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法
“你们几个老东西，还不快点动手？还不动手……”胜代挚在议事殿里咆哮道，然后指着躺在榻上的林折裳，说：“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都陪葬。”
“……”八大长老踌躇不定。
“宁兰长老，你带头。”胜代挚推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道。
“呃……王子，老朽已经派人请了大王，还是等大来来再决定。”
“屁大的事也要请示父王，你们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不买本王的账？好好，很好……哼……等本王即位了，我要你们一个个都回家吃自己去。”
“挚儿，什么事这样大动干戈？”蓝腾王宏亮的声音响起，然后恢弘的身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父王，就是她……”胜代挚拉着父亲走到林折裳前面：“她叫林折裳，是我选中的王妃。”
“她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蓝腾王道。
“对，她是被一个会奇怪术量的女人打伤的。”
“那个女人使的是玄术吧？”
“不是的，父王，那个女人使的并不是我们蓝腾国的术，而是一种连我也没有见过的术。”
“你确定八大长老能够救她吗？”
“可以的，父王……联合八大长老的力量，一定可以把她体内的玄根逼出来的。”
“挚儿，我们蓝腾国可以安定十几年，那帮谋逆之徒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绝大部分是慑于八大长老强大的玄术，如果八大长老帮这个女孩把体内的针迫出来就会耗损大量的真气，这个时候，要是那帮叛徒谋反起来……”
“父王，我不管，我只要她活下来。”
“挚儿……”蓝腾王厉声说：“你身为蓝腾国的大王子，蓝腾国未来的大王，你怎么可以置蓝腾国千千万万的子民于不顾？你这样做太自私了，不是王者的风范。”
“狗屁大王，狗屁风范，我只知道如果她死了，我也会死的，我会没有办法活下去……到时候，父王，你只有一个儿子，我死了，谁来继承你的王国？”
“挚儿？你太不懂事了。”
“父王，随你说吧，如果今天八大长老不动手，父王……不要说等那帮叛徒动手，我就会第一个灭了蓝腾国。因为……任何在我眼中都只是一堆****，只除了她。”
“那么父王呢？你连父王也不要了吗？”
“我指的是除了她之外的……任何。”
“好好……很好……”蓝腾王一时无法自语，“……八大长老，动手吧，按照王子的意思。”蓝腾王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父王？”刚进门的蓝绮见父亲怒气冲冲地步出，只感到不解。
“黑赫，你跟我来。”蓝腾王说。
“……”黑赫已往里面走去，此时见躺在榻上的人儿，他一眼便认出是林折裳，现听蓝腾王叫自己，只说：“大王，我待会儿会去，我现在还有些事呢。”
“好好……我养的好儿子，好女儿，好女婿，你们尽管忙你们自己的事吧。”说完蓝腾王怒发冲冠地拂袖而去了。
“是折裳姐……”蓝绮说，然后转向黑赫，“原来哥哥带回来的女孩就是折裳姐。”
“……”林折裳与胜代挚有了关联，黑赫突然就黯然起来。
“黑赫哥，我们去看看折裳姐吧。”
“嗯……”
在吸收了八大长老灌输而入的真气后，林折裳的脸色已不如先前的苍白了，渐渐有了血色，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黑，黑赫……”她轻轻地低喃着，然后右手挣扎着举起，但因为身体使不上丝毫力气，又颓废地垂下来。
“我在这儿呢。”黑赤急忙地奔上去，握住了她的手，“折裳，你觉得怎么样？一定很痛吧。”
“……”黑赫？她醒来叫的名字竟然是黑赫？即使顾亿影拥有的是鄄承宇的身体，那副属于女生的脸孔，可是她爱的……仍然是他？她爱着的仍然是顾亿影……的灵魂？想到这里，胜代挚脸色发白，脚下不由得踉跄起来。
“哥？你怎么了？”蓝绮关切地说。
八大长老也问：“大王子怎么了？”
“没事。”胜代挚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现在他想静一静，就在他迈起脚步之前林折裳的一句话使他停了下来。
“黑赫哥，你真的很像我那个朋友，你握着我的手，我就感觉好像承宇哥握着我的手一样。”林折裳说。
“……”承宇哥？她记得前世……胜代挚的心突地响了一下。
“承宇？是你那个朋友的名字吗？”
“嗯……我叫他承宇哥，还有我叫我的一个哥们亿影哥哥，他总是说，为什么叫他就两个哥，叫我就一个哥？不行，不行，你以后要叫我三个哥。”林折裳一脸甜蜜。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因为他长得很像女生，他很介意人家把他当女生，只要是形容男生的，无论是什么损词儿他都接受。他最害怕人家说他漂亮，……可是他真的很漂亮，就跟黑赫哥你一样，可是我知道黑赫哥你不是他，但是望着黑赫哥我就会想起他。”
“你爱他？”说这句话的是胜代挚，“你爱那个叫承宇的男生？”
“对，我爱他，可是他不知道我爱他。”
“他长着一副娘儿脸，你还爱他？没有同性恋吧？”
“我爱他，这是肯定的，就算是同性恋，那又怎样？我还是爱他。”
“你爱的……是他的灵魂……还是身体？”说完之后，他就很紧张，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一个人的灵魂和身体可以分开的么？”她说，然后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睛，发觉了他的闪躲。
