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迷失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男人心却如天上云复杂难测,他们很博爱,爱情算什么?他们一样可以拿来背叛,因为拥有的太多,所以他们永远学不会珍惜。
他们将感情分的太清楚了,正因为如此他们理智的令人害怕理智的伤人。
宫晰云也不例外,是一个理智的让她心寒的男人。
“你想逃避朕到几时?”自她“活”过来后就尽量不见他,没想到一见他就是在丽衣宫。
宁悠然在画画并没有抬头看他,一滴浓墨自毛笔滴下毁了未完成的画,她的目光凝着画久久后做出了修补工作,“这中仪宫是皇上的后宫之一,皇上想来便来,怎地说臣妾在逃避皇上呢?”她心情正乱正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哎!她为何要将自己逼入这死胡同。
宁悠然啊!宁悠然,你这样对待他对他是不公平的,当初可是你支持他这样做的,你就应该承担所有的结果,可是……她不知道阴丽华在三番二次的做出决定后会不会产生这种矛盾絮乱的情绪,但是她是如此,明知错不在他,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像以前那么待他。
“皇后。”宫晰云沉怒下来。
“臣妾失言了。”她终于肯抬头看他,她没死的消息震惊了丽妃,他这会不上丽衣宫安慰佳人跑到她中仪宫来做什么?她没忘他今日才给她难堪。
宫晰云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里,力道之大足以将她的手腕捏碎,“告诉朕你有什么不满?”她不是无礼取闹的女人。
宁悠然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臣妾不敢对皇上有任何的不满。”
宫晰云微眯眼,眼中散发出危险的信号,“皇……后,你在挑战朕的耐心吗?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朕一定会让皇后你失望的。”如果掐死现在的她原来的她就会回到他身边,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
“臣妾不敢心存此心。”为何不能让她安静下来仔细的想想,为何要这样的逼她。
丽妃因家中出事无所依,脱去了一身的刺,将自己的脆弱不安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被打动,更何况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上,他毫不犹豫的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曾经她容不得他的羽翼之下有个蓉妃,而今她一样容不下丽妃。
“皇后果真厉害,朕想判人罪行的时候尚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判朕死刑,你说朕该甘心认罪吗?”宫晰云的眼中闪动着跳跃的火焰。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皇上要臣妾怎么做?”她觉得他是在逼她,但是……
她仰望着他是那种看着可望而不可及的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遥远,那么的朦胧飘渺,就像他的万千臣民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令人不安。
宫晰云的吻强捍且占有欲十足的压下,足以吞噬她的一切,他起伏不定的心跳正在告诉她伏蛰在他体内的不是****,而是势如山倒般的愤怒,那愤怒足以将她摧毁让她万劫不复,但奇怪的是她却丝毫不感觉害怕?
“啊?”唇间一阵吃痛腥咸甜涩的味儿在嘴里化开。
宫晰云伸指抹去唇上沾染的血泽,“你不是该入住朕的肆云宫的吗?”他的全身正弥漫着不容拒绝的危险。
宁悠然轻叹出声,“皇上请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需要想想怎么去做一个皇帝的女人。”她是该好好想想。
“砰——”宁悠悠身边的茶几应声而碎,“宁悠然……”
“皇上丽妃做了噩梦情绪极不稳定正吵着要见皇上。”
宫晰云根本没听见内侍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怒气所操控,唯恐再待下去自己会失控他冷望她一眼拂袖而去。
那一眼足以将她打入冰窖,她清冷一笑,“我所拥有的还有整个江湖。”
“皇上是否摆驾丽衣宫?”
