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东西?!”若冰忍不住拿指头戳她,“你识得几个字,怎么就知道我看的不是正经东西?”
堇色红了脸:“我,我听姑爷说的。而且,大小姐念的那些,我从没听你念过。——哦对了,姑爷回来了,不过现在又上朝去了。”
“那那人怎么说?”
“他说姑爷什么也没说,就板着个脸,进去了,又出来了。”堇色还特意比划了一下。
若冰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
堇色见她神情有异,不由好奇心起:“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随便问问那么紧张,那要有意问问还成什么样儿了。”堇色自然没那么好打发。
若冰见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好道:“你家小姐我,发现你家姑爷玉树临风又有担当,日久生情,所以打听打听,好对症下药有的放矢。成了不?”
“成成成。小姐你总算开窍了。”尽管知道这话不实,堇色还是眉开眼笑的,甚至故意吊高了嗓子,“据我所知,姑爷喜欢云染坊的料子,喜欢晏月斋的清酒,早起要喝一杯普洱,未时必在后园练剑……”
“小蹄子,长胆子了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若冰佯怒,作势起身要去捉她。
堇色左闪右闪,口中不忘继续揶揄:“姑爷不喜欢熏香,不喜欢侬妆,不喜欢——长牙五爪的女人。——小姐,你这一冷一热的仔细受凉,跟了一年前一样。”
一年前,她就是受凉发热,折腾了大半个月。那之后,她突然安分了,虽然还是把院里的人赶了个干净,但她知道,晚上她没有再出府。
其实若冰身体很好,平日鲜少生病。她跟了她七八年,印象里,总共也没病过几回,只是一病就来势汹汹,呛人的很。偏她又不喜欢喝药,好得更慢。所以,她是极讨厌生病的,但凡她以此为由相威胁,她必会收敛。
果然,若冰停了动作,只笑骂了句“乌鸦嘴”。不过可惜,这次算她倒霉,真叫堇色这张乌鸦嘴给说着了。
第二天,若冰开始无缘无故打喷嚏。第三天,她口干鼻塞莫名发冷。第四天,她额头滚烫发了烧……直到万寿节,说话还带有浓重的鼻音。
“这都多少日了,怎么还这副样子?!”君凌逸看不过去。
若冰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爷要是有药到病除的方子,再苦再难喝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君凌逸见她难受,到嘴的苛责又咽了下去:“呆会儿找个御医看看。”
若冰连道不用:“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好。——哦,有个事儿忘了问爷。琮儿就满四岁了,是不是在府里请个西席?还是再等一年?”
君凌逸看了看君明琮,后者一直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儿子自小体弱,许是郑氏去的早,他又过于严厉,虽有嬷嬷奶娘照看,却总有疏漏,不知不觉养成了内向的性格。平日晨昏定省礼数周到,但十分公式,对他也是敬大过爱。
“这事儿你去办吧。”
若冰应了一声,寻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