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小羽那一脸哀戚,还是觉得厌烦。如果不清楚事情真想的,还以为是我骄纵蛮横,不通情理。
想要博取同情吗?可惜对她,不可能再有同情了。
“师姐,我只是太喜欢逸哥哥了,皇兄说如果要嫁给逸哥哥就只能那样做,逸哥哥到时候必定为了你会屈服于皇上,而且皇兄还说,皇上很爱师姐的,所以最多责骂几句,皇上不会把师姐怎么样的。师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害死师姐的。我只是想要分开你和逸哥哥,这样逸哥哥才可能娶我。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为了逸哥哥,我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小羽慌乱的解释道,悲伤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坠落,被泪水洗漱过的眼眸,分外的明亮,眼底深处浮现着狂热而执着的光芒。
可是就因为你太喜欢,就可以不择手段的伤害其他人?
就因为你的太喜欢,难道别人就非得娶你?
而碍到了你的我,就只能眼睁睁的被你出卖,在不计前嫌的宽容你的所作所为?
我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小羽,不明白为何她到了现在还可以理直气壮说是因为爱。压抑着心头涌上的愤怒,我沮丧的笑了,这就是小羽的思路。一切都以她为中心。
虽然心中觉得荒唐,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的爱是爱,别人的爱都可以牺牲。“这一切都是雷诺皇子要你做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拧眉问道,目光犀利的望一眼小羽,眼底浮现太多的思绪。
雷诺皇子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算计我和七哥,我们根本无冤无仇。
他那么殷勤的讨好我,又是为了什么?
他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妹妹幸福,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脑海里闪过万千思绪,我皱眉不解的望着小羽。“皇兄一直很疼我,在知道我很喜欢逸哥哥后,就教我这样做了。”
小羽点点头说道,算是回答第一个问题,而后目光期冀的望着我,哀声开口说道。
“师姐,我知道自己做的很不对,你骂我好了,但是师姐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
“你回去吧,本宫不恨你,但是本宫无法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本宫那个可爱的小师妹已经不在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不想要委屈自己。既然伤害已经造成,就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从那天小羽领着皇帝出现在我暖阁,我们的情谊已经被她抹杀的一干二净。
虽然有些怪她的出卖,但是我心里从来不曾恨她,因为他不值得我去恨。
小羽掩面而泣,泪水汹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后悔了,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明日你就是七哥的王妃了,以后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七哥。”
我压抑心头窜起的酸楚和悲痛,含笑说道,随即一步步的离开暖阁,每一步都那么艰辛,可是我挺直了腰板,用最后的一丝力气,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我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丝的脆弱无助,狠狠的咬着唇,不让心中的痛溢出来。
今夜月色清寒,如白霜般倾泻了一地,白日里那辉煌壮阔,华丽精致的皇宫全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银白。轻风拂过,树影婆娑,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有几分的诡异,无边的苍穹挂着一弯玄月,月华如水,莹白的光泽驱散夜的黑沉和灰暗,这一刻世界是如此的美幻,如此的宁静。
但是夜却是那样的冰冷,连我的心都没有丝毫的温度。
明日就是七哥和幽兰公主大婚的日子,心头的悲伤一阵阵的袭来,折磨的我无法成眠。
当一个人只剩下回忆的时候,生活就如一潭死水。
心如枯井,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写照吧,在人前我依然是优雅高贵的皇后,只是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心就像被挖了个洞,空空荡荡的。
伸出冰冷的手,想要接住那一片圣洁的光芒,嘴角微微弯起,恬然的看着掌心的光芒。
也许是夜色太过撩人,我忍不住想要追逐天边的那弯素月。
轻柔的风吹拂起我的长发,轻薄的睡衣挡不住阵阵的寒意,我却恍若不觉,执意要赏这一片冰冷的月色。
由于太过于入神,连有人靠近竟然也没有发觉,直到一个邪魅的声音响起。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夜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娘娘是为何愁的也不能寐?”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如出水的芙蓉一般,清丽脱俗,如九天冰月一般,不染纤尘。
我心头一惊,蓦然抬眸,眼底倾泻着丝丝的警觉和不安。
庭院的树影下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似乎是本该属于黑暗一般,和四周暗沉的夜色浑然天成。
慢慢的融于黑暗的人暴露出来,月光下露出一张绝世的脸庞,眼底眉梢尽是妖魅动人的笑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倾泻着丝丝的邪气,看似轻浮,实则深不可测,如一弯深不见底的潭水,波光涟漪,蛊惑着世人坠落。
墨玉般清冷的眼眸,正玩味的望着我,邪气而魅人。
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我握紧了袖中的手,身体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处于战斗状态。如果有必要,今晚怕是要动武。
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挑起一边的眉,傲然的迎上他邪魅而精锐的目光。蓦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耀眼光彩,那是野兽看到猎物时,发出的掠夺的光芒,心头一冷。“雷诺皇子是否走错地方了,这是本宫的栖凤宫。”
我镇定的开口冷斥道,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流转,眼神尖锐而冷漠。
我当然不会白痴的以为他是走错了地方,冷然的看着对面那张妖魅的脸庞,心底想起朱文宣的警告。半夜三更,他来有何目的?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我?
只是如果要暗杀我的话,他方才明明可以动手的,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