“如果可以呢？”他追问，似乎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我不知道，我爱的是他的整体……鄄承宇的整体……他的全部，可是，我知道这世间上根本不可能有再一个他了，他……已经永远消失于这个宇宙间了。”
说完之后，她突然就吐了一大口血，吓得八大长老乱成一团。
“折裳，折裳……”
“大王子，折裳姑娘的身体承受不了玄术的真气，所以才会热气攻心突然吐血，如果继续吐血不止的话……老朽们没办法了。”宁兰长老忧心耿耿地道。
“折裳……难道你从来没有学过任何术吗？否则不会承受不了的呀。蓝腾国每个人都练习术的，只是术能的强弱程度不同而已，你快说你练过什么术。”
“胜代挚……”林折裳又吐了一口血，“反正我快要死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是蓝腾人，我是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那个星球叫地球，我是地球人。”
“地球人？”怎么会这样？难道撒拉那个家伙骗了自己……胜代挚在心里不断地疑问。
“对，我是地球人，或许这在你看来不可思议，我的确来自地球。”
“你？为什么要来？”
“因为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胜代挚，你可以答应我吗？在你有生之年永远不要攻打地球。”
“你说什么？”他愈来愈不解了，蓝腾国根本就没有要攻打地球的意思，她怎么会这样认为？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折裳，你怎么会为以为蓝腾星要攻打地球？蓝腾星从来就没有侵占其他领土的企图，而且根本不知道地球的存在。”是的，蓝腾人根本就不知道地球人的存在。
“国家科学研究院的消息不会错的，我们从米兰国王哪里得知，蓝腾要侵占地球。”
“米兰？”胜代挚顿时想起了什么，“折裳，你等着，我去去就回来，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折裳，你坚持住，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呀，等我……”
“胜代挚……”林折裳扯住他的衣衫，“什么都不用忙了，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只是请你答应我刚才的事，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我。”
“林折裳，陆湘蜒，你听着，我就是鄄承宇，你爱的那个男人，所以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撑着，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如果你敢死，如果你敢抛下我一个人，你就试试看……”说着胜代挚扣起了右小指，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消失了。
“承宇哥……”林折裳突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望向众人：“他刚才说，他叫鄄承宇，是吗？”
从人一致点头。
“怎么可能？”……可是，自己刚才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鄄”字呀……也许他真的是鄄承宇。可是他的长相……可是……他为什么会是鄄承宇呢？就算他的灵魂是，经过转世之后，他怎么还有前世的记忆？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这儿是米兰国上空，胜代挚与撒拉漂浮在半空，相对而望。
“没有我的传召，你竟敢擅自闯入米兰，蓝宫稔王子，你犯了我的忌讳。”撒拉寒着声音说。
“国王，我来只是向你要七玄针的解药。”胜代挚简洁地说，语气坚持不容置驳。
“七玄针？”
“对，是你女儿的杰作，她伤了我的女人。”
“拥潮？她不是在死神国么？不可能出去乱闯的。”
“国王，你低估你的女儿了，她已经灭了死神……并且……好像打算对我俩报复。”
“拥潮？灭了死神？”撒拉突然一阵狂笑，“不愧为我的女儿，真是好样的，哼……那个死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这些年来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侵占地球的计划上，哼……否则，我早就灭了他了，拥潮……好样的。”
“你就不怕你的女儿找你复仇，你……是个自私的父亲。”
“知女莫若父，她有什么本领我还不知道么？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好好为我效力吧。”
“可以，但请给我解药。”
“喏……”撒拉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扔了过去，“给你，现在你赶快回蓝腾呆着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疑问。”
“说。”
“地球现在已经引发战争了，是吗？”他紧紧盯着撒拉。
“没有这回事。”撒拉铿锵地道。
“你……还想骗我？林折裳来自地球，她是来阻止战争的……是不是你告诉地球人，说蓝腾要侵占地球？所以地球就派她来阻止这场战争。你曾经告诉过我，说我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可以帮助你消灭地球，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你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消灭地球了，这是为什么？撒拉国王，请你老实告诉我，因为我不喜欢被欺骗。”
