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阿染之不良少女驯养记
389300000010

第10章

第十章 有些依赖他

那天下午时分,沈秘书帮卫辞年签收了一份快递,寄件人那一栏没有填,一片空白,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寄的,待卫辞年从外面回来后,沈秘书便把那快递交给他。

因为没有寄件人,所以卫辞年也无从得知这快递到底是谁寄出的,于是拿了裁纸刀把那快递打开,发现里面原来是一份文件。

卫辞年略挑了下眉,拿了那文件看了两眼,随即神色微变,又仔仔细细地把手上的文件看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但是,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桑先生一开始没跟他说清楚?

看样子,阿染自然完全不知道,要不然桑先生也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真是头疼……

“卫律师,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LILY敲了下门,随即走了进来,把资料交给他。

卫辞年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刚才那份快递来的文件虽然看完了,但是抛给他的问题却不小,他该怎么做?

卫辞年无奈地皱起眉,不过这副表情却正好被不请自入的郑律师看得清楚明白,他开口打趣:“怎么,你家的小魔星又开始克你了?”

“说什么呢?”卫辞年略略舒眉,将那文件收起来,“不关阿染的事。”

“难得,”郑律师啧啧连声,“能让你皱眉的,居然还有他人?”

“的确有他人,对了,”卫辞年话锋一转,“你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郑律师笑了笑,“伟诚的例行会餐,易品言指明要你到。”

“我晚上有事。”卫辞年一口拒绝。

“怎么这么绝情,你不是连小易妹妹过生日这事情都忘了吧?”郑律师的笑容意味深长,“你忘记了,去年你因为办公而没参加聚会,她记恨了你整整两个月。”

卫辞年看着郑律师挤眉弄眼的样子淡然一笑,“我是真的有事。”

郑律师连抚额头,“我简直不敢想象你今天晚上缺席会造成什么影响了,老实交代吧,你为什么不去?”

卫辞年挑眉,“我发现你似乎很闲。”

“少转移话题。”郑律师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卫辞年唇角微扬,“如果我说我是故意避开呢。”

郑律师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只是可惜小易妹妹要伤心了。”

卫辞年一脸淡然,“你们不要乱说话把我卖了就成。”

郑律师却哥俩好般地对他挤了一下眼睛,“放心,咱们嘉元内部的秘密,怎么好泄露给伟诚?”

卫辞年只略略扬眉,“你若没事,请转身出门,然后朝右拐,步行十步左右,慢走不送。”

郑律师摸了摸鼻子,果如他所说转身出门,卫辞年看他离开,这才又将之前快递送来的那份文件取了出来又看了一遍,只是越看下去,眉皱得越紧。

沈秘书走了过来敲了下门,“卫律诗,开远货运的负责人到了,你们约好的这个时间谈赔偿案的细节。”

卫辞年点了下头,“招呼他到会客室等我。”

将那份令他头疼不已的文件收起来,他从桌上的资料夹中抽出开远货运赔偿案的资料,随即便走出了办公室。

因为牵涉到具体赔偿金额的关系,所以开远的这个案子几乎耗费了他整个下午的时间,等到送走那个负责人,才发现已经到了阿染放学的时间。

或许是由于帮阿染买了手机的关系,所以他便总是忍不住去看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不知道她会不会打电话来。

也许下次应该多试着电话联系?毕竟这样可以方便他掌握到她的行踪,免得她又做出什么让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只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办公室内的电话却一直都没有响。

卫辞年忍不住开始下意识朝办公室外看,若是平常像这个时候,阿染也该到嘉元了,怎么今天会这么迟?

想到前两天的事,他忍不住皱眉,随即拿过电话拨通阿染的手机,却传来一阵嘟赌的忙音,片刻后,电话中有一个机械的女声说话了:“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卫辞年只好放下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阿染,跑到哪里去了?

桑先生果然是特别会给他找麻烦啊,到底他该怎么做?

不知道那辆车子到底跑了多远,后来终于停了下来,可是他们随即就被蒙上了眼睛,被带着朝某个方向走,最后感觉似乎是进了一间很空旷的房子里,才被人重重推开,因为眼睛上犹自蒙着布条,手也被反捆在背后,于是便身不由己地摔到了地上。

阿染吃痛之后顿时怒声质问:“水獭,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放开我!”

