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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除了你,我没有亲人了

只见王朝英怔怔地抓着手机出神,最后霍然转身朝门外走去。一些离他比较近的宾客最先发现的他的异样,看到他突然出去,觉得奇怪,纷纷侧目。渐渐的,周围的人也觉得不对劲了,怪异的眼神,诡异的气氛慢慢扩散开来,就连在台上疯跳疯唱的人们也停了下来,统统朝门口看去。

门口,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来,附耳对王朝英说了几句,就见王朝英立时刷白了脸,整个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子,目光有些涣散地扫了全场,忽然一顿,那涣散的目光停在唐傲身上,渐渐收拢。

整个宴会大厅里,人们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口的王朝英和一个陌生男人,而王朝英的目光自从落在唐傲身上就没再移开过。

唐傲只是优雅地对着他遥遥地举杯示意,勾一勾唇角,暗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当唐傲冷冽的眸子再次射向他时,王朝英一下子如梦初醒一般浑身一震,倏然转身上了车,车子飞一般射了出去,瞬间在人们眼前消失。

“怎么回事?”我抬头去看唐傲。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唐傲淡淡地说道,放下酒杯,揽过我的腰,下巴亲昵地搁在我的发顶。

大厅里的人因为王朝英的突然离开,显得有些混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响,王佳琪虽是今日的主角,却压不住场面,人们从窃窃私语到明目张胆地猜测,惹得王小姐都快要哭出来了。

宾客们等了等,不见王朝英回来,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没等人都走光,王佳琪泫然欲泣地奔回自己的房里,标准的娇小姐,受不得一点委屈啊!

“这就是你的目的?”裴子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冷冷地出声。

我转身看向裴子桐,只见他定定地看着唐傲的背影,目光清冷。

唐傲转身的同时又取了一杯红酒,拿在手里轻晃,看也不看裴子桐一眼,也不答话。

“王朝英是目前效忠于唐风杰的最大势力,失了他,唐风杰算是彻底完蛋了。”裴子桐并没有因唐傲的不置一词而气恼,反而自顾自说道。

唐傲轻抿一口红酒,仍不说话,眼神却忽然变得深幽。

“唐傲果然是唐傲,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裴子桐语气森然,目光却是落在我身上的。

我知道那番话是说给我听的,他在提醒我,始终都在提醒我,接近唐傲只会让自己永不超生,只是我和他都是不客观的,唐傲究竟是怎样的人,究竟会怎样处理我和他之间的千丝万缕,那是唐傲的事,我只知道我爱他。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地爱上他。

撇过头去,我故作不知,忽略那灼灼的眼神,却感到腰间一紧,不觉心颤,唐傲也能感觉到我的落寞吗?

“裴先生不会也只是单纯地来参加王小姐的生日派对的吧?”唐傲终于放下酒杯,抬眸对上他,不温不火地顶回去。

裴子桐微勾唇角,些许嘲讽:“我只是来看看今晚究竟鹿死谁手。”

顿了顿,他神色一凛,冷声:“看来还是唐大总裁棋高一着!”

唐傲但笑不语。

我看不下去两人的针锋相对,夹在中间分外憋闷,忍不住出声打断他们的暗潮涌动:“咳,既然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脚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扣住,微一拧眉,因那抓着我手的竟是裴子桐的。那莹白修长的指节搭在我的腕上,竟比我的还要白上几分。

我愕然地顺着那手看去,望进一泓墨潭,同时感觉到圈着我腰身的手臂一紧,这……是怎样?

“戏还没看完怎么能走呢?”裴子桐淡淡地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哎?他也知道唐傲带我来看戏?我费解地看看身侧一脸凝霜的唐傲,眨眼,再眨眼。

“哼哼……”一阵低笑,唐傲脸上的霜结更甚。

“我看是你想等待这最后的结局吧!”唐傲一语戳破。

裴子桐挑眉,并不否认。

唐傲定定地看着裴子桐,周身散着萧瑟的寒意:“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一切已成定局,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什么,包括你!”

唐傲眼底闪着寒光,继续道:“应该说王朝英今晚截错了货船,他和唐风杰都以为那是我的货,自以为胜券在握,只可惜他们料错了一点。”

“什么?”裴子桐的声音有些紧,似乎并不希望唐风杰出事。

唐傲笑了,尽是不屑:“其实截错了货船并不要紧,要命的是那是沙迦酋长的货船。”

裴子桐突然狠狠地盯着唐傲,那种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的怨恨眼神让我一震,当下感到手腕上的力道更大了,发泄似的被握着。我轻皱着眉头,忍着没吭声。

对峙中的两人,一个剑拔弩张,一个含笑带嘲,一张一弛,一紧一松,两个极端。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半晌,裴子桐一字字从齿间逼出一句。

唐傲寒眸一凛,冷声道:“放手,你捏痛我妻子了。”

裴子桐缓缓地把目光落在我微微泛红的手腕上,眸色一空,手下一松,我立即挣出,逃离牵制。

看着我急急缩回手,裴子桐轻轻地开口:“他是你爷爷。”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悲凉。

“爷爷?”唐傲扬着尾音,紧紧盯着裴子桐,褐眸渐深,缓缓沉声,“不也是你的爷爷吗?”

此话一出,我和裴子桐的身体同时一震,这个信息就像一道炸雷惊得我愣在当场,唐风杰也是裴子桐的……爷爷?这……怎么会这样?

再看向裴子桐,一样的震惊,薄唇紧抿,鼻翼微张,双眸空洞地瞪着唐傲,许久才渐渐找回神智,轻敛眼眸,出口竟有些颤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唐傲紧锁着裴子桐的眸子渐松,收起了嘴角的嘲弄,定定道:“本来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了。”

我愣愣地在这两个男人的脸上流连,终是无措。如果说唐傲从来只是怀疑,不过是在刚才的试探后肯定了,那么裴子桐的表现就足以证明他是一早便知自己和唐傲之间的兄弟关系的,那为什么又要处处与他针锋相对?更放话与他不共戴天?我不懂,真的无法去理解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纠葛和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