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镯是钟素秋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来戴在杜清雅手上,后来杜清雅又留给萧冰雨的手镯,是萧磊亲生母亲留下来的传家之宝。
萧冰雨在得到这只手镯之后,一直戴在手腕上。
可是,可是就是这只镯子,却在一个放牛娃手中当做玩具在玩。
看见这只镯子,绝望的杨非杨凡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发疯的挡住那个放牛娃。
也许是他们太心急了,吓坏了那个小孩,他嘶叫着拔腿就跑。
“为什么要追上去?为什么要追上去?”杨凡伤感的摇头,他好懊恼,好后悔当时没有制止住杨非和自己去追那个小孩。
后悔看到这只镯子。
如果没有看到这只镯子,也许心里还存有一线希望。
当他们追问手镯的来历时,那里的乡亲们告诉他们:几天前,他们在河里打渔,没想到竟然打捞上来一具被破渔网紧紧缠住的、已经泡变形的女尸,而这只镯子就是从女尸手上强强的褪下来的。
“手镯,手镯,冰冰的镯子,是冰冰——”
当时的飞儿尖叫着,哭昏死过去。
当他们火速赶到当地的派出所时,那具无名的女尸已经被火化了,留下的只有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冰儿,冰儿——”穿过朦朦泪光,杨凡仿佛看见萧冰雨和杜清雅初来非凡酒楼应聘时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没想到那如花的人儿都已经和他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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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素秋回到萧磊的房间,惊讶的发现儿子不在床上,丈夫也不在,她心里一下子抓狂起来,嘶声呼喊着:“正哥,小磊,你在哪里?”
“我们在厨房里——”丈夫的声音从下面厨房传出来。
钟素秋连忙来到厨房,却感伤的看见儿子萧磊饿狠了般狼吞虎咽着父亲端过来的东西。
此时的萧磊镇定,从容,仿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的坚定的眼神,不羁的表情,像是没有的深潭。默默地看着他吃完东西,默默的看着他收拾桌子,钟素秋觉得胸腔里塞满了橡皮,一颗心粘黏糊糊地摆不开,又觉得身边全长满了荆棘,已无他们一家人的去路。萧磊洗完碗筷,又去拖地板。好像把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忘记了,好像把冰儿已经忘了。钟素秋迷茫的望向丈夫,萧正天用眼神制止妻子,让她不要再提及冰冰的事。记住一个人那么苦,不如让他去忘掉。忘记了,就不会再有痛苦;忘了从前,就能够重新开始。
收拾完毕,萧磊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乱发,很快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随后,他向父母道别。“磊,你要去哪里?”钟素秋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唯恐一不留神就失去了这个儿子。
萧磊温和的回答着:“回凯悦心,时间不早了,肯定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去开门。”说罢,萧磊离开家,驾驶着冰雨的摩托赛车绝尘而去。
听得摩托车的声音,屋子里的老两口很不放心,忙下楼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凯悦心迪吧赶去。一路,心悬在嗓子眼上,直到在凯悦心迪吧的停车场看见儿子的摩托赛车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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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静,天空越来越暗,雨,缓缓的从天而降。
风,呼呼吹着。空气中飘着萧磊的歌声。他一直在唱自己写的歌【冰石之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来,请不要再将我遗忘,不要再将我丢下。
再渴也别喝那孟婆的水。请你在心底把我的名字反复惦念。
一定要记住佛前的约定,来生,我们还要在一起。
不离不弃,从开始到结束。、、、、、、”
钟素秋回想起在医院看见正在抢救的儿子的刹那,她竟然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已经救不活了。“不——”“不要啊——”“磊儿——”“要死,我们一家人也要一起死在家里——”
当时的这位痛不欲生的母亲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抢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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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钟素秋和丈夫萧正天相互搀扶着,站得远远的守望着凯悦心迪吧。
此时,儿子萧磊是他们心中的守护天使,是他们心里浇不灭的火焰。
迪吧,终于散场了。快乐的人们从迪吧冲出来,跳进停在路口的各式车子里,很快消失在雨雾中。
老两口望啊望,看啊看,盼啊盼,眼睛都望穿了,迪吧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连服务生都离开了,迪吧的灯也灭了,门也关上了,可是萧磊还没有出来。老两口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一时六魂无主,差点抱头痛哭。
这时,有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从后面伸出来,紧紧地揽住他们的肩膀,给了他们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抱住他们的当然是萧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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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神秘的游艇
家里有关萧冰雨的一切,全部的全部都收藏起来,锁进了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那个房间的门从此也紧紧的关闭了。家里,就像没有萧冰雨这个人存在过。
在萧磊的面前,萧正天、钟素秋和飞儿绝口不提及有关冰儿的一切,可是在离开萧磊的时候,他们三个常常对着冰雨的照片抱头痛哭,细细的咀嚼着失去冰雨的悲伤和心痛。
“可是哥哥,我是多么想你也和我们一起抱头痛哭,为失去冰冰而痛不欲生。哥哥,你不应该忘掉冰冰,你不应该把冰冰忘掉啊——”飞儿哭着向着天空呼喊着。“不可以,不可以对你哥哥讲,不可以的——就让他把一切的事情都忘记了吧。”钟素秋流着泪说着。
萧正天言不由衷的说着:“忘了好,忘了好啊。”他像是在对她们讲话,又像是对自己说。
*酒吧,萧磊再一次独自喝得大醉。醉眼昏花,他一路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路用力的甩着头,拼命的想要保持清醒。
眼前人影晃动,前面的那个人横看竖看,怎么都像冰儿呢?