但是随即她就感觉到水獭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随即毫不温柔地扯开她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嘲弄地开口:“我想做什么?阿染姐,你平常不是很嚣张吗?什么时候你有空问我想做什么了?”

“看来,你是想捞回来?”阿染毫不退缩地瞪着他,“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说得好!”水獭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啪”地一巴掌甩了过去,“我算什么不要紧,重点是,你现在在我手中,我想怎么着你都可以!”

阿染被他那一巴掌甩得只觉得眼前仿佛凭空多出来了许多小星星,等到那种眩晕感渐渐过去,她再次怒瞪向他,冷笑着说:“你也就这些本事罢了!”

水獭被她瞪得满腔火气,转眼却看到跟着她一起被抓来的人,顺脚踢了过去,“真是,带他来做什么?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是怕他报警吗?”有人低低自语。

“我认识他!”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指着昏倒的韩琛,“水獭哥,他家里可是很有钱的!”

说话的人刻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那个“钱”字。

水獭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跟我的过节,没必要招惹不相干的人吧!”阿染突然开口,看一眼韩琛,“水獭,你要够本事,咱们就一对一,别耍这些花招!”

“一对一?”水獭嘲笑地看着她,“你凭什么跟我一对一?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

说着话,他又踢了韩琛两脚,随即扭头开口:“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把他给我带一边去,小心行事,别给咱们老大添麻烦!”

于是立即有人应声,上去把韩琛给拖开了。

阿染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齐老三的一条狗!”

水獭蓦地扬手,“啪”的又掴了她一巴掌。

阿染只觉得嗓子眼里一腥,唇角处连半张面颊都热辣辣的疼。

水獭却一副阴阴的表情看着她,“这话要是到了我们老大耳朵眼里,你就等着被修理吧!”

阿染没说话,只怒视他。

但是水獭却绝非如此就会善罢甘休的,想了一想,突然揉了揉下巴,笑得分外暧昧,“对了,你上次不是要问我什么问题吗?现在我给我一个机会,你问吧,我保证告诉你实话。”

阿染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会这么好?那么天上肯定都会下母猪了。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就问好了。

于是阿染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地看着他,“你跟别人说,桑先生的死因有问题——我只想问,到底是什么问题。”

水獭却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笑得简直连眼泪都要出来了,阿染有预感自己是受了嘲弄,脸色顿时大变。

又笑了片刻,水獭终于直起身子,斜斜看她一眼,“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关心则乱,难道你就没想过,要不是我那么说,怎么能引你上钩呢?”

果然!

阿染愤然,“卑鄙!”

“甭管我卑不卑鄙,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水獭弯下身子,“阿染,咱们的账,也该一笔一笔地算一算了。”

“你想怎么算?”阿染心下渐渐敲起警铃。

“就是……这么算!”水獭蓦地直起身子,随即一脚朝她重重踹了过去。

下午六点半左右,卫辞年终于忙完手边工作,再次拨打阿染的手机,但是此次的电话依旧故我,根本没有任何接通的迹象。

直到这个时候,卫辞年终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来想去,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打了个电话给纪斐亦,接到他的电话之后,纪斐亦甚是吃惊,“卫律师,你找我有事?”

“我希望你帮我查一下,之前做笔录的时候,跟阿染那几次都在一起的那些男孩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电话。”

“你稍微等一下,我帮你去查。”纪斐亦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不过难得卫辞年主动打电话来给她,她欢喜还来不及,哪里想到其他问题。

跟同事要了之前的笔录查看,纪斐亦随即告诉电话那头的卫辞年,“有一个张日飞,留下了一个联系电话。”

卫辞年记下她报来的电话号码,随即客气地道谢。

纪斐亦有些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些事……不打扰你了,再见。”卫辞年挂上电话之后,就拨下刚才纪斐亦报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嘟嘟”的忙音后,有人接了电话:“喂,杜记修车铺,你找谁?”