宫晰云顿住脚步,“去丽衣宫传话,让丽妃最后安分度日,否则朕承诺保她的话也会变成空话。”
“皇上今个一早皇后娘娘就带着两名宫女回宁府省宁。”
宫晰云顿下手中的笔,很好躲他都躲到家了。
“皇上……”宁伯亦想说什么,但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关于西罗国国主和王后出驾月离的相关准备是否做好?”宫晰云主动的转移了宁伯亦的注意力。
“已经准备妥当,西罗国主西罗九霄野心勃勃又好大喜功喜好争战,他出驾月离只怕居心不良,有关皇城的安全与皇上的安危臣会在近日内重新部署。”宫晰云漫不经心开口,“西罗是目前东临兵力最强的军事强国,由此可见西罗九霄的本事非同一般,智者千虑必有一疏,此人防不得。”由在西罗所驻的史臣和暗探传回来的资料所示,西罗九霄绝对不止是一个君王,他来月离的心思还真耐人寻味。
“皇上所言极是。”宁伯亦自然也知这个道理,但是有些话是不能从一个臣子口中说出来。
“国丈大人可有对付西罗九霄的良策?”宫晰云深知他明哲保身的性子,对此事只怕有一番不同的见解。
“不知皇上有何良策?”他的方法虽可行但危险太大,稍有万一可是要掉脑袋的。
“国丈大人将您的应对之方说来听听。”宫晰云兴致高昂的看着他目光坚决。
自知推不掉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臣的方法上不了台面,仅供皇上参考。”他先禅明责任。
宫晰云点头,他这个国丈事事小心用心盘算是地道的老狐狸。
“臣想用疑兵之计迷惑敌人,效法中原三国时的诸葛亮以空城计迷惑敌人,而我们可以来个无兵计,在西罗九霄来离城之日调离皇城所有的兵马,抽调一部分兵力化成平民混在百姓之中,臣仔细的研究过西罗九霄这个人依他胆大心细且多疑的性子对于此事肯定会有一番考量。”
宫晰云的眼中闪动着笑意,“国丈大人这真是妙计,当年诸葛亮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空城计志在退敌,今国丈大人以无兵之计,计在惑敌,不管那个西罗九霄是有心试探还是想知己知彼,朕都让他无功而返,不仅显示了月离大国的礼仪风范,更显示了朕身为一国之君的天威与胆识,国丈就按你说的办。”满朝只怕也只有他的国丈大人能想出此等精妙之方,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皇上请三思啊!此方危险甚大,臣没有万全的保证。”宁伯亦眼中闪烁这赞许敬服地笑意,但身为臣子该说该做的一样也不能少,这可都是为以后铺路。
宫晰云心情大悦,“国丈大人是在怀疑朕的决断?”既然他这么想撇开关系他就成全他,他可不是别人,他可是皇后的至亲他的国丈。
“既然皇上也有此想法,臣遵旨,臣定当全力配合皇上。”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责任推到君王的身上,若到时真出了什么状况,他也不用承担献策之过。
下雪了,雪花纷扬弥漫,翩翩曼舞,柔姿万千如蝶舞,飘然落入早春的梅林没了踪迹,这雪花啊!它不属于百花之中,它是上天的赐给,上天赐给了它这样的纯洁,怎么却荡不去这世间的纷扰与尘埃?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今年的初雪下的真晚,都已经开春了啊!
“娘娘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回宫?”宁悠然的目光轻浅的看了青儿一眼,不语,接着目光又凝在纷扬飘落的雪花上,那眼神纷乱如雪。他们这样算不算冷战?
家也平息不了心中那纷乱的思绪和那颗早已被禁锢的心,她终究是要回宫面对的,西罗国主携王后出驾月离,身为一国之后她自然不能缺席。
“走吧!皇上派人来接你了。”
“娘……”她有些羞愧竟然没有发现母亲的到来。
杨婉君微笑的将手中的白色厚实披风为她披上,“天冷多注意保暖。”
宁悠然拉紧披风,“娘,保重。”
“万般烦恼皆自扰,你系属道派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杨婉君语重心长道。
“女儿明白。”但是明白与勘透却是不同的。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内侍守在中仪宫门口,她不由叹息他连多等一刻的耐心都没有。
“皇后娘娘凤安。”
“免礼。”
“请娘娘移驾肆云宫,皇上在肆云宫等候娘娘。”
宁悠然点头,“你们先将东西整理就不用跟着。”
“娘娘昨日皇上下令将中仪宫整理出来,皇后娘娘的东西在今儿一早完全清出了中仪宫,已经进驻了皇上所住的肆云宫。”
宁悠然眼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皇上为何腾出中仪宫?”怪不得那个男人自她出宫省亲后就一直没有动作,原来他竟卑鄙的暗中对她使了这釜底抽薪的损招逼她就范。
“皇上没提奴才不知。”
很好,他终于和她对上了。
“动作快点将皇后娘娘的东西搬到肆云宫。”
这话听在耳里还真刺耳。
“皇上,皇后娘娘一行人正往肆云宫而来。”
宫晰云搓着下巴笑容玩味慵雅,“国丈大人猜猜皇后现在的表情。”
宁伯亦摇摇头,他算计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爱女,虽然他不反对但是绝对没有赞成和参与的意思,天地可以作证明。
