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嘻的一声笑,连忙跳过去,举手弯腰,很有绅士风度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杨浩冰跟着飞儿在这个家里上上下下参观一周,又回到楼下客厅,神秘的对萧正天说:“老兄弟,你家里好像只预备了一间客房啊?
如果我们一家人全部搬过来,你和弟妹只得睡沙发了。冰雨还得睡到萧磊的房里,还有,得把杨凡他塞进飞儿的房间,可是这样还不够啊,杨非和馨儿又睡哪里?我们小畅又该睡哪里?
所以说,你这个家不太大,装不下那么多人。”
他顿了顿又说:“我的非凡山庄就装得下这么多人,他们三对年轻人的新房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反正飞儿很快就要嫁过来,冰雨肯定会体谅我这个父亲的思女心切,也是要常常过来陪我住段时间,冰雨过来,萧磊肯定也是要跟着过来的。瞧瞧这个屋子里就剩下你和弟妹两个人,真是孤单。你们两个人干脆搬过来同我们住在一起吧,也免了孩子们来回跑,两头牵挂。
就这样说好了,明天就搬家。”萧正天无言以对。杨浩冰忽然笑了说:“老兄弟,别那么顽固,死板,会让孩子们很为难的。”钟素秋忙答话:“老哥哥,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房子我们住了几年,住惯了,舍不得搬走。”“爸妈,那只是房子而已,搬到非凡山庄,家依然还在啊,而且更热闹了。”冰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看见萧磊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穿着他酷呆了的赛车服默默地从楼上下来。
“哥——”她低喊一声,忙迎上去,用眼睛关切的询问着他。
萧磊眼里突然充满深深的柔情蜜意,在她耳边低语:“快去换装备,我们去飙车!”
“好哇——”冰雨兴奋地叫起来,“飞儿,我们去换装备,飙车去啦——”
当两姐妹换好赛车服冲向停车场时,萧磊、杨非、馨儿已经骑上摩托赛车一字排开,摆好阵势正在等候她们。五辆闪闪发光的摩托赛车,五位英风飒飒的娇儿,五颗高扬的头颅,迎着冬去春来的微风,向世界宣言:走吧,朋友们——我们走吧!出发——在极端的充满劲力的速度中我们仿佛与不朽近邻。我们迈进的生活之门与别人不一样,全部的黑暗将被速度的利剑斩断,
而我们超脱黑暗与光明之上————
我们是风——因为圣经上说风不是由上帝造出来的,而是先于上帝的!所以只要我们去追求那无限的速度,我们就是不属于上帝的自由之风——”萧磊坦然的振臂高呼:“出发——”五辆摩托赛车乘风破浪,像五支利剑射了出去——在广袤的天地间飞旋,舞动,把生命的无限热情交付给极限的速度之中。
“他们去飙车,我们也要去。”莫愁几位靓女围上了杨凡,嚷着要他带她们去。
杨凡很有绅士风度的耸耸肩,说:“走吧——”
钟素秋温和的对杨畅说:“你也去吧,他们会欢迎你的。”
杨畅不安的看着父亲,待杨浩冰微微的点头之后,才展露欢颜,像小兔子般跟在哥哥杨凡的身后。
望着女儿的背影,陈书平说:“小畅这孩子其实心眼不坏,只是太刁蛮了些,脾气有些冲。过阵子,也是她的哥哥姐姐完婚之后,她会去美国念书,但愿她也能像哥哥姐姐那样找到自己人生真正的幸福。”
冬尽春来的山野,阳光铺满褐黄色的山上,那茫茫的山草在阳光下显得辽阔,山不动,草儿在低语,柔软的云朵停在纯净的蓝天上。盘上的公路只听得摩托赛车嘶鸣,却无法看到摩托赛车的真实的影子,仿佛就像一条条轻烟袅袅缠绕。
忽然最前面的那辆车猛地来了一个急转弯,漂亮的侧滑,车上的人几乎与地面平行。在刺耳的刹车声中,萧磊稳稳当当的把车刹住,伸手取下头盔,他那双忧郁的眼睛已经弥漫着泪水。
紧随他的第二辆摩托赛车瞬间射了出去,接着又掉头回来,从车上跳下来的是潇洒不羁的萧冰雨。他望着他,眼里没有太多的悲喜,更多的是一种绵绵不绝的牵挂、不舍,她也看着他,目光像绸缎一样覆盖在他的脸上。两个人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对方,到后来,他们的目光中几乎没有内容,有的只是历经磨难之后内心的宁静。没有语言,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他们仿佛要把一生的爱意融入在沉默和平静中。良久良久,冰雨举手抚摸一下自己头上的新移植的短发,微笑着说:“哥——”
萧磊无语的注视着她,突然向她打开自己的怀抱。冰雨无法自制的扑进去,任他用尽全力把自己抱在怀里。
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热泪滚滚,湿了彼此的肩头。他哽咽着呢喃:“冰儿,我爱你——”“冰儿,我爱你——”
“怎么啦,哥?”
