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女将饭菜送了进来,司空如嫣舀起一小勺米粥,亲自送到林小小嘴边,却怎么塞也塞不进口中,司空如嫣一气之下霍然起身,吼道,“你们好好伺候林姑娘!”
说罢,司空如嫣气冲冲走出云鹤宫,直奔荷月大殿而去。
司空如嫣一路狂奔到荷月大殿,不顾吴公公的阻拦,一脚踹开大门。殿内漆黑一片,一股浓烈的酒味传来,司空如嫣立即捂住鼻子,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殿内的光线,隐约看到殿中,靖轩衣衫不整的独自坐在地上饮酒。
“靖轩!”司空如嫣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你还有心情喝酒?小小和珂儿两人已经被你硬生生拆散,而你却在这里喝酒?”
靖轩斜睨着她,一掌拍掉她的手,“朕高兴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司空如嫣瞠大双眸,抬头指着外面,大声道,“你可以躲避林小小,但她这几日瘦了多少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如今你后悔了吗?不敢见她了吗?觉得愧疚是不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朕没有后悔!”靖轩回视着司空如嫣,目光凌利而冰冷,他扬起双臂,“这天下都是朕的,凡是朕想要的东西,就不可以得不到!虽然她现在还不能接受朕,但她这辈子也从休想从朕的视线中消失!就凭这一点,朕就已经赢了,已经赢了!”
“你个疯子!”司空如嫣咬牙,她气的浑身发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靖轩,喃喃道,“是什么让你变成如今这样?以前那个正义善良的靖轩去哪里了?难道男人一但当了皇帝就注定要变坏吗?让一对夫妻相隔两地,你又得到什么了?”
靖轩摇头,“无所谓,只要能天天看到她,就算覆了天下又如何?”
“错!你这是在伤害她,你若是真的爱她,怎么舍得她受一点伤害,而今呢,她因为你,已经伤痕累累,已经奄奄一息,你还确定,这是爱她的行为吗?”司空如嫣激动的道,“对,没错,林小小就是当年的云王妃,是珂儿的母亲,可那又怎样呢?如果真正相爱,什么血缘,什么近亲,都可以不去理会!你也许比珂儿更合适留在小小身边,但珂儿却更懂得如何去爱护小小!倘若不是他深入骨髓的爱,你会得逞吗?”
靖轩停下饮酒的动作,将目光慢慢落在司空如嫣身上,他眯起双眼,“如今我才发现,你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
司空如嫣怔住。
“你大可以高枕无忧,朕理解你今天的失礼,女人的嫉妒心永远都是最可怕的!你放心,朕虽然只爱林小小,但皇后这个位置却不会改变!”靖轩说罢,又仰头灌下一杯酒。
“不可理喻!”司空如嫣瞪着他,“怪不得林小小不会喜欢你,如此不堪的人,我司空如嫣也不稀罕!”
靖轩扭头,锁住司空如嫣精致的脸庞,危险的气息漫延开来。
司空如嫣一把扯下凤冠摔在地上,指着靖轩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这皇后我不当了!”
“好啊!”靖轩攥住她手腕,“如果朕没记错,自从封你做了皇后,朕还从未碰过你!如今你就要去冷宫了,在此之前,还是要履行一下自己的责任!”
司空如嫣遽然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靖轩扼住她的脖颈,“朕一直都很信任你,本来朕以为,无论朕做什么你都会支持,但是朕想错了,最信任的人却是第一个指责朕的人!”
司空如嫣望着他,只觉得这张脸熟悉又陌生,她已经看不懂他了,泪水滑过脸颊,留下一道冰冷的水痕。
难道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可是这样的爱,能算是爱吗?
“我并不是指责你,之所以你会这样认为,大概在你的心中,你自己才是第一个指责你的人,而我却只是将它激化了而已!”司空如嫣静静说道,“你害怕吗?害怕这样的你自己?靖轩,收手吧,也许一切都还来的及,否则被伤害的人不止珂儿,还有小小和你自己!”
“朕没有后悔!”靖轩收紧了她脖颈间的手指,“因此,朕不允许任何人背叛!”
话落,靖轩挑开了司空如嫣的衣襟。
冰冷黑暗的大殿,司空如嫣瞅着面前的男子,屈辱与痛苦交杂在心中,已经分不出是何种滋味,也许……是绝望吧。
傍晚,街上的人行路匆匆,赶着回家与妻子家人团聚。在一家毫不起眼的酒肆门口,几名小厮将一名白衫男子拖了出来。
男子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滚了几滚,沙哑不堪的嗓音依旧轻喊着,“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喝了几天几夜,都快把我们小店的生意搞垮了,真是尊瘟神!”小厮们咒骂几句,转身离去了。
男子躺在地上,浑身酒气,狼狈不堪,已然看不出昔日的俊美之容。
月色升起,一名侍卫走到男子跟前,轻轻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林公子这又是何苦?”明全俯身将地上的林珂扶起来。
“小小……为何要这样待我……我那么真心真意的对你……这还不够吗?”林珂倒在明全身上,眉头深锁,短短几日,整个人已然瘦了一圈,憔悴的面容令人不忍侧目。
明全看着林珂,“痛苦的话,何不忘记?也许,她离开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醒来时,天高云淡,一片花草芬芳。林珂艰难的坐起身,靠在一墙石壁上,环顾四周,却见此处十分空旷,却有几座石柱一路延伸的很远,这里似乎是一处坟地。
迎面走过来一名男子,珂儿一手挡住阳光,抬头看向男子。
“林公子,不知道这是谁的坟墓吗?”明全的目光闪烁不定,瞅着林珂。
林珂怔住,身体不由向后转去,却见身后那个石壁正是墓碑。
如遭电击般,林珂僵住了,墓上的字如同几把刀戳在心口,他立时失去了呼吸。
“这是什么?”林珂扶着墓碑站起来,看到碑后的隆起,他摇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