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梦幻般洒在了,洒在了葱翠若融的阳光花园,融入夜色,霎时又变成朦胧夜色中的一个美妙的音符,调和着夜色的柔美、神秘、静逸。
“哥!哥!不要走!不要啊!”床上的萧冰雨突然尖叫一声坐起来,脸上已经是泪痕斑斑。
睡在旁边的飞儿随后也坐了起来,扭亮台灯,瞪着梨花带雨般的姐姐惊问:“又梦到哥哥了吗?又梦见了吗?真的每次都那样肝肠寸断吗?每次你都哭着醒来。
我想,其实那只是你日有所思,夜必有所梦的原因。你总是担心梦里的事情会发生,所以才会做同一个梦。梦里的东西是不真实的,不要相信梦。那并不能预示什么!”
飞儿双手放在脑后又倒了下去,眼睛盯着天花板,叹了一声:“冰冰,这梦也许是你伪装自己的一个原因吧?你害怕哪一天你梦里的东西会真的变成现实,你担心不能和与你刻骨铭心相爱的那个人厮守在一起,所以你才织茧把自己包裹起来,所以你才不敢涉足真爱。冰冰,我才巴不得经历一翻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就算是最后真的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肝肠寸断也绝不后悔!”萧冰雨也像妹妹那样子躺下,头紧紧挨着妹妹的头,她轻叹:“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畏缩的人,只是梦境太令我感伤了。
飞儿,我问你,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飞儿静静的想想,手托腮注视着姐姐说:“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
冰雨摇头,手托腮看着妹妹说:“应该是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老太婆!”飞儿大笑:“你又来了。既然是很相爱,那么为什么又不在一起!现在可是恋爱自由,结婚自由,谁也不能阻挡真爱!冰冰,如果你遭遇了真爱,你该怎么办?”萧冰雨情真意切地说:“我啊必定像飞蛾扑火一样,就算是焚烧自己也不回头!”
“啊,这才是我萧飞儿的老姐!冰冰,现在刚刚过了十二点,还早,反正你又睡不着,不如跟我去过地方,我敢保证你会把一切烦恼抛到九霄云外的。”说罢,她一个筋斗翻下床去,动作潇洒漂亮。
她打开大衣柜,取出来两套黑色闪亮的衣装来,用命令的口气叫姐姐换衣。
穿好衣服后,她又把姐姐按在梳妆台前,摆开一大盒子化妆品,为姐姐化妆。很快,镜中的萧冰雨变了个样,变得那么的炫丽、前卫、光彩照人。
“哇,又是一个新新人类,冰冰,现在我们就没有代沟了!”飞儿一边为自己化妆,一边忍不住笑。她把自己画得像一个妖精。
冰雨指指她又指自己笑道:“我们简直是两个黑色妖姬,夜的精灵,我们出去的话,还不吓晕一大片人。”
两姐妹笑成一团。
门外却传来了妈妈的说话声:“你两姐妹在干什么?自己不睡觉,但是也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
两姐妹使劲忍住笑,轻轻的走到门口,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半晌没听到妈妈再说话,就小心的打开房门。还好,父母的房门是关上的。她俩相视一笑,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她们刚走,父母就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阳台上,注视着她们驾驶摩托赛车飞驰而去。
“正哥,你看两丫头越来越不像女孩子了。”萧正天揽住妻子的腰深情地说:“女大不中留,随她们去吧。”萧飞儿要去的地方正是【凯悦心】迪吧。此时正好是暧昧时光,里面光线很暗,音乐轻缓慢妙,歌台上罗劲松在唱【爱你一万年】
舞池里,人影绰绰,无数的有情人面贴着面,紧紧相拥着,慢慢的挪动舞步。两姐妹在二楼幽暗处坐下来。飞儿点了两瓶红酒,一个水果拼盘,一袋爆米花,侍应生很有礼貌的说:谢谢,一共是两百元。”
冰雨在掏钱的时候有些心疼,飞儿一把抓过她的皮夹子,掏出两百块,还拿出一张二十的给侍应生说是小费。
她满不在乎地说:“冰冰,到这里来玩,两百块算是最低档的消费了。难得来潇洒一回,要对得起自己。”萧冰雨无可奈何,别过脸去看罗劲松唱歌。【爱你一万年
爱你经得起考验
飞越了时间的局限
拉近了地域的平面
紧紧的相连
紧紧相连
有了你的出现
