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跑得极快,脚踝传来的隐痛让夜萱咬著唇,眉心纠结着,一双黑瞳不安地落向车窗外,半晌,她才侧头望着神情绷紧,面无表情的尹泽,咬了咬下唇,紧张地问:“你想带我去哪里?”
“你现在问是不是太迟了。”他微侧头,瞥了她一眼,深邃眸底的是灿亮的嘲讽。
她噘噘嘴,委屈地抱怨。“是你不分清红皂白塞我进车,我又没有说过要跟你走,你知不知我……算了。”
她原想说她的脚可能扭伤了,可看到他眼中的嘲弄,硬是咽了下去,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他浓眉挑起,两眼紧盯着前方,唇角一扬,“你不是喜欢我吗?”
“那是今晚以前。”她白了他一眼,赌气的回道。
“为什么?”尹泽嘴角噙着迷人的笑容,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从容而优雅。
夜萱不语,视线移至车窗外,数秒后,闷闷道:“我暂时不想说话。”
这个男人变脸未免太快吧,刚才还一副定时炸弹模样,怎么下一瞬间,又一副云淡风轻?也许坐在她身边的并不是人,说不定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而她,会是他的猎物吗?
尹泽也没有说什么,拉下松脱的领带,他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想起先前她在舞台上的表演,握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他对她又有新一层认识,舞台上的她全身散发女性成熟魅力及骚媚,那勾人的眼神、惹火撩人的动作,这一切都是那么让男人蠢蠢欲动……
就因为这样,他该死的怒愤!
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她对他以外的男人做出这些勾引动作?
他原本以为,这些天故意冷落她,她一定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他是否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自以为她一定会来找他?自以为没有女人会躲得开他的魅力与刻意营造的温柔攻势?
她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她会与其他女人不同?
她对他的反应,即使再热情,却总有一种飘忽的感觉,仿佛随时作好准备,抽身离去。
或许她为他着迷,臣服在他的温柔体贴里,可是他知道,她没有为他神魂颠倒,见到他跟别的女人亲密在一起,她不会为他吃醋,也不过问他什么,好像他们除了约定外,真的什么牵连也没有?
他们真的没有牵连吗?尹泽冷然一笑,其实他们的牵连早就开始了,只是她迟钝没有发现而已。
夜萱忐忑不安地望向车窗外,她不懂得如何处理与尹泽之间的关系,既想前进一步,又怕自己过界了。
她只是一个契约挡箭牌女友,根本没有立场要求他什么,而且,像他英俊多金,气质不凡,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男人,根本不会为她这么平凡的女人动心。能配得上他的是那些与他有着同样背景的女人,而她……最后也要退场。
车驶进一处环境优雅的别墅区,停在一幢欧式风格的大屋前,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感,就连他把车熄火的声音都教她心悸。
想起他在PUB时还没有说完的话,他说他也需要她,该不会是想……
“下车。”他的声音沈而有力。
“我想回家。”她拧紧衣摆,不安的说。
尹泽勾起一抹邪肆的淡笑,“有胆在舞台上跳艳舞,为什么没有胆跟我进去?”
“那……那不一样呀。”她生平没有这么胆怯过,特别是面对他。
“要不要进来随你。”说完,他迳自下车。
见他真的绝情的丢她一个人在车,夜萱心一酸,咬了咬唇,感觉眼睛有点湿湿的,她轻闭了眼,再睁开,深呼吸,打开车门,右脚先落地,单脚跳开一步,然后用力地关上车门。
尹泽转过身,察觉她的异样,皱皱眉,问:“你怎么了?”
夜萱螓首低垂,不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然后轻放下左脚,装作若无其事的想走上前,可她左脚一用力,脚踝马上传来一阵椎心之痛。
“啊——”她痛得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尹泽冲上前,迅速抓起她的左脚,看见脚踝处肿了起来。
“真不可爱。”看出她的逞强,他撇唇道。
夜萱默言,如果不是他硬扯她,她的脚也不会扭伤。她咬咬牙,双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不料,她被人拦腰抱起。
“啊——”她怕掉下来,忙抓紧他的手臂,尖叫出声。“放我下来!”
“你的脚肿成这样,需要冰敷。”尹泽步履坚定,语气也不容置喙。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明明脚胀成猪头一样,竟可以不吭一声,换做其他女人,早就扑过来撒娇。
“还不是因为你粗鲁,硬扯人家,我才会扭伤。”夜萱委屈地低诉,讨厌自己在他面对软弱。
“哦?”他挑挑眉,“不是你跳艳舞到处勾引人所至吗?”他大步向前走,来到屋前,拿出锁匙打开门走进去。
灯光亮起,夜萱抬头打量室内,黑白色调的客厅和线条简约的家具,正如它的主人一样,看似简单却充满着神秘的诱惑。这里没有家的味道,难道是他一个神秘巢穴,专门招待那些有限期的女人?
他将她抱进大厅,安置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然后走进另一扇门内,没有多及,他手上拿了一桶冰块、一个塑胶盒和毛巾,接着蹲下身脱下她的鞋。
她有双漂亮迷人的脚丫,脚趾圆润,皮肤光洁,配上她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有种至命的性感,他可以想像到被这双玉腿缠绕着腰部的感觉是那么的销魂。
倏地,身体传来一股熟悉的骚动,他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将她压在沙发上,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做,轻轻揉着她的小脚。
这暧昧又亲密的触觉令夜萱尴尬地羞红了双腮,想抽回脚,可一动,又痛得她无法如愿。
“别乱动!”他的声音喑哑又轻柔,传入她耳膜,引来她一阵轻颤。
尹泽拿出一个塑胶袋,将冰块倒入,封起袋口,再用毛巾包住,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