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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赶走袁皆非

下课后,我望了袁皆非许久,她正坐在座位上发呆,目光呆滞,光昊走了,我也得赶紧把袁皆非搞定了。我把她叫了出来,站在楼梯口边缘。

“叫我出来干吗?”她一脸不爽地说,残余的锐气还在她额前飘荡。

“和你讨论恒远和光昊的事。”

“他们都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讨论你和我吧。”

我叫她出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和她讨论,讨论什么我并不在乎,只要能把她稳定在这就行了。

“你和我有什么好讨论的,我们都成为陌生人了,不是应该装做相互不认识吗?”

既然找到了话题那就从这扩散开来随便扯点什么吧,我说:“错!我和你不是陌生人,是敌人。”

她干笑,望着远处凝视很久,然后又回过头来,额前飘荡的最后一丝锐气也没有了,“对,是敌人,以我们俩的性格,当不了朋友当不了陌生人,只有当敌人。当初我在校门口救了你,还带着你在学校生存,没想到这却是养虎为患,你现在竟然反过来咬我。”

我看了看上下楼梯,竟没看到一个人影。无奈,只有继续和她“讨论”。

“就算对待朋友,你也是随时亮出一把尖刀,人人都离你而去,使你孤身一人。这是你应该有的下场。”

“包括你在内吗,不当我朋友还要至我与死地?”

“那是因为曾经你也没有把我当作朋友,我现在这样做,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翻了小小一倍再还给你。”

她讽刺道:“只是小小一倍?”

我迷着眼斜视着她,“你也会在乎这个?你不是告诉过我,做什么都要做到极限吗?现在只是翻了小小一倍你就受不了了。”

“如果我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我一定不会救你。”

“可是你救我的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这时我听到一阵下楼的脚步声,通过声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位老师,正合我意。有人来了我便要赶紧结束这段对话,我说:“对了,你深爱的恒远可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马上就会和他交往了,你是不是很心痛呀?”

那个老师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我赶紧握住袁皆非的手,并且在瞬间逼出了眼泪,啜泣着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老师满脸疑惑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待他走下楼梯背对着我时,我故意往楼梯边挪步,造成袁皆非推我的假象,然后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用力滚到了那老师面前。

有了目击证人,加上我高超的演技,我就不相信不能将袁皆非致于死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泪竟可以即要即流,我竟这样会演戏。

我的脚扭的很严重,可是我并不伤心,因为袁皆非被记了最后一大过,不能再留在学校了。我绝对不会忘记她把课桌搬到办公室后离开时愤怒地看我的眼神。

我处心积虑设置的计划,进行了三个月终于成功了。

辛茹意第一时间来祝贺我说:“你终于把她弄走了,现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我现在觉得特茫然,以前她在的时候,总是把她当作眼中钉,想方设法要把她赶走,现在她真走了,我却不习惯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要的只是在和袁皆非对抗中所获得的战胜感,并不是真的要把她赶走,她走了,我便觉得人生没有竞争力了。

辛茹意在得知我这一想法后说:“不是还有个沈芊芊吗,把她当作第二个袁皆非不就行了。”

对,还有沈芊芊,我和她的战争没有结束。

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恒远站在我家门口,他正倚在墙上抽烟,地上已有好几个烟头。我问他怎么在这。

“你忘记你说过的话吗?现在,连袁皆非也走了,你是不是该和我交往了呢?”他一脸严肃地说。

我当然不会忘了这个,只不过我一直不去找他,是不想履行诺言罢了。

“我当初说你帮我把光昊赶走我就和你交往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我笑得一脸轻松。

他目瞪口呆,缓了好一会儿说:“你耍我?”