一袭风衣,长发高挽,戴着大眼镜,潇洒中不失女孩儿的妩媚。
“冰儿——”他努力地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尽力的让自己有些风度,他想让自己站得稳些,好让冰儿不担心他。可是,他摇摇晃晃的站住不到一秒钟,便已经歪倒在地上。“冰儿,哥没醉,没醉。真的没醉——”他尽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臂去拉他的冰儿入怀。
“不要脸,耍流氓——”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被他紧紧抱住的女孩子尖叫起来。“冰儿,冰儿,不要离开我。——”萧磊根本没有被打醒,而是继续纠缠那个女孩。女孩子的尖叫声引来了她的同伴,跳出来好几个愤怒的男子,冲上来对着萧磊便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直打得他口鼻流血,再也不能动弹,才把他丢在酒吧外面的公路上扬长而去。那个被萧磊戏弄过的女孩皱眉说道:“你们不会把他给打死了吧?”“那个疯子,死有余辜,当众调戏你,你还为他担心。”“也不知道他有几百年没洗过澡了,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若不是看在他有大把的钞票上,鬼才让他进来。”女孩若有所思的说:“落魄的富公子。”“我呸,就他那模样还叫做公子,人渣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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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当中,有一艘豪华气派的小游艇缓缓的顺流而下。经过茫茫的巫山三峡,驶进了苍茫的夜色中。
在游艇上,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七八个来自不同家庭的水嫩的女孩子聚在一起,兴奋的讨论着要去上班的公司,那兴奋而激烈的样子就像捡了一个大馅饼。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们快乐得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这些女孩子有的来自农村、有的来自城市、有的是刚刚从学校毕业。跨国大公司来招聘,她们都是百里挑一的选出来的佼佼者。
在大公司里上班,试用期期间,月薪五千元,三个月转正,月薪将高达一万块。并且,年底还有丰厚的红包啊。这么丰厚的待遇,怎么能不心动呢?
啊,美好的生活正在向她们招手。忽然,舱门重重的打开,进来的是招聘她们进来的红姐。
这个红姐看上去有四十来岁,打扮的花枝招展,骨子里透着几分妖媚。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一个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公子哥儿。
那个公子哥儿可真是气派,单是脖子上挂的金项链就有大拇指粗,明晃晃的刺眼。他嘴里叼着一只雪茄,一双贼眼打量着房间里的女孩子。一会儿,他有些失望的冲红姐说:“红姐,你看,还是一样的货色。怎么,是不是你的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挑来选去就只会给我找这些货色?哎呀呀,这些货色,随便在哪里一抓就是大把大把的,用得着老子劳师动众吗,像他妈皇帝选秀女似的。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找一个有性格些的、有点脾气的吗?
尽拿这些货色糊弄我,让我在大老板那里交不了差,你让我非常没有面子。
我很不高兴,你知道吗?”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一角背对着他坐着的女孩身上。那美好的背影,以及她一头如同锦缎流苏般的秀发就像一块吸铁石,刹那间吸引住公子哥的注意。公子哥觉得眼前一亮,冲着那个女孩拍手笑道:“坐在床头的那个把脸转过来。”他接连叫了几声,可是人家都不理他。这边有两个小子沉不住气,冲上去抓那个不识好歹的女孩的头发。
可是,他们的手还没有伸到,人家已经是原地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避开他们的同时,脚下横着扫出,把那几个毛毛燥燥的家伙弄了个嘴啃泥。她的动作干净利索,虎虎生威,又像是在跳舞,优雅洒脱。
公子哥真是看得眼睛直了,愣愣的说:“好哇,好哇,红姐,你还是宝刀未老,宝刀未老,原来你还有压轴的靓妞啊。好眼力真是好眼力啊——”
说着他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穿着风衣,腰间系着款款的带子,恰到好处的衬托出身体的曲线。带子很长,妖妖娆娆的直垂到脚踝。她没有化妆,面色白净,只涂了浅色的唇彩。她没有说话,神情安静而腼腆,然而有种极晶莹透明的东西在眉宇间闪耀着。
公子哥对那个女孩子赞不绝口,连声说:“就是她!就是她!我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公子哥笑得肆无忌惮,笑得张狂,“为我们大把大把赚钞票的摇钱树就是她了——”红姐欲言欲止,半晌才说,可惜她是一个瞎子,她的眼睛看不见。”“不会吧?是一个瞎子?不会是真的吧?”公子哥面露夸张的痛苦表情,抬手去试女孩的眼睛,没想到果然如同红姐所说那是个瞎子。只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竟然被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要害,一下子给反剪起来。
“啊——”公子哥痛得大叫。女孩低沉的喝斥着,“快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的公司又是做什么的?你们又要带我们去哪里?”
公子哥不怒反笑,说:“好俊的擒拿术!你是霸王花么?你是来卧底的吧?你想虎口拔牙,你想釜底抽薪吗?可惜,你来错了地方!上错了贼船,哈哈,也等于是踏上了不归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女孩手底加了一成力道,差点把公子哥的手臂折断。
“快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的问话引得那帮小子哄笑。公子哥说:“哎呀呀,红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人家请上来,怎么不事先对人家讲明白我们是干什么的呢?还不快点告诉她,否则我的手要保不住了。”
“我吗当然就是妈妈桑了。”红姐卖弄的笑着。“妈妈桑?妓院的老鸨?”女孩一愣。公子哥得意万分的说道:“我们开的是拉皮条的公司,做的是人肉生意,当然薪水很高了。这下,你们都应该明白了吧?你还不快放手,否则我的这些小兄弟动起手脚来,哈哈,你的姐妹个个都像水葱一样娇嫩,可经不住他们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