占据了一切我的视线
爱你一万年
、、、、、、】
他的浓眉紧锁,眼眸忧郁而深邃,就像天上最亮的寒星,是那样的勾人心魄。
萧冰雨倚栏注视着他,还有他不羁的咖啡色外套。不知不觉想起与他的偶遇,想起与他擦肩而过,想起他与杨非酒醉时的狼狈,想起他采来芦荟给她敷手时专注的眼神。
每一次相遇,他好像都穿着咖啡色的外套,似曾相识的颜色,“啊!”她突然怔了一下,“哥的外套!哥的外套也是咖啡色的。”“妈妈给哥买的第一件外套就是咖啡色的。
原来,第一次见他,我就对他心存好感,就是因为咖啡色外套。”“哥,咖啡色外套,你还喜欢穿吗?”想起了小磊,她的心口好痛,痛得不能够呼吸,她失魂落魄的紧紧抓住栏杆,望着罗劲松,突然觉得他就是失散多年的哥哥小磊。
“不可能的!”她摇头。回忆像打开闸门的水涌上心头,飞扬想起了哥哥小磊犯病之后的往事:
哥哥不再去上学,冰雨也坚持不去上学了,她说要等了哥哥好了一起去学校。妈妈钟素秋没法子,只得去学校给两个孩子办了一年的休学。
在学校她见到了那个强查小磊书包的唐老师。对这个老师,钟素秋满心要来问罪的,可是见了她却又说不出话来。
骂人家一顿,或打一顿,又有什么用呢?时间不会倒流,小磊受到的伤害又不会消失,于是她最希望的还是小磊快点好起来。
她拿回小磊和冰雨的书包,也看到了那只银色的口琴。
母亲的眼睛湿润了,这口琴是小磊用抓黄鳝卖的钱买的,是小磊这个哥哥送给妹妹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冰雨八岁生日了。
回到家里时,天都快黑透了,正好看到小磊在给小冰雨额头上的青包涂红花油,小磊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痛了妹妹。
小冰雨嘻嘻笑着,还把红花油涂到哥哥脸上。
“冰儿,你疼吗?”
“不疼,真的不疼。”
“冰儿,你怎么不跑开?”
“哥,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好不准耍赖的。”冰雨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小磊的脸,摸得那么轻柔,摸得他泪流满面。“不过,哥,我要罚你,要你干什么呢?”小冰雨扶扶脸上大眼镜,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我罚你背我在院子里跑一圈,你说好不好?”
旁边的飞儿也嚷着要哥哥背,钟素秋拉过飞儿,静静的看着小磊背上冰雨走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伙都在各自的家里边看电视边忙着活。
钟素秋默默的把自家门前的路灯亮起来,照亮小磊前进的路。
小马的妈妈过来问怎么回事,钟素秋答;“冰冰在罚她哥哥背她。”小马妈妈叹息着,无声的把自家门口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小磊的个子不高,背着小冰雨很吃力,他无声的把妹妹往上挪了挪,弓起身子在院子里慢跑。
他每过一家门前,那家的路灯都会悄悄的亮起来,慢慢的,全院子的路灯都亮了起来,灯光下,两兄妹的影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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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爷的伤因没得到及时的医治而变得严重起来,已经不能够再站立起来了。
钟素秋不得不在老人家床边铺了躺椅,让老人家整日坐在上面。
老人的吃喝拉撒都是懂事的小冰雨照顾的,八岁的小冰雨是妈妈最好的帮手,除了照顾外公她还要照顾哥哥和妹妹。
大院子的人都说是钟素秋前世修来的福气,天上掉下个这么好的女儿来。
小磊的病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会拼命的帮妈妈干活,迷糊的时候依然是谁也不认,见谁打谁,打得最多的当然是小冰雨了。
冰雨是个倔强的孩子,她认准的事谁也拗不过来,每回小磊犯病,大家都叫她不要靠近他,但是,冰雨死了心不离开哥哥,所以在小磊迷糊的时候,她只是一声不吭的抱着头,弓着背蹲在地上任小磊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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