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上传在每章节有3章)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忽然冰雨嘻嘻一笑,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冲杨畅扮个可爱的鬼脸,说:“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凶巴巴的样子。
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和我讲话,让我觉得好不自在,看,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哎,你倒说得明白些,好吗?”
飞儿笑着过去搂住姐姐冰雨的肩,暗暗地冲杨畅张牙舞爪。
飞儿的出现顿时让杨畅无地自容,张皇的逃了出去。
靠在妹妹温润的肩膀上,冰雨低低的说:“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又欠下一笔情债,你这辈子怎么还得清啊——。对了,飞儿,你们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是这样的哦,杨伯伯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冰雨一头雾水,迷茫的摇头。“冰冰,我是说杨非和杨凡,他们其实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杨伯伯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妈妈叫做王新雨,她没有抛弃你,她是在用她的整个生命在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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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只白鸽纷纷起飞,划破长空,顿时天空中一片雪白。
XX陵园中,青松,翠柏,沉寂的是那些长眠于此的人们。在王新雨的墓前。
杨浩冰带着儿女,还有萧正天夫妇,及飞儿,馨儿在为她扫墓。萧冰雨虔诚的跪在墓碑前面。只听着杨浩冰在喃喃自语:“新雨,我把我们的女儿带回来看你了,这些年你一定特别想念她。”
冰雨献上了自己捧来的黄玫瑰,轻轻的说着:“妈妈,我是您用生命换回来的女儿冰雨,妈妈,我回来看你了。女儿不孝,让你在这里孤独的等待了太久。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让我在外面用的名字竟然是王心雨。妈妈,是你在天上故意的安排的么?
妈妈,你没有陪着自己心爱的那个人走完今生,您是希望女儿替你完成你的心愿吗?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爸爸,不会让他孤单一个人的。女儿一定能够尽心尽力的替你完成心愿。妈妈,谢谢你,谢谢你生下了我,谢谢你给了我生命。妈妈,我好爱你,好爱你!妈妈,我知道当初是伯母亲手拆散了爸爸和你,你还在恨伯母吗?妈妈,女儿已经替你原谅了伯母,毕竟是你和爸爸先伤害了她啊——,原谅伯母,好吗?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间是为了找寻前世丢失的爱的,为什么要恨呢?
爱才是人最大的力量啊——妈妈,你安息吧,以后爸爸和我,还有哥会经常来这里陪伴你的。可是,可是,妈妈,我哥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他!哥——哥——你回来啊——”给母亲磕头后,冰雨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无边的黑暗,何处才有心爱的那个人的影子?“哥,我等了你十五年,找了你十五年,孤独了十五年,你还要让我孤独的承受多久?我会等的!一直等下去!哪怕又是一个十五年,或者三十年,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等你回来——”钟素秋和萧正天双双上前搀扶起女儿。他们凝视着镜框里面的王新雨,默默地说:“谢谢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谢谢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那个美妙的声音来自天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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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车上。馨儿仍然还有几分困惑,说“怎么会那么巧呢?杨非居然是冰雨的大哥。”杨非拍拍她的肩说,“缘分!你不懂了呗。”
“不对,不对!不是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吗?嗨,我真的被你们弄糊涂了。杨凡是冰雨的二哥,那么将来飞儿嫁给他,冰雨该叫飞儿妹妹还是嫂子?”冰雨笑着说:“馨儿姐,你又来了。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那又有什么关系?一切照旧啊——”
杨非开玩笑说:“外甥打灯笼——照舅——”
馨儿又问:“那么,冰雨你现在准备住在哪里?”
冰雨微笑着回:“当然住我家啊。”
杨非和馨儿同时问道:“你家?到底是哪一家?”冰雨把头靠在飞儿肩上,说:“当然是我在阳光花园的家啊。”
杨非长叹着说:“哎,住这么远!你不是说要好好的陪伴爸爸吗?你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怎么陪伴爸爸?”