“张日飞在吗?”卫辞年客气地询问。

“不在,早下班了。”电话那头的人粗声大气地开口,随即便要挂上电话。

卫辞年连忙拦住他的话,“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那头的人想了一下报了个地址给他,“你去找找吧,不过我不能保证他现在在家。”

“谢谢。”卫辞年客气地道谢,随即便挂了电话。

起身站了片刻,也许其实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便拿了车钥匙匆匆出了办公室,开车去找张日飞。

想来应该就是阿染口中的那个“小飞”,倒没想到他居然是叫这个名字。

到了那个修车铺接电话的人所说的地方,他找到了秋实路,这一带的住宅多是老式平房,最外头写着大大的“拆迁”字样,他找地方停了车后,就顺着那片平房寻过去,好容易找到地方,他上前敲了下门,没想到立即就有人开了门,正是小飞,应该是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应门的他一脸惊诧之色,“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染和你在一起吗?”卫辞年问他,视线从半开的房门透进去,可以看到客厅里的饭桌,一个瘦弱的妇人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甚至都忘记放下了手中的碗。

“没有。”小飞摇了摇头。

“那么,”卫辞年一顿,“你能帮我联系你的其他朋友,问一下他们是否知道阿染在哪里吗?”

小飞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略带着一丝防备地开口:“好。”

随即他便让开了门,“你先进来吧。”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卫辞年对他点了下头。

“那你等一下。”小飞随即转身朝房间内走去,然后卫辞年便约略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小飞才又走了过来跟他说:“他们都说没有看到。”

卫辞年心下顿时失望,不过还是客气地对他略一点头,“多谢,我先走了。”

“等一下!”身后的小飞却喊住了他,一张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阿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卫辞年摇了摇头,“我正在找她。”

小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卫辞年看了看他,又问:“你知道阿染常去什么地方吗?”

“我以为阿染不见得会去她常去的地方,”小飞皱起了眉,“说不定,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哪里?”卫辞年冲动地开口。

“她最近在查桑先生的死因,很有可能去找了水獭!”小飞想了一下,匆匆回头,跟坐在饭桌边的妇人说话,“妈,我要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再吃饭。”

说着话,小飞便反手掩上门,朝外头走去。

卫辞年跟着他朝巷子外走,“你去哪里?”

“我去碰碰运气。”小飞匆匆开口。

卫辞年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你带我一起去。”

小飞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好。”

狂龙游戏室。

小飞跟匆匆赶来的飞熊会合后,说明了缘由,飞熊便点了点头,“我去问,你们在这等着。”

卫辞年微皱着眉,再次拨打阿染的手机,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片刻,飞熊从游戏室里挤了出来,对他们摇了摇头,“阿染不在这里,而且今天水獭也没有来过这里。”

“那我们换别家去找。”小飞转身就走。

飞熊追了过去,“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卫辞年开车带着他们,按照他们所指的路又去了韩克迪厅。

小飞原本想自己进去问,但是被飞熊止住了,“小飞,别让你妈担心。”

“那你自己小心。”小飞对飞熊点了下头,看着他下车,走进韩克迪厅。

一回头,却看到卫辞年正看着他,小飞也没说话,只默默地坐在位子上。

卫辞年又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忌讳这种地方才对。”

小飞扯了下唇角,“我们跟水獭不同,桑先生说过,不愿意让我进帮派,既然是他说的话,我们自然会听,更何况,我也不想我妈担心,所以我们胡闹归胡闹,但是绝对不会做我们不该做的事情。”

“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们。”

“也许并不是误会,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或许是比较过分,”小飞看着他,“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对阿染好一点儿,不要太苛责她,她虽然任性,但是其实不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罢了。”

“她也似乎比较喜欢和你们在一起。”

“最近已经不是那样了。”小飞说完话,视线微微移开。

飞熊这时候匆匆自韩克迪厅里跑了出来,看到他们就说:“小飞,那天告诉给阿染的消息似乎不怎么可靠。”

“你是说……”小飞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水獭故意放的假消息。”飞熊气急败坏,“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想诱阿染上钩,咱们真是蠢到家了,上次的事就该提防!”