“好吧，聪明的家伙……”撒拉吁了一口气说：“对，我并没有骗你，你身上的确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翻天覆地，当然也有足够的力量毁灭地球。可是我撒拉也并非等闲之辈，其实凭我的力量，不用谁帮忙就可以取得地球。”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做交易？”
“因为那个女孩……以前的陆湘蜒，现在的林折裳，她是大地之母的化身，只要她一天呆在地球，别的星球就别想对它进攻，所以我要想一个绝妙的计划，把她引离地球。这样……我就可以对地球发出进攻了。”
“原来你要我投入蓝腾，学习敛术，为的只是让我帮你在蓝腾国上空编织一层防护界，不让其他任何星球的生物闯入蓝腾，这样……只是为了让你的谎言便有说服力，让地球人非得派林折裳来阻止这场战争不可，一方面你的目的实现了，另一方面你也兑现了对我的承诺，然后我继续为你所用。”
“你很聪明。”
“可是，你就不怕我倒戈相向吗？”
“你不会的。”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因为林折裳中了七玄针，不是吗？这样算来，我还得多谢我那个宝贝女儿呢。”
“这么说来……你给我的解药是假的？或者只是暂时发生功效？”
“七玄针根本无药可解……而每一粒解药，只能暂时抑制住它的毒性，只能维持七天。”
“这么说来，我还得继续为你卖命了？继续做地球的叛徒。”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一阵揪心，以前愿意和他交易，完全是因为太想得到林折裳的爱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她爱的一直是自己，就是从那刻起他突然良心发现。
“蓝宫稔王子，你最好别使什么鬼主意，否则我可以令你的女人马上命丧死神国。”
胜代挚从撒拉那儿拿了药，回去就给林折裳服了，而过了不久林折裳就醒来了。
“你说，你是承宇哥？”林折裳拽着胜代挚的手肘，臂头就问。
“是的，我是鄄承宇，你一直爱的承宇哥。”也许有些事情应该向她坦白了，可是……他真的没有勇气。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的，也许她会鄙视自己，会看不起自己，甚至会忿恨自己……可是……他是鄄承宇，是的，他是鄄承宇，无论她对他的惩罚是怎么样，他已决定做回自己。
“可是……”林折裳微抖着手抚上他的俊脸，“这副脸孔，明明就是亿影哥哥的呀。”
“折裳……对不起。”
“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对不对？请你告诉我。”
“我……我为了得到这副身体，为了得到与你相守的机会，我把自己的灵魂给卖了，卖给了米兰的国王。他……其实他才是毁灭自球的主使人。”说到这里，他已经无法再继续了，因为他真的很害怕她愈来愈冷悚的眼睛。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突然间，林折裳感到浑身颤抖，“怪不得……所有的资料都是他泄露的，是他说蓝腾星要毁灭地球，是他说，只有我才能进入蓝腾星，阻止这场战争，原来这都只是你和他的交易。”
“对不起……”
“你……你还答应了他什么？”
然后胜代挚就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最后，林折裳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因为我爱你……为了你，所有东西，任何事物，在我眼中都不算什么。”胜代挚倔强地说。
林折裳甩了甩头，“我认识的承宇哥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有爱心的男生，为了捐款给福利协会，他甚至会偷钱……这样做虽然是犯法的，可是也证胆了他有一颗为善的心。……你……你不是承宇哥，承宇哥不是这样的。”
“折裳……”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可是他不要她否定了自己的身份。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否则不会发生这一切，如果我们之间多些信任，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更加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她喃喃地说着，记忆开始漂浮。
“所以，折裳……”胜代挚握着林折裳的手说：“从现在想，让我们好好相爱，好吗？”
“对不起……”林折裳甩开他的手，说：“我无法爱你。”
“我是鄄承宇，我真的是你的承宇哥。”
“你问过我，爱一个人是爱他的灵魂，还是身体？当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经过你说的事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问我，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爱一个人……不只是灵魂，也不只是身体，爱一个人……是爱他的整体，二者缺一不可，我爱着鄄承宇的灵魂，同样爱他的身体。”
“你是说我必须换回我自己的身体，你才能爱我？”
“我是说，只有你做回自己，我才不会看不起你，承宇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有一颗单纯的心的。只是它暂时迷失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回来的，对不对？承宇哥，答应我，别再为那个撒拉卖力了，保护我们的家园。”
