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安排的。这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华秋月擦去眼角的泪水,而后紧紧的抱着那个纤细而坚强的人儿。
“谢谢舅妈。”
静静的靠在华秋月的肩头,楼君羽感激的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用担心,西门家是你永远的家。”
西门静堂凝声道。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道一路上舅妈和自己说了什么。直到剩她一个人独坐在房里时,才恍恍惚惚的缓过神来。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望着窗外的雨,她的心也似沉入了绵长的细雨中,一片朦胧的雨水中,找不到阳光在哪里。
“啊……”
蓦然她奔到窗前,对着雨帘大声的吼叫,声音悲戚如受伤的野兽,泪水迷了她的视线,她一手抚着胸前,让心口撕裂般的痛楚可以缓解一些。身体无力的沿着墙角滑落,最后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破碎的哭泣声,飘散在雨声中,那般的无助而悲戚。
心头被狠狠的割上一刀,不见伤口,可是痛的她无法呼吸了,气息都带着血腥味。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管佑涵。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爱他已经那么的深了。
如今要她怎么割舍这段感情,如果失去了他,她的心会不再完整。
大雨如织漫天垂落,像一张天网笼罩大地,疾风暴雨下,枝叶狂卷乱翻,于风雨中发出凄凉的呜咽声。
那故意被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透着撕心裂肺的痛,让门外的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华秋月哀痛欲绝的哭到在自己夫君的怀里。伸手想要把那个满怀悲伤的人,拥进怀里,只是伸出的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攫住了。
同样一脸沉痛的西门静堂对上妻子哀伤的眼眸,微微的摇头。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西门府的门前,楼君羽站在一脸马车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淡雅微笑,但是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痛的孤寂和悲凉。
短短的三天时间,幸福娇美的笑容不见了,清冷的眼眸,也不会再闪动轻灵生动的光芒,那双大大的眼眸,盛满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无助。
一如她此刻如死水般的心境,风过了无痕。只是曾经动过的心,生过的情,真的可以如流水一般,全部被带走吗?
“你真的决定了要回去吗?”
华秋月拉着她的手,不放心的问道。美目里,满含了担心和不安。
这几天,她看着小羽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在流血。否则她不会一个人在深夜哀伤哭泣,虽然她极力强忍,可是破碎的哭声,却更加让人心痛。
即使全家的人,想尽了法子,想要逗她开心,她一日比一日的消沉,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笑着,笑容中说不出的凄美而绝望,让她的心,跟着痛起来。
那一刀,狠狠的砍在她心头。
这让她有份浓重的罪恶感,因为是她亲自插上那一刀的。
“嗯。”
点点头,楼君羽莞尔一笑,笑意流转在眼眸,却无法染上幸福的喜色。再甜美的笑容,也掩藏不住她脸色的苍白,和眼中的悲伤。
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她想了很多很多。从最初的震惊,惶恐、害怕。到最后的心静如水,心依然会痛,但是她已经能微笑着面对一切。
因为不甘心,所以她要亲自去证实一件事情。那怕伤痕累累的心,再被狠狠的揉碎,也许她有些自虐吧。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可是她却还是执迷不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追逐一个什么答案。
原本,她应该现在就离开,永远再也不要见那个笑如春花,那个在她心底扎根的男子。
只是她不放心,如果自己这样离开了,他会怎么样的伤心欲绝。
会不会做出什么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她是那么的爱她,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要痛苦的话,那么她一个人承担下来。
他本是天之骄子,身份高贵,俊雅不凡,这样一个完美的人,理该得到众人的敬仰和爱慕。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而不是背负一个乱伦的罪名,生活在所有人鄙视的目光下。
华秋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是没法阻止她的做法,求救的目光,投向身边伟岸的夫君。
“我陪你去。”
西门静堂审视的瞅着她,冷峻的说道,心底却哀声叹息。凛冽的眼中,透露出太多的无奈和自责。
“不用了大舅,我自己知道在做什么。”
挤出一抹惨淡的笑,她坚定的摇头。
大舅他们会担心,她明白,只是她不想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她只是想要悄悄的证实一下,那位镇国公是否就是自己的父亲。
“大舅,大舅妈,我有一件事情相求。”
眼底染上一抹决绝,她从容不迫的道。
“傻孩子,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是你的事情,我们当然义不容辞。”
华秋月万分心痛的道,眼眶微微泛酸。
“不管这事情结果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们可以保守秘密,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情。毕竟这对佑涵的名声不好。我也担心,这样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凄楚一笑,她缓缓的道,轻柔的声音里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决。
如果不知道,就不会有困扰,也就不会痛苦和难堪,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也许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心,但是她宁愿他永远恨着自己,也不要让他担负千古骂名。更加不想看到他因此一蹶不振。
“你放心,等到这事情一了结,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西门静堂一脸慎重的保证道。
他本来就不打算,让小羽留在这个伤心地。
楼君羽不置可否的一笑,她要找个地方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也许将来会去杭州,找大舅他们。但是眼下,她怕看到他们担心,哀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