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眼中闪过绝望。
黎澈心中一痛,他转身准备离去,身后突然传来林小小倒地的声音。
“小小?”黎澈忙将她扶起,掀开她的衣袖按住手腕,黎澈震惊,立即看向怀中的林小小……
“小小?”叶子默守在林小小床边,一脸的担忧。
林小小终于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叶子默,道,“子默哥哥,我怎么了?”
“你昏迷了一个时辰,可能是太累了。”叶子默微笑说完,扶林小小坐了起来。
林小小总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很不舒服,而且浑身的内力也非常不稳定。
“幸好黎前辈及时把你送回来。”叶子默道。
林小小怔住。
“不过,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们发生矛盾了吗?”叶子默直接问出口,方才黎澈那张惨白的脸,一看就知道有事。
林小小叹息一声,想起自己方才对黎师傅的态度,她此刻后悔不已,“我对黎师傅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到他了。”
叶子默一听,立即明白了八分,“想必是因为忆萧师弟吧?”
林小小点头,“就算黎师傅不肯出手救珂儿,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却说了那么多可怕的话伤害他,恐怕这样一来,他断断不会去救珂儿了。”
叶子默拍拍她的肩,“你不要多想,依我看来黎前辈并非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不会放在心里的,而且忆萧师弟与他早有交情,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我方才……”林小小懊恼道,“我见到珂儿那个样子就昏了头,竟然把一切的过错推到黎师傅身上,他恐怕不会原谅我的。”
“别担心!”叶子默温柔的笑着,“他会理解你的,你与忆萧师弟感情如此之深,任何人都不得不为之动容,他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
林小小没有说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既然醒了,就去看看忆萧师弟吧,师父已经为他包扎好了伤口,想必此刻的忆萧正需要被人照顾。”叶子默说道,“你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去照顾别人,知道吗?”
“谢谢你,子默哥哥!”林小小万分感激地看着叶子默。
林小小来到禅房中,见珂儿正躺在床上,智空大师守在一边。
“师傅。”林小小轻声唤道。
智空大师看了一眼林小小,起身。
“师傅,珂儿他怎么样了?”
“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智空大师欲言又止。
“他为何不记得我了?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林小小有些焦急。
“起先并非如此,在他还有意识的时候,他铁了心说要出家,为师让他在禅房打坐静思,只几天,便成了这副样子。为师觉得,他这是一种自我封闭的表现。”智空大师沉声说道,目光扫过床上的珂儿,透出一丝惋惜。
“出家?”林小小不敢相信,“师傅,求您救救他,他之所以会想出家和自我封闭,全都是因为我,他以为我死了,他太伤心了才会这样。”
“为师明白。”智空颔首,“但似乎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除非他愿意清醒,否则谁也不能唤醒他的意识。”
智空大师离开了,林小小独自守在珂儿身边,她将他的脸一点一点擦干净,将他的乱发梳理整齐,望着他英俊却苍白的面颊,她心痛难忍,她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她伤他的太多太深!
屋内传来了脚步声,林小小抬脸,眸光撞上了一缕雪白。
黎澈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林小小凝视他半晌,突然说道,“黎师傅,对不起,上午是小小太莽撞,我并非有意。”
黎澈没有说话,但他的内心却有了一种崩溃的感觉。
林小小见他如此,更加懊悔。
片刻,黎澈开口,“我只想知道,你还相信我吗?”
林小小猛然抬头。
“如果我对你的那些猜测说‘不’的话,你相不相信我?”黎澈继续问道。
“对不起……我其实根本没有怀疑你,从来都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林小小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有些焦躁。
这时,她的身体被人一把拉起来。
黎澈紧紧握住她的肩,黑漆漆的眸光里满是难过,他嗓音沙哑,说道,“我知道。”
“黎师傅,原谅小小。”林小小抬脸望他。
黎澈微笑。
“咳……”低微的声音从林珂口中发出,两人立刻来到他身旁。
“黎师傅,你有没有办法救好珂儿?智空师傅说他的意识被封闭住了,只有他自己才能让自己解脱出来。”林小小担忧道。
黎澈点点头,道,“智空大师说的没错,珂儿因为受的刺激太过强烈,导致他不愿意清醒,宁可将自己的心关闭起来。其实,倒不是没有方法施救,只是害怕那会对他造成更大的创伤,倘若他清醒过来,却因为一时间承受不了巨大的痛苦而将脑部刺激的话,就很可能再也好不了了。”
“那怎么办?”林小小急切地问。
“虽然这个方法有风险,但目前只能如此,否则珂儿长期自我封闭,就不会醒来了。”黎澈看向林小小,又道,“如今你回来,说不定可以有些帮助,在我刺激珂儿的神经时,他会有片刻的清醒,若能在这个时间内让他知道一切真相,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林小小心痛地望着珂儿,没有说话。
“这是一次机会,成功与否,就看你的了。一旦失败,珂儿很可能精神失常,你要做好准备。”黎澈严肃地说道。
“……”林小小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珂儿的脸庞,泪珠缓缓淌下。
“如果你害怕,可以不治疗。”黎澈说道,“这样的话,虽然珂儿没有意识,但生命不会有危险。”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如果他在那一瞬间醒过来,他会愿意看见我吗?我怕他见到我之后会更加激动,我没有勇气……”林小小哽咽道,眼泪不停的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