“你可以这样认为,我从来都没打算要做你女朋友,我说过我要利用你。”

他气愤了半天,丢下一句:“我看透你了”就匆匆离开了。

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用关系,就像一张大网,每个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结点,纵使这段线断了,也还有其它线——其它关系可以支撑着我们。

恒远只是离我很远的一个点而已。

我路过办公室时被老师叫住了,他拿了一叠电影票给我,说是让我分发给大家。

电影票对我们来说就是废纸一张,我们根本不会去看那些枯燥无味又看过N遍的老电影,分发电影票只是个形式而已。

我把电影票一张张放到每个同学的课桌上,惟独沈芊芊桌上没有放。就算电影票不值钱,我也不要发给她。

我摆明了在告诉她,我看你不爽。

沈芊芊也不是稀罕电影票的人,可她就是要和我对抗,她走到我面前,说:“拿一张电影票给我。”

我装模做样地看了看四周,说:“正好只差你一张,每张桌子上只有一张。”

“正好差也应该是发到最后一个人没有吧,把你的电影票给我。”她的口气中带有命令。

“凭什么要给你?是不没有就是你没有,干吗这么吝啬。”

“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你就挑着我这个座位不发电影票是吧?”

她的怒火蔓延到我头上,我把眼一瞪,说:“就针对你了,怎么着吧?袁皆非走了,我看谁还会替你撑腰。”

“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袁皆非培养出来的贱货呀?”

她指着我大骂,我怒不可遏,操起边上一本作业本揉成一团朝她扔去。她似乎早已做好了打我的准备,在作业本砸到她脸上的同时,她的脚就踢向了我。

我原本就扭伤的脚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脚,我疼痛难忍,撑着桌子脸色苍白。尽管是我先动的手,可围观同学的同情心还是给了我。

几个班里典型的墙头草女生过来扶住我,还不停地职责沈芊芊。

她愤怒地瞪着我,却又无可奈何。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袁皆非的影子,正如辛茹意所说的,我要把她当成第二个袁皆非来恨她。我要用对付袁皆非的手段去对付她,或者,手段可以再狠一点。

我慢慢弯下腰去,捂住被沈芊芊踢过的地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装哭是吗?”沈芊芊讽刺道,“这一招是骗不了我的,别忘了,袁皆非也教过我这个。”

确实,袁皆非教过我们这群昔日的“朋友”如何装哭,如何恋爱,如何报复,如何看透别人眼色。可是,在这群人中,只有我是真正学会了。

沈芊芊即使再气愤也是无济于事,谁让她没学回装呢,谁让她此时挤不出眼泪呢?

这一战,她只有输给我。

“你还有没有人性呀?”墙头草女生指着沈芊芊说,“她脚都肿了你还往上踢!”

沈芊芊愤怒地瞪着这女生,“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连你一块踢了?”

墙头草女生的气焰被沈芊芊的大嗓门一压,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另几个女生见沈芊芊如何强硬便纷纷散开了。

沈芊芊挑衅地望着我,说:“看你能嚣张多久,我倒是想在踢你几脚。”说着,她用尽全力朝我受伤的脚上又踢了一脚,这次我不用装,弯下腰哭也哭不出来了,这真是痛到骨子里了。

“这是你自作自受!”她说着又要踢我,这时裴明启出现了,制止住了她。他将我扶起,抽出一张凳子让我坐下,然后挡在我面前,朝沈芊芊大吼:“要发神经到你家发去,别在这像个疯子似的。”

“我是疯子?你才疯了吧!盛夏这么阴险的人你竟然还会护着她!”

“这里有五十多双眼睛,都看到是你在踢她!”

“那他们也有看到是盛夏先用作业本扔我的吧。”

裴明启扭头问其他同学,“你们有看到吗?”

“没有!”此时的全班同学异常团结。

沈芊芊气结,无比愤怒地瞪了我几眼才离开教室。

围观同学渐渐散去,裴明启心痛地对我说:“腿有没有很痛?”

“不痛!”我成功地将沈芊芊推到全班同学的黑名单中去了,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我躺到床上,感到腰身处有什么东西搁着,拿出来一看,是手机。这是恒远送给我的手机,现在我俩都翻脸了,这手机要还给他吗?可是要怎样还呢,自己去还是托人送,又或者,再把它摔了?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当手榴弹扔出去。我连忙将它稳握住,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恒远。我犹豫了许久,要不要接,最终,我还是以“还手机”为由接了电话。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开口了,“马上来溜冰场。”

“正好我要把手机还给你。”

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自顾自的说:“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他以为我是航空母舰吗,“我脚崴了,可能要很久的时间。”

他说他来接我,说完就挂了。我听着“嘟”声,真想把手机摔了。

袁皆非曾说过,先挂电话的男生不是好男生。

那先挂电话的女生就是好女生了吗?

