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傻傻地问:“你,不吃醋吗?”
他再次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眼神渐渐转为冰寒,再由冰寒转为凌厉的怒意,最后化为一丝隐忍……
许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今天你也经历了蛮多事,想必也累了,早点睡吧,不要……胡思乱想。明天……他会来看你!”
说完长身而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裴……先生!”我叫他,他却像没听见一样,逃也似的走了,甚至连那汽车尾气都带着一股子逃亡的色彩。在别墅门口狐疑地站了会儿,愣是没搞明白他干吗溜得比兔子还快,难道是最近兔肉吃撑了?
好吧,既然他说了明天唐傲会出现,我也不急于一时离开,反正到了机场也不一定买得到机票,说不定还要在机场卧一宿呢!倒不如舒舒服服地睡在唐傲的大别墅里,等明天叫他送我回去也是一样。
整理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就把那几件衣服塞在行李箱里,放在显眼的地方,省得明天走的时候又忘记。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扔在了大床上,不消一刻便呼呼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梦到唐傲和余丝雨手挽着手双双步入婚礼殿堂,那样情投意合,那样郎情妾意,那样如胶似漆,当神父洋溢着爱世人的美好笑容,缓缓宣布两人结为夫妇的一刻,一道惊雷哗啦啦劈下,一个身穿黑衣黑裤,披着黑斗篷,像蝙蝠侠一样的女人,拽着绳索突然从天而降,一鞭子生生抽在两人彼此相握的手上,将两人抽开,唐傲和余丝雨手上各印下一道红红的鞭痕。
女蝙蝠侠哈哈大笑,带着眼罩的眸子露出一丝狠厉,又狠狠对着余丝雨那张漂亮的仙女面孔一鞭子抽了下去,抽得她满地打滚,嗷嗷地叫,再看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唐傲,厉声道:“唐傲,你个负心郎,亲了我还敢找别的女人结婚,活得不耐烦了,啊?”
说完也朝他狠狠地抽了几鞭子,抽得他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女蝙蝠侠再度高兴得哈哈大笑,并将眼罩帅气地扯下,对着唐傲叫:“看清楚了我是谁?”
梦中,我也极力朝那女人的脸孔看去,渐渐清晰起来了,最后待到看清,我吓得浑身一震,妈呀,那女人竟是……我!
“啊……”我一下子吓醒了,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房间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也没有,我继续恐惧地乱叫着,直叫到没气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惊魂未定,想到刚才的梦,我就觉得自己很变态,怎么会连做梦都做这么变态的。要死了!
睁大了眼,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厚重的窗帘遮住了一切的光源。只是在这样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我突然觉得身边有一种强大的存在感,可怕的直觉告诉我,房间里除了我,还有别人!
鸡皮疙瘩立即统统站了起来,全身汗毛倒竖,睁大眼,再睁大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我恐惧地把被子搂在胸前,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谁?是谁在哪里?”极度的恐惧让我终于爆发,尖叫着问。
没有声音,没有人回答,黑依然静得出奇,只有那强烈的存在感步步逼近。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啊!”的一声尖叫,挥舞着双手,奋力朝着那强烈的存在感疯狂攻击,却一脚踏空,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掉下来,摔断脖子。一双强有力的男性臂膀适时捞住我,将我一把拽住,扔到了床上。
我早已吓得神志不清,一个劲地叫着,手脚并用地乱踢乱蹬乱挥。然而,下一秒却被一个庞大的且沉重无比的身躯给牢牢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吓得快哭了,怕得要死,心里不断乞求老天爷来个炸雷把我给震晕,否则真要被吓破胆了。可脑子里却偏是清醒无比,没有一点点要昏掉的迹象。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我的唇被大力地咬住了。对,是用咬的。
吼!原来是个采花大盗,心里倒不那么恐惧了,只要不是鬼怪之类的不知名生物,我就不怕。心里却越来越气愤,唐傲那家伙养的那群blackmen究竟是吃什么的?平时看我看得像犯人一样,跑到哪儿都能被逮回来,现在倒好,让个采花贼登堂入室了,真是有够欠扁的。
越想越来气,我一点都不客气地对着那还在狂吻我的狼嘴,张口咬了下去。
“啊!该死!”
漆黑的夜里,这声音清晰无比也熟悉无比。
“啪”一记轻响,床底亮起一排朦朦的小射灯。
我紧张地眯眼看去,唐傲站在背光的阴影里,可能嘴巴被我咬伤了,一手在脸上抹着。
“你,你,是你自己不好,干吗一声不响突然跑到我房间里来装鬼吓我,还,还,还……”我还不下去了,这家伙再这么对我动手动脚,我真的会咬死他!
“你还敢说!”他怒火中烧地一步跨到光晕里,就着暗淡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他嘴角的伤口正淌着血。
“我只不过想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谁知道你突然尖叫,还乱踢乱蹬,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好心救你,居然还对我拳打脚踢,没有办法只能用身体先压住你,可是你太吵了,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又没有手可以捂着你的嘴,只能自我牺牲用嘴堵住你,没想到你居然咬我,你个该死的女人!”他越说越光火,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神情凶恶。
“我,我,我……”天啊,他的眼神好可怕,我结结巴巴,被他抢白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什么你!”他捉住我两只手腕,以体重压制我,眼神一刀刀剐着我。
“我,我以为,以为你是采花大盗!”呜……没办法,他的样子太吓人,我只有老实交代了。
“采花大盗?你……”他气得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床面上,带起的气流轰得我头昏脑胀。
“亲过你这么多次,居然还会把我错认成采花大盗?你没记性吗?”他继续吼我,估计那一下咬得不轻,我孬种地缩缩脖子,避开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