“你们说的是什么?”卫辞年的眉顿时拧了起来。

“上车!”小飞匆匆对飞熊开口,随即转头跟卫辞年说,“水獭放消息说桑先生死因有异,上次阿染就是为了这事才去找他的。”

卫辞年眉头紧锁,“她信?”

“如果不信,就不会去找水獭了。”小飞看他一眼,“我们得赶紧找到水獭才行!”

“去哪里找?”卫辞年一边开车一边问他。

小飞跟飞熊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开口:“先去找小梅花!”

晚上七点之后,警局接到一起报案,报案的韩氏夫妇声称其独子韩琛遭到绑架,目前绑匪已经打过了一次电话,要求见到赎金才放人,只是因为赎金还没有谈妥,所以绑匪说稍后会继续打来电话。

就为了这么一起突如其来的绑架案,警局立即派人去韩氏夫妇家里做监听追踪。

电话里已经装上了跟踪器,就等绑匪再次打来电话。

同一时间,卫辞年被小飞和飞熊带着找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小梅花”。

被他们找到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小梅花”正被她父亲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一整条巷子里的住户仿佛见怪不怪一样,随便他们闹得翻天,小飞不想浪费时间,伸手帮她拦住了她父亲。

飞熊将小梅花拉了过去,劈头就问她:“水獭呢?”

小梅花一身狼狈,短裙甚至被勾破了一块,只能徒劳地捂着破损的地方,却依旧冷笑着看他,神色很是不驯,“我怎么知道,他跟了齐老三之后,我就没再问他的事了!”

飞熊忍了又忍,脱下身上的外套丢给她,“那你总该知道他有什么秘密据点吧。”

小梅花却把那外套又丢给他,“我知道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飞熊重又把外套扔给她,冷冷开口:“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的眼睛吃你的豆腐,那么就把它扔掉算了。”

小梅花眼睛一瞪双手朝腰间一叉就想发怒,只是她刚移开手,被勾破的那一块裙子就立即露出了大片肌肤,她顿时尴尬地伸手捂住,随即不甘不愿地将飞熊丢来的外套系在腰间。

“阿染可能在他手上,所以,快点把水獭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告诉我,”飞熊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时间跟你耗!”小梅花愤愤无比,“求人也应该有点诚意吧?”

“你不说就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飞熊懒得理她,再加上实在担心阿染会出事,所以扭头就走。

“等一下!”小梅花突然又喊住了他,伸手摸了一下系在腰间的衣服,报了个地名给他,却在城外的码头边上,“那里有个废旧仓库,但是我不保证他会在那里!”

飞熊回头看了她一眼,略点了下头,“谢谢。”

“不用谢我,要谢的话,就谢谢你这件衣服吧!”小梅花转过了脸去。

飞熊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招呼小飞跟卫辞年赶紧离去找人。

卫辞年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刚才那一幕,他全部看在眼中,或许之前对小飞和飞熊他们有什么介蒂,但是此刻,他才突然觉得,原来自己做的,甚至远远不如他们。

他们并不若之前所留给他的印象那般,无是生非,好勇斗狠。

他想他或许有些明白阿染了。

桑先生的苦心,终究没有白费。

那么以后,他会再多些宽容给她,再多些关心给她。

如果这是桑先生所希望,那么他会很乐意这么做。

不过现在阿染这样突然不见了踪影,虽然他似乎并没有像小飞和飞熊这样把那种担心焦虑表现出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担心和焦虑不会比他们两个少。

如果真的是落到了跟她有什么过节的人手里,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会被如何对待……

“喂,你的手机又响了!”小飞提醒了他一句。

卫辞年收回心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发现又是易品言打来的,刚才忙着到处找人,他已经掐掉了好几通电话了。

“还不接,吵死了。”飞熊嘟囔了一句。

卫辞年回头看了他一眼,“找阿染比较重要。”

伸手把电话再次掐掉,卫辞年随即驱车朝城外行去。

绑匪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是在距第一次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后。

韩先生在警察的示意下有些紧张地拿起了电话,“喂?”