她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那张清瘦的脸,摸得那么轻柔。“我没事。”他吻着她凉丝丝的指尖,轻声说:“冰儿,你知道吗?上次,你还记得上次我从车上摔下来的事吗?这种意外对我来说还是平生第一回。
那是因为有人扰乱我的心志,我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向我走来,我多么的希望把她看得清楚。就是在这里,刚刚我经过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优美的身影,我把她看清楚了,她就是你!”“哥,太恐怖了!”冰雨惊惧的喊道:“哥,在极限的速度中,你竟然分心!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呢?以后,我再也不许你分心了!”
她的话音未落,她又急忙摇头急巴巴的说:“不!不!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什么时候都不要刻意的追求完美、、、、、不要太在意、、、、、、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冰雨简直是语无伦次。
萧磊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我懂,我懂。”“你们在说什么嘛?”
旁边一直无语的飞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冰冰,你很矛盾哦。”杨凡说:“我明白。”
杨非也说:“我也明白。”
馨儿酸溜溜的说:“瞧瞧,只有你不懂,呵呵,还真是血浓于水。”
飞儿气呼呼的瞪着馨儿,缠着冰雨一定要讲明白。
冰雨说:“在极端的速度中,飞车手一定要心无杂念,但是又不能太刻意的追求一种结果,要全身心的放松,大脑和心应该是空无一物、、、、、、呵呵,这样才能真正成为自由之风——”“伯母打电话过来说,磊哥该上飞机了。”杨凡看着冰雨说。
“哥,我们等你回来。”冰雨轻语,眼里全是不舍与担忧。
萧磊温和的为她拂去担忧,然后指指她的心,又指指自己的心,双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合在自己的胸口。“哥——”冰雨闭上了眼睛,期待着萧磊吻别。
“冰儿——”萧磊弯下身去,吻上了她颤动的唇。
飞儿忽然尖叫着大煞风景的将他们分开,“哥哥,你还是快走吧,等你回来之后,想怎样和冰冰亲热都行。”
萧磊气呼呼的冲小妹扬扬拳头,目光如炬,又无可奈何。转身飞身上车,冲冰雨和朋友们振臂一挥,拉成一道闪电消失在他们款款的目光中。
“哥,我等你回来。”冰雨默默地说着。那边,莫愁她们早笑得人仰马翻,纷纷说:“飞儿,你也太损了吧,当心你哥哥回来狠狠的扁你一顿。”飞儿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躲在杨凡身后喊道:“救命啊——”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划破清晨的寂静,惊起了许多还未睡醒的鸟儿飞上了天空。雨后的清晨,湿润的大地开始复苏,晶莹的露珠微笑着看着碧草与野花。
远处的山犹如出征的巨人穿着新绿的征衣,在经过雨的洗礼之后显得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威武,真是有万夫莫开之勇。钟大爷坟前,萧正天带着妻女在默默地叨念着九泉下的老人。在他们身后,马建成领着几位乡民扛着各种开坟的工具,他们的脸上写满肃穆和庄重。
“哥哥,怎么还没有回来呢?”飞儿不安的说着。“哥哥早应该回来了。”萧冰雨抬着雾蒙蒙的眼睛望向远处,那些梨树粗壮的枝干透着新绿,叶子在风中摇摆着。“哥,他一定能够赶回来的。”
“冰儿,飞儿,你们是在说我吗?”萧磊的声音从高高的梨树上传下来。所有人不禁抬起头来。在不远的树上,萧磊正好端端的坐在梨树粗壮的枝干上,冲他们微笑。
“哎呀,你们真是来得太晚了,我在这里陪着外公他老人家说了一夜的话。你们才来啊,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哥——”冰雨喜出望外,奔了过去,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他。
他也在树上看着她,目光与目光交织在一起,无言的真爱在幸福的流淌着。
萧磊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说:“冰儿,快上来吧,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那么,哥,你是在向我挑战吗?”树下的冰雨诡异的笑了笑。树上的他和树下的她同时想起了小时候,哥哥总是爬上院子中高高的玉兰树上发呆,不会爬树的妹妹只能在树下傻傻的仰望着他、、、、、、想着,冰雨扑哧的笑出声来,马上挽起袖子,甩掉鞋袜,赤着双足,抱着树干【嗖嗖】几下便爬了上去。在萧磊惊异的目光中和他坐在了一起。
他甚至忘记了把她揽进怀里。此时的冰雨脸色红扑扑的,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萧磊呆了半晌才说:“冰儿,你的眼睛简直可以点烟斗了。”
她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什么比喻嘛?”说着她忍不住放声大笑,一时得意,身子竟然往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拽住,他的目光如火炬,
说:“冰儿,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半步都不准!”她的身子悬在半空,仿佛又回来了十几年前的吊桥惊魂,那时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泪,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冰儿,想着,泪水开始在脸上泛滥。
“嗨,你们在干什么?”杨非和馨儿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把飞儿吓了一大跳,瞪直了眼睛说:“你们,你们从哪里来的?”
