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头颅微微摇了摇,垂下的小脸,闪过一丝的窘迫。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的胆小。
经历了方才的惊险,楼君羽感觉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可是想到那些在拼杀的侍卫,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突然想到什么,楼君羽急急从那怀抱里退出来。转身,来到小林子的身边,那涌着鲜血的伤口,让她难辞其咎,眼底满是歉意。
原本躺在地上的人,是她。
伸手搭上小林子的手腕,清冷的眼眸,涌起一丝的喜悦。脸上满布的乌云也散去不少。
方才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小林子还有救。
“小林子,你撑着点。”
她急急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倒出几颗,塞进小林子的嘴里。
伸手费力的撕开伤口周围的衣服,一道长长的伤口暴露在她眼前,皮肉翻卷。让她只抽冷气,小林子肯定很痛吧。
她狠狠的吸气,压住涌上喉间的酸楚,眨去眼底的朦胧。
用力的咬着唇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取出一个白色药瓶,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伤口很快就会结疤的。
回头,从滚落在一角的包袱里取来一条长衫,撕了一大块柔软的布料包扎伤口。
“好了。”
她如释重负的说道,对着刚刚醒来的小林子灿烂一笑,这才把那些瓶瓶罐罐收进口袋了。
感觉一只手轻柔的擦拭额头的汗水,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到司徒绝玉正看着她,眼光高深。可是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好似轻柔的羽毛拂过她的心间,让她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你不是个胆小的女人。”
司徒绝玉勾着唇角,玩味的说道。
方才她处理伤口的动作虽然不是很熟练,可是看的出来她很努力,也很镇定。
一般姑娘家在这样血腥的场面,肯定没有这份镇定从容,还能给人处理伤。
“你是在讽刺我吗?”
抬眸,她冷然的说道。
真是丢人,方才自己被吓的连脚都动不了。
司徒绝玉痞痞的耸耸肩,表示他真的没有取笑她的意思。
在那样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被吓到,可是她虽然害怕,却表现的很从容,从容的让他心痛。
“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伸手理理她凌乱的发丝。
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让司徒绝玉放弃了逗她的念头。
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他看着被包扎好伤口,依靠在一边休息的人。
“小林子,你还能不能骑马?”
不能再硬拼下去了,目光扫过浴血奋战的侍卫。
“少爷,我没大碍。”
小林子底气实足的说道。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他努力的要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看得出来,背上的伤很痛,让他苍白了脸。
司徒绝玉唇角露出一抹激赏的笑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连身边的太监都可以做到这般,他司徒绝玉真的无憾了。
冷眼看着杀之不绝的黑衣人,眼底涌动着复杂的光芒,这样下去,孤立无援的他们很可能都得死在这里。
虽然眼下形势控制住了,一时半刻黑衣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可是黑衣人似乎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如果对方等来后援,那么以他们现在的体力和精神状态,肯定抵挡不住的。
所以除非他能引开那些黑衣人,让风展扬可以去找人来救驾。
“这里离雍州府不远,待会我去引开黑衣人,你趁机去通知雍州的知府,让他派兵剿灭刺客。”
司徒绝玉冷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楼君羽和下林子都惊讶的抬眸,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个一脸冷凝表情的人。
楼君羽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唯一脱困的办法,只是他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清秀的眉头,不解的皱起,他为何要这样做?
看到他坚毅而冷酷的目光,她没有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
“皇上,这样太危险了。”
小林子惶恐不安的说道,一心急,就没注意到自己背上的伤口,结果碰到了车壁,痛得他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你放心,就凭那几个小毛贼,还伤不到我。而且我也不会和他们硬拼的。”
司徒绝玉轻蔑的说道,幽深的眼眸闪动着冷酷的光芒。眉宇间,满是自信的神采。
“奴才定然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奴才求皇上一定要保重。”
小林子哽咽着说道。
看主子成竹在胸的表情,知道主子一向有办法,虽然心底还是不放心。
可是他知道主子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更改的。而他能做的就是让救兵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司徒绝玉点点头,冰冷的眼眸,沉重的望着这个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
他身上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住。
眼底的忧虑一闪而逝,眼底浮现一丝轻浮的笑容,眼睛含笑的看向另外一个脸色凝重的人。
蓦然出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力的手臂已经环抱着她的腰,一施力,她的人已经稳稳的被他安放在自己身前。
“虽然会很危险,但是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他的唇,凑近她的耳畔,轻柔的说道,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白嫩的耳垂,瞬间如红晕一片。
眼下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展扬他们还在和黑衣人厮杀,羽儿是他的女人,当然由他自己来保护。
“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也许他们见我是个无关重要的侍女,不会和我计较。”
楼君羽胆战心惊的坐在马背上,尽量以平静的声音的说道。
两人近距离接触,让她浑身不自在。他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心跳加速。
想要从这种尴尬的境地解脱,可是她却一动不敢动。因为这是在马背上,因为前方还在厮杀。所以她只能委曲求全,不管这是否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