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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别离,归国

春去冬来,那年初秋,洛梓璇就二十五岁了。

在日本军校毕业后的数月,一天,佐藤家似乎很不太平,家里来了很多军官,都是将军以上的级别。

洛梓璇帮着母亲信子,向各位军官奉上茶点,其中一名将军山本川裕目光锐利地盯着洛梓璇的美貌,这般景象也落在佐藤伊昌的眼里。

当洛梓璇退出房门之后,各个将军开始讨论起关东军入侵东北三省的事件,议论着天皇即将大举入侵中国。

洛梓璇一直在门外停着他们的议论,洛梓璇越听越心惊胆战,听到有动静,就迅速离开现场。

匆忙间,洛梓璇撞到了前来向老师问好松田进一,洛梓璇脚跟不稳,差一些就要和地面亲吻之际,松田进一挽住了洛梓璇的腰间,避免了洛梓璇摔倒的难堪样子。

“ 樱子小姐,你没事吧?” 松田进一急切地相问。

洛梓璇轻推开松田进一的拥抱。

“ 真不好意思,让松田君看到这般慌张的我呢!” 洛梓璇淡笑地说开了自己慌张的原因。

“ 我是来向佐藤老师问好的,顺便看望一下樱子小姐。” 松田很淡然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 感谢松田君的记挂,不巧父亲在与几位将军谈论政事呢。” 洛梓璇落落大方地回应了松田进一的问候。

“ 樱子想请问松田君一件事,不知松田君可否方便呢?” 洛梓璇胆怯相问。

洛梓璇很想知道刚才所听到的事,是否真实。

“ 小姐请说,松田进一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松田进一很爽快地答应。

“ 关东军是否已经占领东北三省一带,皇军还想趁势大举进攻中国呢?” 洛梓璇很急切地问道。

松田进一此时双眉紧蹙,表情紧张起来。

“ 小姐从而得知此事,这是军部机密,小姐不该得知的。”

看到松田这般表情,洛梓璇已经懂得八分。

“ 既然松田君不方便让我知晓,那樱子就不打扰松田君了。” 洛梓璇说完就匆忙离开了庭院回廊。

洛梓璇得知此事之后,就快速来到平日与好友相聚的日本茶馆中,等待着友人的到来。

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走进了茶馆,打开了洛梓璇的房间。

“ 梓璇,如此慌张找我来,是所谓何事?” 这男子用纯正的中文说道。

“ 铭泰哥哥,日本人发动了九一八事件,关东军也已经占领东北三省,我听说皇军还想趁势攻打内陆地区,情况岌岌可危呀!” 洛梓璇把自己所见所闻都一一向组织上级张铭泰汇报。

“ 看来共产国际的决定没有错呀?组织命令我们尽快离开日本返回中国,在日本暂未向内陆地区进攻之前,潜伏下来,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看来我们离开日本易早不易迟呀。这样吧,今晚八点十五分,渡口有一艘从日本到南京的渡轮,我们就八点十分在渡口会面,一起离开日本。”

两人得到共识之后,就双双离开了茶馆。

洛梓璇此时心事重重地返回佐藤宅,看见佐藤伊昌欢送几位将军。

等到客人离开后,就走到佐藤伊昌的房门前,久久不动。

“ 樱子,是你吗?进来吧!”

听到佐藤伊昌的呼唤,洛梓璇推来了门,缓缓地走了进去,跪坐在佐藤伊昌对面。

“ 早上,你一直在门外听到我们的谈话吧。”

听到了佐藤伊昌的话,洛梓璇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 是的,父亲。”

“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想离开日本,返回中国去呀?”

再次被佐藤伊昌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并且被佐藤伊昌拆穿了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洛梓璇选择的沉默。

“ 我一向反对侵略的,可是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有的时候别无选择。我早就调查过你的身份和背景了,我从来就没有介意过你的身份,反而敬佩你的坚强。樱子,你今晚就离开日本吧!再说,我看得出来,山本川裕对你很有意思,如果我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就是等于害了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女儿。”

佐藤伊昌眼中对山本川裕充满着愤怒。

洛梓璇听到佐藤伊昌真诚地对待自己,万分感激,向佐藤伊昌磕了头。

“ 感谢父亲切身为我考虑,樱子还有一事相求,万一松田君问起我的去向,或者想知道我离开的原因,请父亲一定要为我保密。如果松田君执着地问起,就告诉他,请他忘记樱子这个人吧!樱子今生只能辜负他了,对于他对樱子的情谊,樱子会铭记在心。”

洛梓璇请求着佐藤伊昌,佐藤伊昌点了点头。

“ 感谢父亲为我考虑得如此周详,樱子就此拜别,将来有机会,樱子一定会拜会父亲的。”

洛梓璇忍泪拜别,洛梓璇再向佐藤伊昌磕了三个响头,就匆忙地收拾了包袱前往渡口。

到了渡口的洛梓璇,看到等候多时的张铭泰,急促地搭上渡轮。

洛梓璇再次不舍地回望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日本,即将离开,心中万般不舍。手拾樱花,望着这渡口彼岸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汪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