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先皇血脉
正殿,走过未央路,陆姑射已是累的双脚酸痛。穿过正殿的御书房,后花园,寝殿,都不见皇上的身影。
小遥扭捏的轻说:“娘娘,皇上可能在祖祠。历代先皇放牌位的地方。”
正宫,只有祖祠还未找过。
陆姑射带走小遥小烟一起到了祖祠门口。被太监揽下,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祖祠。她长叹口气,大喊,小斯。
不多时,太监便宣她入祖祠。
刚打开门一股潮湿气迎面扑来,左右无任何摆设,前方雄伟的罗列着历代先王的牌位。
碧云国,陆姑射在二十一时间从未听说过的国家,在中土东北方,再往东是辽国。
阑珊的油灯如濒临垂死的生命微弱的闪着点点光亮。
冀文聿正面对着那幅画像,那个画像上是位身着龙袍的男子,先皇。他的父亲。虽然陆姑射没有见过他,不过从冀文聿口中也听的出他是他最敬仰的人最尊敬的人。
“小斯!”她轻唤。
“嗯,姑射”他回过身,那双狭长的凤眸在黑暗中仍然可见猩红。有些像自语一样的说起来。
“朕从小软弱,父皇从不责怪朕怕马怕疼怕血。”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有次,母后要处死个打碎花瓶的宫女,朕求情,父皇不但没怪罪朕忤逆母后,反而饶恕了那个宫女还夸奖了朕仁义。从此,朕便待奴才很好。”
他语无伦次的继续说。
“朕是父皇唯一的子嗣,因为朕的资质不高,皇叔对皇位虎视眈眈,父皇为保朕日后皇位安稳,不惜处掉皇叔背上弑弟的骂名,父皇也心疼的病倒,这一病便没再好起来。”
陆姑射不敢插嘴,这样的情形太凝重了,他到底怎么了。冀文聿一双大掌紧握她的双肩。她忍着疼听他继续说。
“皇叔子嗣重多,这个他们不但是想为皇叔报仇,还个个野心勃勃的想着当皇上……到时定会天下大乱。父皇临崩前对朕说,一定要守住碧云国江山。朕一定要守住父皇的江山。”
“小斯,怎么了?”陆姑射眼泪夺眶而出,“不会是有人要谋反了吧?”
从未见过如此悲切的他,悲伤中透着绝望与决绝。
“还没的!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冀文聿又恢复了温柔,抱住她,“对不起,朕,没有别的办法。姑射。”他突然将她推出怀中。从牌位桌上拿起一碗药。
墨黑的汤汁,泛着浓浓的哭味。
她吓的倒退三步,鸠酒!那是鸠酒吗,他要她死!
穿越千年,他还是要她死,“是鸠酒吗?你为什么要我死?”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冀文聿一摇头,“不是鸠酒!”
“那是什么?”
“堕胎药!”
他的手还是颤了一下,堕胎药!他又何尝不纠结不难过。明明已经忍受了一个下午,尽量要自己拿给她堕胎药时要平静淡定。
可他还是不忍,甚至在前一秒,他都一直在控制自己去把药打翻得欲望。
“堕胎?我为什么要堕胎?”她莫明。
看着她那双灵秀清澈的眼睛,他用力的将碗送到她嘴边。
“喝了它。”
“喝了可以,但要告诉我为什么?”
他蹲下身,刚要启唇,就听太监如风似火的冲进来,她狡黠的扯了扯嘴角,将一碗的汤药都推洒。
“皇上,陆尚书带着朝中大臣闯宫了,声称要清君侧。”小太监连滚带爬的闯进来。
冀文聿还没来的急责怪她打翻汤药,便起身出祖祠。
正宫,陆尚书带着桑家腐败的证据立在朝堂上。入夜,朝堂灯火通明。
陆尚书带领的大臣与桑家的众臣对持左右两边。
祖祠,冀文聿阖上门后,一片的黑暗。
陆姑射还坐在原地,许久,门声,一道微弱的灯光照入。那个她在梦里见过很多次的那抹黑暗中的紫色。
渐进,她起身,整理仪容。
“皇后娘娘。”岳菱儿屏退左右,将手上的灯笼高高的挂在墙壁上。她端正的看着路姑射,看她的样子,她还不知道。若她知道了又怎会有力气站起来,“皇上还没有告诉您?诶,这样的秘密应该由我来说。”
陆姑射缄默等她继续说。
“我才是先皇的血脉!”岳菱儿立在先皇的画像前。深情的凝视,“母后为了夺得后位,临盆之日从宫外抱来了刚出生的男婴,让王嬷嬷将我放到宫外的河水里溺死。王嬷嬷不忍,将我放入篮内顺流而下。后被养父母捡到抚养成人。”
“你……!你,你才是太后所生,这么说,小斯他,他只是个宫外抱来的男婴。”陆姑射连退数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岳菱儿的背影。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看到她臂上的胎记会如此的震惊了。
冀文聿那语无伦次的样子不停的在她脑中闪现,还有他的话,和那碗堕胎药。
此时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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