“一口价,二十万,晚上七点半前要凑齐,地点我们另行通知,就这样!”绑匪说着便要挂上电话。

“等一下!”在警察的示意下,韩先生再紧张,也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我儿子怎么样?我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才放心!”

“现在他可是在我们手上,容不得你讨价还价,总之他现在很好,不过,等下我就不敢保证了!”绑匪大笑两声,随即“咔”地挂掉了电话。

“知道在哪里没有?”众人全部围住了负责搜索信号源的警察。

“OK!”负责追踪的同事打了个响指,随手一点,“就在春华路那里!”

“立即出发!”负责此次行动的队长大人一声令下,众人顿时结队集合朝外奔去。

时间已经很晚,夜色无边。

城市的白日喧嚣渐渐沉寂下去,但是却在此时,被警笛声划破。

路人张惶避开,看着警车一路行去。

春华路。

几乎是在打电话来的绑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警察便将他们控制住,随即惊讶地发现打电话的所谓绑匪居然是未成年人。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他们便从这年轻的“绑匪”口中套出了韩氏夫妇独生子的下落,于是警笛再次鸣响,一路向城外搜去。

逐渐目的地的时候,警笛声关闭,警察纷纷下车,拿枪准备。

“快点,围上去!”队长大人下令,众人顿时举枪警戒,朝着被供出来的码头边上那间废旧仓库慢慢靠近。

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没靠近那仓库,就见已经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冲了上去,重重地撞开了那仓库的门。

“是卫律师!”有份执行这次任务的纪斐亦一眼就认出了那先他们冲进仓库里的人是谁。

警察队长呆了一下之后,顿时大喝一声:“还傻站着干吗?赶紧冲上去啊!”

先警察一步冲进仓库内的正是卫辞年、小飞和飞熊。

被他们撞门的声音所吸引,仓库内的人吃惊之下回首看去,发现他们就三个人的时候,顿时有恃无恐起来,“识想的话,就赶紧滚出这个地方……”

“举起手来,全部都不许动!”仓库大门边却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包括卫辞年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顿时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堆警察冲了进来,拿枪指着他们。

见到自己已经被警察所围,水獭那帮人顿时便要四散逃去。

“全部给我抓起来!”警察队长大喝一声,所有人的手枪顿时指向了那些准备四散逃走的人。

被枪那么一指,那些人顿时停了下来,一个个抱头蹲在地上。

卫辞年没有在意此刻的混乱,他朝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刚才那些人围住的地方,如今场地空了出来,只留下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倒在那里,她额上唇角处都有出血的痕迹,满身狼狈,最严重的仿佛是手臂上似乎有烫伤的痕迹。

“阿染?”卫辞年轻声开口,随即快步朝她行去,俯身伸指拨开她被血****的额发,一瞬间的心疼不舍,仿佛如一道猝然而来的闪电,映得他内心通明。

但是阿染却没有回答他的力气,只是勉强睁开眼睛,对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卫律师,她伤势严重,得赶紧送医院!”纪斐亦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人。

卫辞年连忙轻手轻脚抱起阿染朝外走去,将她放到自己车上,低声跟她说:“我送你去医院。”

阿染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卫辞年立即伸手握住,“你不会有事的,放心。”

将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卫辞年随即驱车朝医院方向行去。

一路心急如焚,车子到了医院之后,立即就有急救人员迎了过来。

卫辞年把阿染交给他们,看着他们把阿染推到急救室里,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自觉如同打了一场仗似的,全身疲惫不堪。

急救室里的红灯亮着,他站在急救室外熬时间,几乎能感觉到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在这种无言的静默中流逝。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黑白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来回倒带。

初时认识的阿染,像个坏女孩,净做一些让人恼恨的事。

他曾经生气过,曾经失望过,曾经拿她无可奈何。

可是现在,他只希望她安然无事。

或许以前所谓的照顾,是因为桑先生的嘱咐和委托,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了生活中有个她,习惯了她偶尔的恶作剧,习惯了她给他找麻烦。

他跟她其实是丝毫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但是她在他的生命中,却在这样逐渐流逝的时间里,牢牢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有事。

绝对不可以!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