馨儿大咧咧的拍着她的肩头说:“我们也陪你外公听了一夜的话。对了,我要检举揭发萧磊,他小子在天亮后睡得可好了,刚刚你们的鞭炮声才把他震醒,还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什么,杨非大哥,馨儿姐,你们一直和我哥在一起吗?”下得树来的冰雨激动的说着。
杨非颇不高兴,说:“什么杨非大哥,明明就是大哥啊!你怎么还改不过来?我喜欢你叫我大哥。”
萧磊无比深情的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一定是妈妈让你们暗暗地跟着我的。”馨儿大叫:“呀,真是神了!我和杨非经过乔装改扮,一路都万分小心,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呢。你是怎么知道的?”萧磊展开明媚的笑容说:“冰儿能够以气息辨认,在下也可以。”馨儿做了一个晕倒状,嚷道:“不会吧?”冰雨笑盈盈的说:“别信我哥。我想刚开始他还是不知道的,如是被他发觉了,你们的阴谋还能得逞吗?我想一定是馨儿姐身上的毒药出卖了你们。”杨非恍然大悟,指着馨儿看了看,两个人顿时大笑开去。毒药是什么?一种香水的名字。
马建成带了乡民开启坟墓,钟素秋和萧正天肃立在墓前,深情款款的等待着埋入地下十几年的老人重见天日。因为不忍看见外公的白骨,萧磊带着冰儿和朋友们离开了,钻进了密林深处。一路上有着人为开出来的小道,脚踩上深积的树叶,发出咯呲的声响。
小鸟们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放开歌喉歌唱着崭新的一天,它们不时的抖动着翅膀,弄得树上的露珠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落在他们的脸上,掉进温热的脖子里面。
忽然馨儿大笑:“糟糕啦,杨非头上有鸟屎。”
没想到天上立刻又掉下热乎乎的东西来,正好落在她的脸上,用手一摸,却是鸟屎。”错啦!错啦!”馨儿嚷道。“哥,老家的变化真大,树也更密了,鸟儿好像也多了起来。
我们把外公接回去之后,回来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
下一次回来,这里已经变成了大工厂,一定很繁华。”杨非高声说道:“冰雨,你的垃圾厂考虑得怎样了?我们在等你拿出详细的计划来召开董事大会呢!”
冰雨柔柔的看了萧磊一眼说:“这事别问我啊,全是哥的想法。哥说他不想再开迪吧了,想转行自己当老板。
详细的计划书他已经做好了,回去之后一定给咱们的杨大董事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以后啊,我哥就是响当当的环保大使,记住哦,千万别随地乱丢垃圾,如果不幸被他逮到,那就没有好果子吃啦——”
馨儿笑说:“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起把阳光天使的事业进行到底呢?怎么会突然想起当环保大使?”冰雨说:“因为,我哥的亲生母亲活着的时候是一位了不起的环卫工人。儿承母志,天经地义!”越往前走,林子越密,阳光几乎透不进来,林间阴暗一片。
“无路可走啦——”馨儿大叫。
前面被高高的山崖挡住了。
可是,那山崖,青绿的苔藓和野花之间,竟然有人工开凿出来的窄窄的阶梯,错落有致,从崖下一直延伸到崖顶。
冰雨兴奋的说:“是小马哥!一定是他开凿的!”
