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喵在翠碧怀里对着池乔张牙舞爪,突然觉得浑身一寒,不由得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该不会是有谁在打它的主意吧?难道有人想吃它?哦哦哦!它的肉一点也不好吃!
池乔叉着腰,正得意忘形,被苏千华一巴掌拍在身上,低下头,就看见苏千华正无语地看着自己,赶紧挤出一张笑脸。“乖徒弟,找师父什么事啊?”
苏千华闻着池乔身上的酒味,皱皱鼻子,眼睛一眯。“师父,你又去酒庄偷酒喝了吧!”
“没有!真的没有!绝对没有!”池乔赶紧摆手,看着苏千华怀疑的目光,义正言辞地说道:“乖徒弟,为师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就是太清楚了!”
池乔一脸悲愤。“难道在你眼里,为师竟然是偷酒喝的人吗?”
“当然不是。”
池乔哼了一声。
苏千华继续说道:“应该说,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这样的人!”
池乔立即炸毛。“你胡说!为师哪有!”
“你明明就有!”
“我明明就没有!”
“那你说你身上的酒味哪里来的?难道不是你又喝酒了?”
“我是喝酒了,可是,那是李酒请我喝的!”
李酒原本在容烈手下做事,因为生平最好酒,对酒十分有研究,便被苏千华要了过来,成了酒庄的负责人,负责酿酒等一系列事宜。
“哦?”苏千华一脸不信,“他干嘛请你喝?”
“你不是让玻璃厂弄了一套什么蒸馏器吗?说可以用来制造烈酒,李酒试了,弄了好几种烈酒出来,我正好过去,他就让我尝尝味道了。”
“已经造出来了?”苏千华惊喜地问道,凑到池乔身上闻了闻,又问道:“那你感觉怎么样?”
池乔砸吧着嘴,回味着那甘醇的味道,不住地点头,赞叹道:“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比原来的酒还要香醇得多。乖徒弟啊,为师跟你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看他笑得一脸讨好,苏千华警惕地后退。“什么事?”
“乖徒弟啊,你看哦,为师教你这么久的功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吧?”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跟李酒说说,让他再给为师一点酒啊。”
“你不是才喝过了吗?”
池乔一听这话就郁闷了。“每一种酒他只肯给我这么一小杯!”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根本就不够喝嘛!我才尝到点味道,就已经没了!”
苏千华叹气,无奈地看着池乔,她不是傻子,池乔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心里是藏了事情的。独自一人的时候,池乔的表情总是很落寞,眼睛一直望着西南方,像是在思念什么人。
只是他不说,苏千华也不好问,只能配合地陪着他笑闹,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犹豫了一会儿,苏千华说道:“好啊,只要你好好教我练功,别再偷懒,以后酒庄的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真的?”池乔一脸惊喜外加不信,“乖徒弟,你不会是逗为师的吧?”
“那就算了。”苏千华作势要走。
“唉唉唉!这可不行!”池乔将她拉住,义正言辞地道:“我是你的师父,练功可是头等大事,怎么能算了呢?乖徒弟你放心,以后为师一定认认真真地教导你练功,一定把你培养成一代高手!”
苏千华嘴角微微一抽。
池乔又义正言辞地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练功吧!”完了低声补充道:“乖徒弟,酒的事情,别忘了啊!”
苏千华咬牙切齿。“放心吧,绝对不会忘!”
之后的几日,苏千华忙着练功,容熙忙着无阴山的事情,容华忙着安排人手造镜框,容耀忙着和季茗斗嘴,明姬忙着训练那些孤儿,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唯独孙家,因为孙河的死,孙宁的被关,整个孙家上空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孙家的人一个个人心惶惶,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天昭四十五年七月十五,天色晦暗,暴雨不歇。
雨幕中,骏马飞腾,马上的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雨水顺着蓑衣落下去,溅出朵朵水花,二千骑人马护卫着五十辆马车,奔腾着来到安陵城。
容熙带着手下亲卫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在城门口等候。
贾政看见容熙,挑开车帘跳下马车,迎上去行礼。“属下参见世子殿下!这位是工部侍郎关之程关大人。”贾政指着马车上的一个人说道。
关之程挑开车帘站在马车上,并不下马车,朝容熙拱拱手。“见过世子殿下。”他后面的人也都是这样。态度间并无恭敬之色,明显不把容熙放在眼里。贾政以及容熙的亲卫顿时神色一变,不满地看着他们。
容熙微微一笑,脸上丝毫看不出不满。“我奉容王之命在此恭迎诸位,诸位旅途劳顿,我已在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了饭菜,略尽地主之谊。”
他语气温和,又年纪尚幼,乍看十分好欺负,可仔细一听,这话的最后分明是警告对方,这是容王府的地盘。
关之程等人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关之程笑道:“那就有劳世子殿下了。”
剩下的人也都附和,私心里却都不以为然。安陵城是什么地方?穷地方!最好的酒楼又如何?怕是连朝阳城里最差的酒楼也比不上。
不少人甚至明显地露出嫌弃之色。
容熙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嘴角挂着浅笑,看似温和,一双眼睛却如深潭般深不见底。
因为暴雨,街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一路到了聚仙楼,里面冷清得很,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桌客人。
关之程等人见状,不屑地笑了笑,其中一个人故意说道:“世子殿下,这酒楼里的生意是不是太冷清了点?都没什么客人啊。”
贾连州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暴雨,所以很多客人都没来,点的是送餐。”
关之程等人不以为然,只当贾连州是觉得丢脸,才故意编了个幌子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