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喋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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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误红颜终身惘

赵登长跃入洞穴以后,众人再也无法等待了。南如燕又半昏半醒,东方笛更是焦躁不安。甄白露说道:“莫前辈,一水大师,劳烦你们先带如燕姑娘回府衙里去,这个洞穴我昔日曾下去过一次,路径还记得清楚,我只带笛儿下去就可以了。”莫道生说道:“如此甚为不妥,这下面恐怕埋伏有赵登长的大批人马,单凭你们跟秦大侠怕是难以应对。”莫道生说到这里,看着一水大师说道:“水军医,你先带如燕姑娘回去吧,回去之后告诉冷世光,一定要加紧府衙的保卫工作,防止赵登长暗中侵犯。”一水大师那里愿意离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南如燕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不回去!我要下去!”

一水大师便说道:“侯爷放心,府衙有冷大侠守护,定会安然无恙,此刻这里人多比人少强。”莫道生看了他一眼,点头称是。于是五人都下到洞穴里面。

这洞穴跳下之后,甄白露从土壁上摸到机关,手指暗处,一扇石门立刻开启。一排青石台阶向里通去。东方笛走到最前面,对甄白露说道:“表姨,我走最前面,你跟紧我,给我指路就行。”甄白露知道这个外甥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才甘行险路的,心里不禁一阵欣慰,但也深为担忧。她是来过这里一次,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况且还是在秦克之的守护下进来的,她心里根本就未曾留意路径,此刻只不过是放心不下秦克之,不得不下来才说自己熟悉路径的。如今外甥在前探路,而自己又几乎帮不上忙,心里不禁忧愁。

好在这段青石台阶走下来,众人都安然无恙。前方就像是一处很大的庭院,房舍密集,亭台广布。但却阴森凄寒,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甄白露心里不禁凉了起来,她担心秦克之已经遭遇不测,却又不能表现出这样的担忧,以增加众人的烦忧。

东方笛当然想得到表姨的担心之处,便说道:“表姨,你可还记得昔日跟表姨夫来的位置?”甄白露却猛然发现此时竟根本无法想起那个位置在哪里,因为一眼望去,这个地方的房舍、亭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便只得迷茫地摇了摇头。

一行人正无可奈何之际,忽然一个声音说道:“说了让你们不要下来,你们怎么还是下来了?”声音熟悉,人人都能听得出是秦克之。最高兴的当然要数甄白露了。只见她眼里满是惊喜的神色,似乎还盈盈闪烁着泪光。

秦克之跃至众人面前,莫道生说道:“秦大侠可在这里见过赵登长没有?”秦克之说道:“一下来的时候,赵登长不在这里,倒是开善在下面等候。”一水大师惊道:“开善!穿风越雨剑开善,他不也是个出家求道的人吗?”秦克之说道:“以前我也是那样认为,谁知我们都上了这个大奸徒的当了。”莫道生说道:“此话怎讲?”秦克之说道:“这开善以出家求道为幌子,真正的身份乃是幽冥堂里的‘二爷’,平日里负责暗杀活动。笛儿,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在洛阳城外打向你的那些柳叶钢镖?”东方笛说道:“当然记得,那个投射暗器的人就是他。”秦克之点头认可。

一水大师说道:“莫非那开善已被秦大侠制服了?”秦克之说道:“不错。这奸徒奉赵登长之意,欲拉我下水,被我将计就计,问出真相后杀了。”秦克之说道这里,看着南如燕说道:“如燕姑娘,你爹也是被此人所杀。请姑娘原谅我没能让你手刃仇人。”南如燕早已神智清醒,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抑或是没有感想。自从听到赵登长说起自己父亲跟东方笛父亲之死的关系后,她的一颗心先是凉了,慢慢的又觉得像是碎了。因为自己无论报仇与否,都不能改变那件已经发生的事。

秦克之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交道东方笛手上。东方笛一看,说道“魔拳经!”这本册子正是《魔拳经》。东方笛说道:“难道此时赵登长的武功,已经远在我们之上了吗?”秦克之说道:“应该是这样的。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武功,绝不会和开善是一个水准。你我留在这里,得不到《魔拳经》,赵登长就一定还会回到这里来的。”东方笛说道:“这本书是从哪里找到的?”秦克之看着甄白露笑了一下,说道:“说起来这还是你表姨的功劳。就在昔日白露站过的地方找到的。”

莫道生说道:“秦大侠,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才好?”对于这些江湖人物,莫道生顿感棘手,这和边关战场上那种征战拼杀可让人费心多了。

秦克之说道:“莫前辈勿急,你们都先回去,我跟笛儿留下就行了。”

莫道生却说道:“我们都在这里呆上一天,明天看看那赵登长会不会来。”秦克之见众人心意坚决,也不好违拗,便答应了。

这晚的月亮很是明亮。甄白露把南如燕叫道跟前,说道:“如燕姑娘,我看你今天心神大是失措,这会可好些了吗?你要明白,上一代的事终究是上一代的,你万不可因此误了自己的终身。”

南如燕闻言,蓦然流下泪来,说道:“白露阿姨,我如何愿意误了自己的终身,可我又该怎么办呢?”甄白露说道:“你去找笛儿,彻底跟他说清楚,看他心里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意思。”南如燕说道:“这样做合适吗?”甄白露说道:“没有比这样更合适的办法了。去吧,什么也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想,就跟他说清楚就行了。”

南如燕依言找到东方笛,然而东方笛心里虽然根本不会计较上一代之间的恩怨情仇,但是他怕,他怕南如燕终有一天会计较。他知道南如燕此时很是悲痛孤独,他也想去跟她一同承担这种悲痛孤独,但是却迟迟没有表达出来。

南如燕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根本就走不出上一代之间恩怨的这道坎。霎时之间,最后那一丝苍白脆弱的希望彻底烟消云散了。他心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既然心中有这个结,我就为他解开这个结。

南如燕思虑至此,忽然微微说道:“我师父那天说你身上的这把剑很是特别,但我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此刻我们能不能玩个小游戏?”东方笛一听她这个提议,心情略微舒缓了一些,便说道:“什么小游戏?”南如燕笑道:“换剑比武,看看你如今的剑法到底比我高出多少。”东方笛略一惊讶,但也没有多想,便说道:“可以啊。我也正好试试你的剑法。”说完便解下剑来,连鞘递于南如燕,南如燕嘴角涌过一丝凄凉的微笑,然而东方笛却并未看见。南如燕接过剑后,也将自己的剑交与东方笛。

南如燕忽然说道:“笛哥哥,你敢不敢背过身去,让我三招?”东方笛似乎有点不太明白南如燕的意思了,但料想她也许是故意逗自己开怀才会有如此举动,也就没太在意,说道:“当让可以。”说完便将身体转了过去。

南如燕眼角涌出了泪水,但依然带着笑声说道:“笛哥哥,你要当心,我可出剑了啊。”东方笛忽然感觉像是回到的童年时代,心里掠过一阵喜悦。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南如燕拔出了剑,但却没有向东方笛的后背刺来,而是手腕上提,来了一个迅疾的自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