冰雨笑着回答说:“我可以常常的回非凡山庄看爸爸的啊。”馨儿抢着说:“你和伯父伯母一起搬过来吧。非凡山庄房子太大,人又太少,很冷清的。反正飞儿马上要嫁过来。你们搬来住,也省跑来跑去,还可以给我们作伴。”
“不!”冰雨黯然的摇头,说:“我要在我家里等我哥回来。假如我搬走了,他回来就见不到我了。”杨凡无语的开着车。
他的奔驰车后紧随着杨浩冰乘坐的加长型卡迪莱特。前面的路你又要延伸到何方去?有一条路是通往萧磊的吗?
“难道注定了冰儿要独孤终老吗?”杨凡心里隐隐的担忧,就像一片乌云挡住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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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神秘的大草原上。
有一辆闪亮的摩托赛车像闪电一样肆意妄为,惊得老虎狮子四处逃窜。摩托车所到之处,烟尘飞扬。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肆无忌惮,这样以无比张扬、无比野性的姿态出现在草原的生灵面前。突然,他停了下来,胃痛如刀绞,让他欲罢不能。他艰难的撑住摩托车,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近来,他常常被胃痛折磨的死去活来,常常大口大口的吐血。
“冰儿,哥的大限将至,哥马上就要来陪你了,你高兴吗?”
他取出胸口上带着的手镯,放在唇边亲吻着,仿佛亲吻着心爱的冰儿滚烫的脸颊。“冰儿,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回首,忧郁的目光穿过辽阔的大草原,仿佛看到冰儿正向他奔来。
“冰儿,非洲大草原一直是你的一个梦想,哥把你带来了!以后,哥会和你长眠于此,来世化作两只不分离的小虫,你说好吗?”
“两只小虫,被一滴天使之泪包裹,千年之后凝成琥珀。”是冰儿的声音,穿过云层,来自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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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哥回不了家了
草丛中,一头刚刚才学会捕猎的小猎豹静卧在那里,蓄势待发,等待猎物的出现。
不远处,一只雄壮的羚羊出现了,它的身后紧跟着小羚羊,在悠闲地咀嚼着草。猎豹突然如离弦的箭一样猛地蹿出草丛,小羚羊惊慌失措,张开四蹄,往远处逃离。雄羚羊长嘶一声,义无反顾的向着反方向不紧不慢的跑着。
猎豹对准了大羚羊,在即将追上目标的一刹那,弯弓般的一跃,手术刀般的利爪无情的刺入羚羊背部,顿时鲜血直流。
羚羊并未屈服,哀嚎着,挣扎着,跳跃着,任凭猎豹撕咬着自己的皮肉。
猎豹渐渐的失去了耐性,就在这一瞬间,羚羊突然转过身来,用头上尖尖的角不顾一切的刺向猎豹。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嘶叫,尖利的羊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了猎豹的左眼。
猎豹彻底放弃了这场战斗,跌在草丛上喘气。
勇敢的羚羊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跑向远方的孩子。在和孩子耳鬓厮磨之后,轰然跌倒在地。
萧磊看得出神,甚至忘记了疼痛。
“萧,你又吐血了,你真的该回去好好修养自己的身体了。”一个健康的黑人小伙子大步向萧磊走来,“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萧磊丢给他一罐啤酒,自己也打开一罐,喝下一大口,轻叹:“反正我活着也是苟延残喘,还不如早点死去。乌拉,答应我,在我死了之后,你要把我的骨灰送一半回中国,交给我的爸妈,让他们把我和冰儿葬在一起。”“不要死!你要活着!”乌拉大声的说:“萧,你看到了刚刚的那场战斗了吗?你知道大羚羊临死前对小羚羊说什么吗?——它一定在说:孩子,当你长大之后,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猎豹们可以放弃追逐,而你决不能放弃逃跑。因为对它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顿午餐,但是对于你而言却是生死一刹那。决不能放弃生命——决不能放弃生命——你懂吗?萧——”