“朕猜皇后的脸色一定淡的面无表情。”这一举足以激起她的斗志,他们间还差一场胜负,他们有默契输的那个人必定输的会是所有,而他就是要她输了所有,从此有他的地方就是她唯一的江湖。
“皇后现在很不甘了吧!你说朕接下来回给她什么样的惊喜?”他忍不住得意的轻笑。
“皇上,西罗国主已到月离边境,按预计的行程三日可达。”宁伯亦不着痕迹的以国事跳过。
“国丈大人若你是西罗九霄,出驾月离本意不单纯,你会怎么做?”西罗国是东临仅次月离的大国,西罗九霄虽野心勃勃欲谋月离,但他并非莽撞之人,他一不扰月离边境,二不恣意生事挑衅,三不阴险挑起战祸,而是选择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出驾月离,可见他的心胸之广,足以令人起敬,是什么原因让他蒙生战争的念头,这其中只怕有什么误会,对于战事只怕他的心存犹豫,所以他亲使月离也是另有目的。
“若是臣……臣也许会来个突然袭击也不一定。”
“立刻下去办。”宫晰云沉吟了一会,“派可靠的人去查查西罗九霄出驾月离的内幕消息,三日内给朕答复。”
宁伯亦瞬间明白此事另有蹊跷,“臣立刻去办。”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宫晰云面上一喜,看来他又一次赢了她。
不能生气,绝不能生气,他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深吸一口气她举步入内。
“臣妾见过皇上。”不能生气,冷静,一定要冷静。
“皇后快快免礼。”宫晰云很有道德的收敛了自己的得意。
“谢皇上。”她的声音平板的没有一丝以往的淡然。
沉默诡异的沉默。
“皇后回家省亲可有尽兴?”宫晰云主动打破沉默。
“臣妾乐不思蜀。”冷静,不能生气,决不能生气……
好浓的火药味啊!宫晰云似笑非笑,“皇后多日不见你似乎清瘦了不少?”他不着痕迹的戳穿她的谎言。
“是皇上看错了。”不能生气,决不能认输。
宫晰云笑容俊雅,“皇后身上有几斤几两朕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语带深意含着笑。
“皇上只怕不只了解臣妾一个人有几斤几两,也许皇上记错了。”
“皇后你是在和朕闹性子?”他沉下脸。
“皇上这是在生气?”稍稍解气的淡然回了回去。
宫晰云真的生气了,他当然可以纵容她小小的任性,也可以包容她偶尔闹闹小性子,但是他不能接受她将小脾气小性子无限扩大到影响他们的感情,“你说说朕不该生气的理由?”
宁悠然语气依旧平板柔婉,即使说出来的话是赌气,“臣妾怎么会知道,或者皇上只能忍受一个人的小性子?”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语气里透露了多少的感情。
宫晰云沉默下来,他不是没有听出她意有所指,结合前阵子的一切看来,若他还看不出她是在吃味他就是傻子,这也难怪之前为了避开华贵妃的耳目他将她冷落个彻底,后又一直没有机会与她好好的相处,“皇后今晚留下来可好?”既然明白了他们的问题所在他就想尽快解决,和她冷战的日子他过够了。
真是令人心动的提议,明白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她不在意将自己上不了台面的小女人心思完全暴露,“皇上和丽妃……”
宫晰云以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皇上心里是否有了丽妃?”心在一瞬间轻松下来,困扰多日的纷扰情绪缓和了不少。
“朕很自私。”宫晰云珍宠的吻着她的额头。
她是相信他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依旧得不到平静,“皇上为什么将中仪宫改成腾霄宫还将西罗的国主王后安置在那儿。”她有些慌乱的转移了话题,其实这是她今日来找他的主要目的,也是她生气的主要目的,你们绝对想像不到她生气的原因竟然不是被他所算计,而是气他竟然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朕这么做的目的你不明白吗?”他当然知她明白,否则她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为什么他越来越琢磨不出她的心思,她矛盾的让他不知所措。
“皇上,你的安全重于一切。”果然如此,她叹息。
“若有你时刻在朕的身边相信朕的安全无虑。”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而且他相信他一定会赢的。
“皇上……”他全心的相信让她十分感动,很难相信她的一切的忧郁仅让他的几句话给消弥,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沉重?
“答应朕。”他的语气里竟加杂着请求。
她无法抗拒,“好。”
“那从今晚开始可好?”他忍不住得寸进尺。
“好。”在男人面前女人的一切坚持总是脆弱的那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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