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肮脏的交易
几乎同时，“一大”颜校长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院长，同时接到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传票，被江涛将学校和医院都告上了法庭，要求对他的名誉和精神上造成的损失给予赔偿。
“不要惊慌，我们教育局刚刚接到‘一大’颜校长的电话，也是正好接到中法院的传票，于明天上午八点正式开庭审理。”
【你们教育部当然不怎么惊慌，因为责任在我们，况且，我们都是受人之托。】
汪局长听出方院长的话有弦外之音，很害怕他一时冲动，造成一个不好收场的局面。
“别这么激动，请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关于这件事，我早有耳闻，我们迟早都会面对它。不过，上面对这件事早已作了安排，不会亏待你的。”
汪局长拉开抽屉，看了看，摸了摸扎得实实的十万块钱，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拥有它了。“这样吧，我们晚上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行吗？”
【……？】
汪局长迟迟未听见方院长有回话，便急忙问，“方院长，你在听吗？”
【哦，我在听，当然可以……】
“……就这样吧，再见！”
汪局长在放下电话的同时，又迅速抓起电话，急忙拨打颜校长的电话号码……
“喂，是我……好的，我马上过来。”颜校长在办公室里接完电话放下，约有几分沉思，然后拿好衣服，转身走出办公室……
“绿苑”茶楼里一角，汪局长见颜校长走进茶楼之时，赶紧起身相迎，一边招呼着服务生上茶。
“这里有两万块钱，请你拿去。”颜校长好不客气地从汪局长手中接过钱放进皮包里。“还有什么困难吗？”
“请汪局长放心，学校有再大的困难，我们能够承担。”他知道汪局长是个忙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各忙各的吧！”
“不用忙，确实我正要去办事，我们一道走吧！”
他们便有说有笑地走出茶楼。
在激烈而疯狂的滚动乐曲声中，那些年老年少的男女，正在舞池中不知疲倦地疯狂而尽情地滚动着，滚动着。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活力。
“两位先生请。”服务生将方院长和汪局长带到一张空桌前，拉出两把椅子，很有礼貌地招呼，“两位先生请坐！”随着接过他们手中的西服放在一边。紧跟另有一位小姐拿着笔记本走过来，满脸笑容，“两位先生需要喝点儿什么？”
汪局长看了看方院长的意思。
“随便你吧！”
“那就先各来两瓶啤酒吧！”汪局长对小姐说道。
“好的，请稍等。”
激烈的舞曲仍在猛烈地奏鸣，那些年老年少的男女仍在尽情地跳。
两瓶啤酒送过来了，紧跟有两位妙龄少女飘过来，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娇声滴滴。“两位先生要不要陪？”说话间，苗条的身躯连同丰满的臀部在不停地摆动。
“谢谢！现在不便，待会儿我叫你们，先拿好。”汪局长便顺手递给她们各五十块钱的小费。
“哇，先生真大方！”几乎异口同声，“需要我们的时候，叫我们就是了。”边说边扭动腰肢离去。
两瓶啤酒下肚，便有几分酒意。
“方院长，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汪局长见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盯住刚离去的两位小姐的背影，好像还在那里品味着留给他们的一股股少女韵味。“方院长……”
“哎，对不起。”他回过神来。
“不要着急，来到这个地方，会让你玩个够，玩个满意，玩个痛快。”
“那是，那是。”难为情地望了望汪局长，“让你破费了。”
“还跟我客气，我们两兄弟，什么时候分过彼此。”
他们相互用最狡猾的目光盯住对方，禁不住大笑起来，既开朗，又随和，但无不透出彼此的老练与成熟。
“说正经的，明天的官司要尽力，当然，”汪局长拍拍方院长的肩头，“胜败乃乒家常事，不管结局如何？‘上面’都有意思。”说着便拿过旁边的皮包，从皮包里拿出用纸包好的钱。“这是两万块钱，请收好。”
方院长毫不犹豫地接过钱，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约有所思。
“怎么？有困难吗？”
“不……不，没有。”方院长小心翼翼地将钱收好。边喝酒边说，“‘上面’真是太大方了。”
汪局长是个聪明人，已经听出方院长的双关语，一口气将一杯啤酒全部喝完，长长地吐了一口酒气，强装没听懂，便道，“这是你应该得的回报。”
“哟，两位先生喝醉了？”两位花枝的女孩又飘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位一身休闲装，嘴里在不停地唠叨，“陪我们跳曲吧！没有你们男人陪，真是没滋味。”说着便将秀长而柔的手搭在方院长的肩头。
醉意浓浓的他早已等不及了。汪局长看在眼里。
“方院长，去吧，去乐乐吧！”
“先生，请吧！”拉起他便流入人潮之中去翻滚了。
“先生，你呢？请吧！”另一个花枝泳装的女孩也伸出了向汪局长邀请之手。
他也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起身搂住她的柳腰便走进舞池。
感叹那些不知疲倦的舞女们搂着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年人在舞池中不停地旋转……
甘玉芹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她失眠了。她想了许多许多，她不知道明天将是个什么天气。是啊，一切都会如愿吗？江老师有“救”吗？是的，陆成能够出庭吗？他到底能否出庭？她的心目中也没个实把握。想想白天用“真情”去感化了陆成的心，善良的甘玉芹却一时觉得有愧对于他。
因为，这本不是她的个性，她的人品。她本是有一颗善良而诚挚的心，为了江老师，她出卖了自己的情感。
爱，本就是一个怪物，如此自私。为了爱一个人，救一个人，不得不那么无情，不得不这么累。
甘玉芹实在无法入睡。
“难道他就不会怀疑我对他的‘付出’吗？如果被他识破我的假意，不但对江老师无望，也枉费了自己一番苦心。”她心里不停地矛盾着，不停地思想斗争着，“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人了？我是这样的人吗？”
一时觉得房间异常地闷，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甘玉芹赶紧起身披衣下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想透透空气，想让整个房间里叫人沉闷的气息统统溜走。
窗外虽然漆黑一片，明显感觉到漆黑带给她的可怕性。是的，真怕天就这么黑下去，何时能天明，一时成了甘玉芹心中的豁然期盼……
陆成这晚也失眠了。躺在床上呆一般地盯住蚊帐顶部，轻飘的蚊帐就像一座塔，重重地压在他那疲惫的身体上，直压得他不能轻松呼吸，压得他好难受好难受。心里的思绪一触便乱，乱得没有了头绪，没有了清晰的思维。
他知道：不知爱是在向他招手？还是在向他挥手而去？理理思绪，猛然间有了头绪，仔细想想，既复杂，又简单。复杂的是：“为何要受罪？并且为何要承受罪名才能有爱？难道自己的爱本就要如此吗？没有选择的余地吗？她怎么会这么狠心呢？不，谁能相信她付出的一切呢？这应该是甘玉芹的一个阴谋，她设下的陷阱。自古女人多狠毒。唉，谁能告诉我怎么办呢？”
陆成从床上坐起，披好衣，顺手拉开蚊帐下床来，调节了一下精神状态，然后来到客厅沙发里坐下，显得很疲倦。但满脑子的理不清的结，始终在缠绕着他。紧闭双眼，实想逃避这难熬的黑夜。硬逼着思绪脱离零乱的结，想想一些开心的事。他努力着，好累地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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