“可是折裳，我不能这样做，你会死的。”
“如果我的死可以保住万千的生命，死又何惧？”她激动地道。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他倔强道。
“如果你再继续偏执下去，我想你现在就会失去我，因为……承宇哥，我不会喜欢一个自私的人。我喜欢的是鄄承宇，可是你并不是鄄承宇，你不是他。以前的承宇哥虽然不够开怀，对自己也常常自卑沉溺，可是他有一颗爱心。”
“你会死的……你想过没有？凭我们两人的力量，如果对米兰做出反抗，你会死的，得不到解药，你马上就会死。而且……蓝腾国，蓝腾也必置于水深火热中，蓝腾国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战争了，这儿的人们再也经不起半点摧残。”
“是的……承宇哥，你现在是蓝腾国的王子，你的反抗必然会导致米兰毁灭蓝腾国。承宇哥，是我不够深思熟虑，承宇哥……对不起，可是我仍然要对米兰进行还击，即使我会死，……因为地球是我的家园，就好像蓝腾是你现在的家一样，我爱地球，爱地球上的亲人和朋友，就好像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已经决定了？”
“我已经决定了。”说着她就掏出临行前，美丽姐姐给自己的联系器，按下里面的一个按钮，唤了几声“美丽姐姐”，可是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由得惊慌了，“美丽姐姐，美丽姐姐，我是折裳呀，我是折裳呀，你在么……”
于是她不禁瞧了瞧自己的联系器，但它还出红光，“美丽姐姐说联系器只要还亮着，就表示它没有问题……所以一定是地球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也许……米兰已经攻到我们国家了，那个坏蛋撒拉已经攻到我们国家了。”
“……”胜代挚沉默。
“承宇哥，你带我去见那个坏蛋撒拉好吗？”
“见到他你又可以做什么呢？”胜代挚敛着眉心说。
“……”是呀，见到他，自己又可以做什么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返回地球，将一切事情都告诉美丽姐姐，国家方面一定会拟定反击的计划的，到时候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而是十几亿人，甚至地球上近百亿人力量的汇聚。
“你们和其他的星球有联谊吗？”她说，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帮助自己回地球，可是又不能问得太明显，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想回地球的想法，因为他肯定会阻止的，而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支持，不是任何的劝告和说辞。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问我，有没有能力到其他星球去吗？”胜代挚深深地瞥入她的内心深处，说：“如果我有能力……就表示可以帮助你回地球了？对吧？”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可以进入其他星球，我就可能以地球人的身份向他们发出援助的请求。”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他是那么聪明，所以在他面前，她必须机警万分。
“我不能，我能够进入米兰，完全是因为撒拉给我的通灵，我们蓝腾国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能随意进入太空的境界。我们蓝腾国研习的都是术，没有人研究科技，他们也不相信科技，他们甚至不知道除了蓝腾，还有其他外星的存在。”
“……”这下林折裳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等你身体好起来，一切的事情才可以实现。”
“嗯……”除了睡觉？自己还可以做什么？“蓝腾国，真的没有人研究科学，相信科学么？”她不禁又问，只要是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有一个……你……不会是想回地球吧？现在回去很危险，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放心，我只是想去其他的星球请求他们支援地球而已，我才不会那么笨呢，回去送死。”
“他是一个老人，住在……”
林折裳顺着胜代挚说的地址，找到了蓝腾国唯一研究科学，信奉科学的老人，宁兰威。宁兰威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他唯一的亲人就是身在王宫里的宁兰长老。也就是因为宁半长老是他的哥哥，所以胜代挚才知道他的存在。
“除了地球之外，我可以帮助你到任何星球，因为蓝宫稔王子交代过老朽，老巧必须遵照王子的命令。”林折裳刚进门，那个正在研究着奇怪玩意的老者便说。
“可是除了回地球，我哪儿也不想去，因为其他星球对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他们帮助地球，所以我现在最紧急的是回地球去，然后告诉美丽姐姐一切，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可以帮你保守你要回地球的秘密，但除此之外，我帮不了你任何。”老人头也不抬地说。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不要你帮任何。”林折裳倔强地说。