萧磊闭上眼睛,温暖而寂静的冬日阳光透过纯白的云朵,像风一样倾泻下来。良久,良久,萧磊抬眼望着远处的草原,目光凄凉而忧郁,“人都是要死的。天堂里有我最亲最爱的冰儿在等我,对于我来说,活着只是在继续她未完成的心愿,死了能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说着,他更紧的握住了手镯放在唇边亲吻着。
“我已经让她孤独的等待太久了。”“不要死!”乌拉叫着嚷着:“你要好好的活着!万一,万一,你的冰儿还活着,而你却死了,那么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她同样会千百倍的承受,在天堂看着她痛苦,会忍心吗?活着,为爱!求你——”“没有爱了,没有了,我的心已经化作灰烬随着冰儿远去,唉,乌拉,我们不谈这个好吗?救护站的病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的药品极缺,食品好像也不多了,照这样下去,救护站以难也以维持下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乌拉真诚的说:“萧,你已经尽力了!你的病一定要回去医治。等你好了,还可以建第二个救护站,第三个救护站,第四个、、、、、、
很多,很多,可以救很多人。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失去了心爱的人,你还可以爱很多人啊。
爱一个人是小爱,爱很多人是大爱,小爱和大爱比起来微不足道。难道你忘了你的冰儿当初创办办阳光天使基金的宗旨吗?真爱无言,大爱无边。你都忘了吗?”
“真爱无言,大爱无边。”想着,萧磊嘴角微微的往上扬了扬,露出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萧,你是在笑吗?来非洲那么久,你从来不曾笑过,我还以为你是不会笑的。”
“冰儿,冰儿——”撕心裂肺的疼痛活生生的把他从和冰儿在一起的甜蜜回忆中拽了回来。萧磊捂紧了胸口,飞身跨上摩托赛车,一溜烟离开了乌拉,长驱直入,进入前面阳光天使救护站。
满目疮痍的救护站人满为患,几间病房挤得满满的,过道上,地板上,楼梯口,全是生病的人,全是无助的,充满希翼的目光。仅有的几位医生和护士就像上满发条的弹簧,一刻都不停息。萧磊跳跃着,小心的避开求医的病人,躲进了自己极小的、只容下一张钢丝床的屋子。手颤抖的厉害,拿着电话抖啊抖,先拨上区号,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平时在心里默默念叨千百遍的号码,现在每拨下一个数字都觉得那么的艰难。他咬着冷冷的牙齿,终于按下最后一个数字,只听【嘟】的一声响之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个美丽动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从遥远的祖国踏雾而来,像颤抖的丝绸,像袅袅皎月,像荷叶露珠、、、、、、、
“喂,你好,这里是阳光天使热线,我是萧冰雨,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这个声音是萧磊听到的最美好的声音啊——电话里很快传来飞儿的尖叫声:“冰冰,是从非洲打来的电话,一定是哥哥!一定是哥哥!”
萧磊已经听到了他的冰儿在哭,在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哥,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你回来——你回来——不要再把我丢下——哥,我要你回来——”泪水,本来已经枯竭的泪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爬满萧磊的脸庞、、、、、、犹如水库决堤般势不可挡。
仿佛冰儿就在自己的身边,两人的目光如水一样覆盖着彼此,草原上每一粒尘埃都像长了翅膀的小天使在飞舞着。萧磊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决绝的挂上电话,决堤的泪水中,他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吐着,吐着,口腔和鼻腔的鲜血喷溅出来,像绝望的罂粟花——
胃里的剧痛让他牙关紧闭,到了崩溃的边缘,那大滴大滴汗珠打在坚硬的地板上,有如下雨。
他像刺猬倒在穿上缩成一团,浑身痛得痉挛,咖啡色的床单被他抓扯皱成一团。
“冰儿,冰儿,对不起,哥对不起你,哥已经回不了家了,哥已经给不起你幸福了——原谅哥,原谅我——就当我已经死了,好吗?冰儿,我爱你——我爱你——哥希望你恨我——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