑静的女孩找不到你,问我你在哪,你最好给人家打过去,都问我好几遍了,我笑着挂了电话,打给了静,静还是一样冷漠,淡淡地说,你去哪了,怎么联系不到,我给她大概讲了一遍,准备好接受她的痛骂,谁知她只是温柔地说,一个人照顾好自己,伤口疼得话,吃点止疼片,千万记住别碰水,我愣愣的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情突然沉了一下,那个夏天芳芳总是会打来电话,得知我受伤后,总是不免生气的说,真笨,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而我总是嬉皮笑脸的说,这只是个意外,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转眼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