萧磊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开始拾级而上。
他走在前面,走几步便停下来,回眸注视着她,伸手回来拉她。
她恬恬的笑着,随他而上。不想脚下滑了一下,滚落了几颗小石头,她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当年第一次携她攀越这座山崖。
攀上崖顶,眼前豁然开朗。天是纯净的蓝,就像多瑙河蓝色的水面一般,美丽中又带着几分忧郁,但更多的是温情的,快乐的。”
我们回来了——”萧磊与冰雨双手合在嘴边向山谷大声的呼喊:“我们回来了——”
他们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回荡着,像是有千百人的回应着他们。
“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唉,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不容易攀上来的杨非和馨儿,杨凡和飞儿顿时被眼前美景给深深的震撼了。
山谷中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萧冰雨说:“你们知道吗?两个人的缘分想要天长地久,就必须在这里喊出来。”是啊,萧磊和冰儿历经磨难,闯过了生死鬼门关,现在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难道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此时的萧磊和冰雨手指紧紧相扣,高高举过头顶,高扬着头,闭上眼睛,敞开嗓门大喊:“萧磊和冰儿永远在一起——”“萧磊和冰儿永远在一起——”
杨非和馨儿,杨凡和飞儿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拉着手举过头顶,仰着头,闭上眼睛大喊:“杨非和馨儿永远在一起——”
“杨凡和飞儿永远在一起——”山风把他们的呼喊声传遍天地,就像千军万马在纵蹄嘶鸣——
】】】】】】】】】】】】】】】】】】】】】】】】】】】】】】】】】】】】】】】】】】】】
紧紧地环住萧磊宽宽的肩头,让自己心爱的男人背着自己走过摇晃的吊桥,冰雨心中沉醉了,回想往事,宛如昨天,历历在目。学校,已是面目一新,让萧磊和冰雨几乎找不到曾经的点滴。他们只能想到的就是每天上学放学,哥哥总是紧拉着妹妹的手。
教室里老师正在给学生讲课,不时传来老师们抑扬顿挫的讲课声。铁的大门被上了锁,挡住了萧磊和冰儿的脚步。举手摁响门铃,不一会儿从传达室走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子。
他中等的身材,面容清瘦,但目光格外有神,闪着睿智的光芒。他在大门里面诧异的望着萧磊和萧冰雨,当他看见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手指时,愣住了,恍惚又看见了那对相亲相爱的小兄妹正跑着向学校赶来、、、、、、“啊——是你们——”一时间,这个老师充满羞愧和感激、、、、、、
“唐老师,你好!”外面的萧磊和冰雨充满敬意的向老师鞠躬,恭恭敬敬的样子就像小学生。“老师对不起你们——老师有罪啊——”唐老师哆哆嗦嗦的打开铁大门。曾经那双忧郁的、恐慌无助、绝望的眼睛,那愤怒的,满是敌对满是恨意的眼睛就像冰冷的钢刀一直扎在他的心底,十几年来,他的内心一直没有安宁过,他一直热切的盼望着他们回来,却又一直担心着他们回来、、、、、、
“唐老师,你好!”进入校园里的萧磊和冰雨再一次向老师鞠躬。“老师有罪啊——老师对不起你们——”唐老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冰雨详装不解,:“老师,您在说什么?”她看看萧磊,得到的是他温情脉脉的微笑,“唐老师,我们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你也忘了吧。”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很美、很美、、、、、、、、
尾声
我是怎样爱你】
我是怎样地爱你?诉不尽万语千言:
我爱你的程度是那样地高深和广远,
恰似我的灵魂曾飞到了九天与黄泉,
去探索人生的奥妙和神灵的恩典。
无论是白昼还是夜晚,我爱你不息,
像我每曰必需的食物不能间断。
我纯洁地爱你,不为奉承吹捧迷惑,
我勇敢地爱你,如同为正义而奋争!
爱你,以昔曰的剧痛和童年的忠诚,
爱你,以眼泪、笑声及全部的生命。
要是没有你,我的心就失去了圣贤,
要是没有你,我的心就失去了激情。
假如上帝愿意,请为我作主和见证:
在我死后,我必将爱你更深,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