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那紫毫蹬上了马车,那道撩人的视线也随即收了回去,陈玉涛这才对着陈三吩咐道:“今天看到的事,对谁都不许说出去。”
“是,老爷!”
陈三低头应了,转过身来却抹了抹汗,也不知道是抚远公府的哪位夫人给老爷写的信,这等私相授受,弄不好便名声尽毁,他怎么敢随意说出去,这真是,哎……
陈三只在心头叹了一声,又扬起了马鞭继续赶路,再过两个路口便到国公府了,他可得赶紧了。
虽然对紫毫竟然就在大街上拦下了他的马车有些许不满,但陈玉涛仍然耐着性子看完了信笺上的内容,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淡黄色的信笺上写着几个绢秀婀娜的字体,闻着鼻间浓烈的墨兰花香,陈玉涛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这个女人,又忍不住想他了?
都说见字如见人,闭上眼,他似乎能够想像那具玲珑有致的身躯是如何柔韧细滑,在他身下或疯狂或迷醉,那倾吐在耳边暧昧低徊的婉转,还有那张与长安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陈玉涛唇角的笑容不由缓缓加深。
她们本就是堂姐妹,有几分相似那也是正常的,也许,从长安那里得不到的温存,今儿个到沈府就能给统统补上了。
沈玉环……且看看她今日又会变出什么玩法来,他不由有些期待!
温热的泉水蒸腾氤氲,雾气笼罩着层层叠叠的假山嶙石,让这处还未建好的幽静之地显得有些神秘。
温泉池是建在沈府的一个后独院,池外早已经竖起了闲人免进的石牌,只是此刻的温泉边却传来男女嬉戏之声,间或夹杂着低沉暧昧的婉转低吟,让守在池外的紫毫不禁有些红了脸。
“如何,这地方不错吧?”
沈玉环媚眼如丝,撩了一泼温水洒在身上,凝脂般的藕臂在温热的池水中穿插而过,搅动了一池的春水。
“确实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陈玉涛四处看了看,这座温泉刚建成了一半,还没彻底投入使用,但就是这样才好,少人,幽静,也能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玉涛,这么多日子,可有想我?”
沈玉环踏水而过,半倚在陈玉涛的胸膛上,纤细莹白的手指抚了过来,泉水只及她胸脯,秀丽的风光若隐若现,是最能撩拨人心的。
“你说呢?”
陈玉涛眉眼微挑,一手轻捏住了沈玉环的下颌,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无可否认的,眼前的女子也是极美的,而让他迷恋的,却是那种媚到骨髓的无限风情,只看她半挽的长发落下几缕搭在颈间,眉眼含春,贝齿轻咬,半启的朱唇就像是在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他就觉得血脉膨胀,想要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蹂躏,特别是这张脸是那么地像长安……
就在刚才,他才与沈玉环在池边欢好了一回,在那迷离朦胧的****中,他恍然觉得身下的人就是长安,这让他有种满足和报复的快感。
“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可都是没良心的!”
沈玉环撅起了唇,一指点在陈玉涛胸膛,“你若真的想我,怎么会这两个多月来对我不闻不问,心里怕是早被哪个狐媚羔子给迷了魂吧!”
“瞧你这口气,酸得我牙疼!”
陈玉涛嘲讽一笑,拍开了沈玉环的手,自顾自地往身上泼着温水。
不得不说沈家人也真会享受,京城宅院都不靠山,没有天然的温泉,竟然也能让他们想到办法造出人工的,这份奇思妙想倒真是让人又羡又妒。
“还说不是?”
沈玉环不依地挽着陈玉涛的手臂,嗔怪道:“我三妹看来是满足不了你,如今竟然抬了红绡当姨娘,这样卑贱的婢子也配生育你的孩儿?”
“你不也由着傅明河纳了好几房妾室,怎么……对自己相公反倒不吃醋了?”
傅明河是抚远公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沈玉环的丈夫。
陈玉涛好笑地看向沈玉环,这个女人竟然还操心他的子嗣,难不成她还想生养自己的孩子不成?
“傅明河就是个寻花问柳的性子,我哪管得住他,谁爱生他的孩子就生去,我倒乐得清静!”
沈玉环依在陈玉涛的胸膛,静静地闭上了眼,不知道怎的,她就是对这个男人无法忘怀,许是从他到沈家后初见的第一眼便注定了她的沦陷,若不是她已经与傅明河订了亲,怕是当时也要与长安争上一争了。
不过,她知道长安那副破败的身子也侍候不了男人,哪里有她这般风情?
除了红绡这个丫环以外,陈玉涛的身边只能有她。
“你倒看得开!”
陈玉涛重重地在沈玉环脸上“啵”了一口,散开的黑发带着几分狂傲不羁,唇角撅起的笑容带着几分轻佻与浪荡,与他平日里稳重沉敛的形象大相径庭。
沈玉环,在他终于迎娶了长安之后,竟然发现沈家的二小姐也心仪他,还对他暗传了信物,若是有这样的傻姑娘不利用,他就是真正的傻子。
“那当然!我又不爱他!”
沈玉环娇笑着将双手挽上陈玉涛的脖颈,眸中泛起一丝向往之色,“玉涛,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陈玉涛一怔,看了沈玉环半晌,才失笑道:“你没毛病吧?给我生孩子,难道要让我的孩子姓傅?”
“那你休了长安,娶我!”
沈玉环却是较上了劲,此刻有些不依不饶了,长安那个药罐子有什么好,还敢霸占着她爱的男人,她心里已是恨极了她!
“你疯了!”
陈玉涛重重捏住沈玉环细白的胳膊,眼神阴郁,“你明知道是皇上赐婚,我能休她吗?!”
“那要怎么办?我受不了了!”
沈玉环咬着唇,重重地摔开陈玉涛的桎梏,美目泛红,“我受不了她拥有你!我受不了你总是这般对我若即若离!玉涛,我爱你啊,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就在两人争执之际,温泉池外却跑来了一名着姜黄比甲的女子,她梳着双环髻,面容有些青瘦泛黄,快步而来,步伐凌乱,显得焦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