真后悔没先挂电话。

不久,就听到楼下一阵机动车声,想必是恒远来了,他这个痞子早弄来一辆机车给自己摆脸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恒远在楼下大声叫“恒远恒远”,这一招亏他想得出来,竟然喊自己的名字来唤我下楼。

我拖着瘸腿来到楼下,他见我行动不便边连忙过俩扶我。“上车吧。”他把我扶到车边。

“去哪?”

“电话里不是说了吗,溜冰场。”

“为什么要去那?”

如果单是恒远一人找我有事,那随便去哪都行。

“尾巴在那,她有事要和你说,顺便我也和你说点事。”他开始发动机车,我问:“到底是你有事找我顺便带上她还是她有事找我顺便带上你?”

机车开动行驶了他才告诉我是后者。

一进溜冰场就见秦小曼坐在场边玩手机,她看见我之后大囔:“天哪,盛夏,你这脚是怎么了?你一只脚都要来滑冰,太猛了。”

我耸耸肩,说:“我也要有那能耐才行,两只脚都不会滑,何况一只脚,是恒远把我接来的,他说你有事跟我说。”

她瞥了瞥恒远,然后挤眉弄眼地说:“你听他胡话,其实是他想你想的快疯了,才打着我这个幌子来找你的。”

我用“是吗”的眼神望着恒远,他却装作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貌似没在听我们说话。

我都有直白地对他说了我是在耍他的,他竟然还不死心?!我摇摇晃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秦小曼和她男朋友许森玩去了,随后恒远来到我身边。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说:“这个东西,我想我是不需要用了,还给你,里面的东西我都删了,手机看上去还很新,你拿去送给别的女生吧。”

他惊愕,“我可没打算把手机收回来。”

“这手机是你买给你女朋友的,我不可能做你女朋友,所以你还是收回去吧。”

“我就认定你是我女朋友。”他坚定地说。

我握着手机,哭笑不得,“我这种女生不值得你花太多心思的,难道你想遭人唾骂吗?”

“我无所谓,只要你能当我女朋友。”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死心?”我现在已经很惧怕收到男生的爱了。

男女之间一旦有了爱,便开始互相伤害。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不会死心。”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的话让我震惊不已,像他这样的男生,应该花心才对,就像我这种女生,应该把所有的女生都当作敌人才对。

我无奈,只有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然后开始看秦小曼滑冰。她滑起来真溜,同为女生,为什么我学了几个月都没有学会呢?

不知道光昊得知自己“怀孕”的媳妇在溜冰会不会气结身亡?我心想着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笑什么?”恒远急切地问,他以为我的笑和他有关。

“不是笑你。”我白了他一眼。

“我不信。”

“不信拉倒。”我懒得和他解释。

这时,秦小曼气喘吁吁地溜到我们面前,扑通一声坐下,说:“哎哟,我的天,自从和光昊住在一起后,我过的日子就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了,那就是凄惨。我们现在是顿顿离不开蛋,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营养不良呢还是营养过剩,才滑了几圈就累到不行了。”

我笑着说光昊就会蛋炒饭这点出息了。

恒远对她说:“盛夏已经把袁皆非逼走了,你现在完全可以把光昊甩了。”

她长叹一口气,“早该这样了。”然后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戏谑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哪,怎么舍得离开他。”

我做呕吐状,朝她肚子拍打了一下,说:“得了吧,你肚子你除了花花肠子外啥也没有。”

她立刻把手放了下来,严肃地说:“我今天回去就和他说拜拜。”

“恐怕他会抱着你的腿大叫‘小曼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大笑道,脑中已经尽力在描绘这副精彩的画面了。

“你以为他像恒远一样没出息?”她说。

恒远一听,激动地说:“我怎么没出息了?”

“你忘了吗?那天你来找我,说盛夏耍了你,还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没想到你今天就向她低头了。”

我弯腰爆笑,憋出一句话,“恒远,你也太没出息了。”

他的脸忽青忽白,别过头不再理我们。

手机没有顺利还给恒远,我便把它锁进了抽屉里,不去动它。恒远对我或真或假的感情我也不去动它,该放该收是他的事,到时会受伤还是会幸福,也是他一个人承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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