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怎么开着?”
司徒绝玉冷冷扫了一眼,不悦的开口。飞扬的眉梢微微皱起,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的疑惑。
他方才离开的时候,似乎窗户是关着的啊。凌厉的眼神扫向屋子的各个角落,那些灯光找不到的地方,一片阴暗。似乎潜伏着什么野兽一般。
风展扬也看到了司徒绝玉古怪的神情,一下就谨慎起来了,收起脸上嬉笑的表情,目光尖锐的环顾四周,不放过一个角落。
空气中流窜着一股紧绷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有了第一次刺杀,就有可能来第二次。
身形一动,探头看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回头对着的脸色凝重的司徒绝玉,摇摇头,随后又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屋子,最后无奈的耸耸肩。
难道是他大惊小怪了,紧皱了眉头,不知道那里疏忽了,总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司徒绝玉目光冷冽的望向外面暗沉的夜色。
“老大,可能是你太多疑了。”
风展扬调侃道,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意,眼睛扫一眼床前脸色阴冷的人。
窗户也许本来是开着的,老大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床上的人,不是好好的在那里吗?
只是当两道阴冷而危险的目光射来时,他只能无辜的摸摸鼻子。
看吧,关心则乱,老大对这位楼姑娘的重视程度,还真的让他都嫉妒了。
又是见色忘义的家伙,不过他很好奇,阅人无数的天子,怎么会看上楼姑娘呢?
不是楼姑娘长的不够美,只是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有几百,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楼姑娘美上好多。应该说,她和她们的美丽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甚至可以说,后宫那些宫女都比楼姑娘美。
不解啊,不解。
“不要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
司徒绝玉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的人,冷冷的回道。根本不给他面子。
讽刺某人的办事不力,屋子四周的防卫不够严密。
某人的眼角抽搐几下,嘴角抖了几下,笑容扭曲了片刻之後,终於回复一派月朗风清的潇洒。
“我亲自去巡夜,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楼姑娘,想来有老大亲自出马的,肯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风展扬献上谄媚的讨好。
呜呼哀哉,居然怀疑他的办事能力,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怜他连上诉的权力也没有。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老大心情不好,肯定会拿他开刀。
他可以理解,毕竟如果是他心爱的女人生死不明,他心情也不会好起来的。
冰冷的眼眸,冷冷的扫了某人一眼,对于风展扬的话也只是不可置否的点了一下头。
一得到暗示,风展扬就像逃命一样,快速的闪出门外,还很体贴的拉上房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司徒绝玉不屑的挑挑眉梢,他有那么可怕吗?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清香,飞扬的眉,疑惑的皱起。是否有人来过?
怀疑的目光看向床榻,在看到她安然的睡容时,心底的猜疑被硬生生的压下。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羽儿可以醒过来。
伸手理理她本来就不乱的发丝,冰冷的眼眸,飞快的闪过一丝的暖意。
羽儿,一定要醒过来。
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传递给她力量。
这一夜,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等待着西门家的人送来解药。
因为西门傲说过,如果两日不服下解药,羽儿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今晚就是第二晚了,到明天早上,如果在没有解药,羽儿就醒不过来了。
一想到这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惶恐将他攫住,心似乎被狠狠的撕裂一般的痛。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惶恐不安越来越浓烈,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住。
天,终于还是亮了。曙光从窗户间射进来,散落一地光华。
司徒绝玉的心犹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目光沉痛的看着床上的人。
怎么办?
西门家的人没有来,就是说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
羽儿醒过来啊。
喉咙好涩,强抑许久的不安,尽数的梗在喉间。
轻轻的摇晃着紧闭双眸的人,从未有过的紧张、恐惧、颤栗紧紧的将他攫住!
是的,这一刻他害怕!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九五至尊,此刻非常非常的害怕!
害怕得心脏都痉挛着、抽搐着,似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他害怕怀中这个人再也不会睁开她的双眼,那发白的唇畔再也不会对他吐出冷漠之语!
他害怕,再也看不到她清冷的眼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挑衅的望着他。
“羽儿,你醒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先让我动心的。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你之后,甩手不管我。”
司徒绝玉满目的绝望和悲痛,声音哽塞,用力的摇晃着她,言语间是满满的指控,是深情的告白,可是却充满了绝望的悲痛。
床上的人依然故我的沉睡着,毫无意识的被他摇晃着,似乎一具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
“你醒来啊。”
司徒绝玉眼睛危险的盯着毫无反应的人,犹如受困的野兽发出压力的嘶吼,声音凄厉而危险,带着无法掩饰的心痛和悲伤。眼底的红血丝,让他的神情更加的狰狞可怖。
那凄厉的嘶吼声传遍整个宅院,在门外守候的小林子和风展扬,眼神痛苦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真不该想象,如果楼姑娘真的有个万一,他们的主子,会怎么样?
闻声赶来的华秋月等人看到门前脸上沉痛的人,一下也红了眼眶。
今天是第二天了,可是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沉重的感觉,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大嫂,怎么办?难道真的救不了小羽了吗?”
上官琉璃泪眼朦胧的拉着华秋月,哀声问道,似乎想要一个答案。告诉她,安抚她心底的伤痛。
华秋月只是默默垂泪,痛苦的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