“……”时间沉默了片刻。
“师父，师父……”突然有一个温和的男音说，然后温和的男音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黑赫哥哥？”林折裳眼前一亮。
是的，那个温和男音正是黑赫。
“折裳……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们认识呀？”老人问。
“对……”林折裳说：“老人家，黑赫哥哥是你的徒弟？”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黑赫哥哥哥能有能力送自己回地球。呀……如果是那样就真是太好了。
“我跟师父学习一个月了，我觉得师父研究的东西很好玩，所以就拜师父为师。”黑赫说。
“一个月？”这么说，他不可能助自己回地球了？一个月，能学到什么呀？根本才入门。
“有问题吗？折裳……”黑赫朝四周望了望，“你来找师父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对了，蓝宫王子没有陪你一起来吗……折裳，你们是不是快要订婚了？”自己才刚刚提出和蓝绮解除婚约，为的就是获得自由，然后和她在一起。想不到婚约解除不成，反被蓝腾王狠狠修理了一顿。然后蓝绮又告诉自己，林折裳要订婚了，和蓝腾国的大王子订婚。他不能相信，一直都不相信。所以今天看到她，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
“他要处理国家的一些事，所以就不能陪我来。”林折裳说，其实她是故意避开他自己来的。
“喔，那你们打算订婚吧？”
“订婚？”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幸运……而且她喜欢的是鄄承宇，一直都是。虽然胜代挚告诉她，他就是鄄承宇，可是在她心里面她始终认定了当初的鄄承宇，他的灵魂，当然还有他的身体。他现在变成这样，她真的有些不确定了，所以他说要订婚，她的内心其实是有些摇摆不定的。
“师父要去外面测一测现在的气流密度。”老人突然说。
“好的，师父，你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就可以了，如果有人找你我就叫他们等你回来。”黑赫说。
然后老人拿了测试的仪器便出去了。
“折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王子是不是决定订婚呢？”黑赫继续追问，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现在还没有确定吧。”这是她的想法。
“真的？”黑赫的双瞬突发光亮，然后就自然是握上她的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订婚是不可能的。我并不是其他意思，因为王室娶的一向都是练习敛术的女子，除了侧室之外，因为只有与练习敛术的女子相结合，生出来的后代才聪明，就像绮绮她母后也是练习敛术的，而且是敛术中最好的一个。折裳你又没有练习过敛术，所以听到王子要与你订婚，我感到很奇怪。”
“这样呀……”不知怎地，听到黑赫这样说，林折裳的心情就沉重了些，“对了，黑赫哥哥，你可以帮我回到地球吗？你……知道什么是地球吗？”
“地球……我知道，师父说过，可是你去哪里干什么？”
“老实说，我本来就是地球人，因为一些事，才来到蓝腾，现在也是因为一些事非回去不可。”
“那你找我师父呀，他肯定可以帮你……可是……你真的要回去吗？”不可以留下来吗……为我留下来……最后这句话，他话到嘴边但又吞下。
“师父他不愿意帮我，因为胜代挚……不想让我回地球。”
“这么说来，王子真的很爱你。”
“什么？”
“其实以前我一直在怀疑王子是不是同性恋，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孩喜欢他，可是他却一直拒绝。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找一个女孩谈谈恋爱。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
“他怎么说？”
“他说，我在等待一个女孩，一个……我为了她，可以放弃全世界的女孩，我一定要等到他。”
“……”林折裳无语了，同时也觉得对鄄承宇有一些抱歉，因为自己真的不可以陪在他身边，至少现在不可以。她无法爱一个人爱到像他一样可以抛开任何事，她有太多太多的牵挂了，有太多太多的不能放开，她热爱自己的家园，热爱自己的亲人，热爱自己的朋友，而他们统统都在地球。
所以她要回去，去挽救他们。
“那个女孩就是你，是不是？”黑赫突然说，打断了她的沉思。
“黑赫哥哥，你真的无法送我回地球吗？”她说，现在她不想提起感情那回事，因为想到它，再想想地球，想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她突然就觉得为很难，好像一切都无法把握一样，好像未来是虚无渺茫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好像很快地，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消失了一般。
“你一定要回去？难道在蓝腾里面，没有你留恋的东西？”
“我一定要回去，因为哪里是我的家。”
“那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有机会……”再回来？依鄄承宇说的，撒拉的力量，她想自己是没有机会来蓝腾了。
“好吧，我尽量想办法。”
“谢谢你，但是请帮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