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算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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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活就是歪打正着的一出戏(1)

多金男人不结婚,通常有两个原因:一是受过爱情的戏弄,不再相信爱的纯度;二是吃过生活的苦,惜金多过惜女人。

尽管身价不菲,尽管身旁莺歌燕舞,莫嘉升却难以动心,只求情欲不求感情的生活状态连他自己都感觉麻木,可就在这一刻,看着林秋菲手机上的信息,他再次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命运相同的人,虽然是个女人,可她没有背叛贫苦的生活,而是被向往甘甜的男人抛弃!一种怜悯,一种同情,一种难以说清的疼惜,竟让莫嘉升不知如何面对重新坐回身边的林秋菲,她笑,他心疼,她说于悦萱的好,他不忍听,只觉得心乱如麻……

(一)

昊然发来信息的那刻,林秋菲正跟莫嘉升研究如何夺回大客户,她深知莫嘉升最反感员工上班时间聊私人电话,进办公室的时候是关了机的。

自从被林秋菲“甩”在于悦萱的生日宴上,莫嘉升对林秋菲便产生了奇特的好奇心,在他眼里,这个素面朝天、不拘言笑的女下属,简直是越看越有趣。比如,她每天都是最早到来的那个,经常跟保洁员一起清扫卫生,等到大家都到位之后,有人冲咖啡以抵消熬夜的疯狂,有人打开网页看每日奇闻,还有人更是边吃早餐边观察老板什么时候到位……莫嘉升偷偷观察过林秋菲,她只喝白开水,而且从来不在单位吃早餐,这跟许多娇娇女是不一样的,伊始他以为她是来打工的,卑微和谦虚是必要的,可后来他渐渐发现,对方在工作上也是蛮泼辣的,面对客户敢言敢争,就连在自己面前也坚决维护着那份小小的自尊。

当然,林秋菲绝对算不上公司员工里最出色的那个,但她却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过去在莫嘉升的眼里,一个女人可以不聪明,但必须是漂亮的。如今他却觉得,一个女人可以不漂亮,但必须是努力的。

凡是追求上进的人,都是令人欣慰和尊重的。

尽管心里对林秋菲是尊重的,莫嘉升还是对那日之事耿耿于怀,就连讨论大客户的时间里也仍不忘问及一些私人问题。

“林秋菲,你还没给我一个明确答复,为什么把我甩在你朋友那里?”

低头想着大客户的问题,冷不丁被他这样一问,林秋菲倒笑了,“我那天确实不舒服。”

“为旧情?”莫嘉升毫不客气地还击。

这一问,倒惹得林秋菲不高兴了,一个老板可以管天管地,就是不应该管下属的隐私。于是她也毫不客气地回击,“跟工作无关的事,你觉得讨论起来有意义吗?”

莫嘉升不依不饶,“我有权利关心吧?”

“那我也有权利不回答。”林秋菲面露不悦,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将手机打开放在文件夹里,又觉得不妥,轻轻把手机往桌角一推,表情淡然地说:“大客户的事具体就这样吧,有事我们再商量。”

这时办公室外有人喊,“林秋菲,电话。”

林秋菲瞥一眼对方,匆匆离开,却忘记了拿手机。

被冷在一旁的莫嘉升便觉得寡然无味。心想,自己也算是情场老江湖,到头来连自己的女下属都搞不明白,说出去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

这些,对于正在接电话的林秋菲来说,是完全预料不到的,她不知道老板正研究着自己,只知道,自己被朋友于悦萱是完完全全纠缠死了。

此时,于悦萱正在电话里责备林秋菲,“你说你,不想做媒也倒罢了,凭什么连手机都关了?不想帮我就早点说嘛。”当然,于悦萱也深知,自己不过是撒撒娇,想和莫嘉升走下去,林秋菲这一关也是必须过的,“嘻嘻,跟你开个玩笑啦,人家也是关心你,大白天的关机做什么?怕你有事,所以才打到公司来的,没打扰你吧?”

得到林秋菲的肯定答复之后,于悦萱便乐了,“莫嘉升在吧?他这两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秋菲依然沉浸在不悦里,“他好不好我哪里知道?你又不是没电话,自己问呗。”

“别,别呀,嘻嘻,生气了,是不是?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秋菲,你是个好人,好人做到底嘛,帮我说说好话,求求你啦。”于悦萱倒是一脸讨好相,可惜,林秋菲看不到。

可遇上这种朋友,又不得不敷衍,“好吧,我还有事,你的事我记下了。”

挂了电话,这才记起,手机还落在莫嘉升的办公室,回身取回,却发现对方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左右端详。

“莫总,于悦萱的电话,她……对你是十二万分的记挂,有时间给她回个电话吧。哦,对了,做为她的好朋友,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她是一个好女孩儿,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说,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确实是个理想的……女朋友人选。”话点到这里,林秋菲止语,说不下去。

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明白,莫嘉升是怎样的男人,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于悦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林秋菲更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莫嘉升正欣赏着她手机里刚刚收到的那条信息。

还记得那个相互温暖的地下室之冬吗?

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暧昧得令莫嘉升哑然失笑。这些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小儿科。

可是,看到“地下室”三个字时,他的心还是微微酸了一下。

想不到这个年头还会有女人为爱情这样付出。

多金男人不结婚,通常有两个原因:一是受过爱情的戏弄,不再相信爱的纯度;二是吃过生活的苦,惜金多过惜女人。

尽管身价不菲,尽管身旁莺歌燕舞,莫嘉升却难以动心,只求情欲不求感情的生活状态连他自己都感觉麻木,可就在这一刻,看着林秋菲手机上的信息,他再次意识到,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命运相同的人,虽然是个女人,可她没有背叛贫苦的生活,而是被向往甘甜的男人抛弃!一种怜悯,一种同情,一种难以说清的疼惜,竟让莫嘉升不知如何面对重新坐回身边的林秋菲,她笑,他心疼,她说于悦萱的好,他不忍听,只觉得心乱如麻……

(二)

看到自己的手机正在莫嘉升手上,而且显然对方已经看过,虽不知道手机里有怎样的信息,但从莫嘉升的脸上林秋菲已经觉察出,对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上前抢过手机,满脸愤懑,“凭什么看别人的电话?”

如果是之前,莫嘉升面对这样的员工肯定是生气的,可此时此刻,他心里泛着酸,多种感觉纠结在一起,之前他一直认定,林秋菲和昊然就如同自己和过去的几个情人一样,大家两情相悦,相互付出,或是女人付出青春,或是男人付出财力,可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林秋菲竟然在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里,陪一个男人落迫到住地下室。

“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莫嘉升将手机递还。

林秋菲将手机抓过来,以为是于悦萱的短信。

可是,就在一刹那,打开时,赫然看到昊然的号码,还有那行怀旧又暧昧的短信。

还记得那个相互温暖的地下室之冬吗?

不用看,不用想,这句话只有昊然问得出口。

毕竟有过曾经。

如今这份曾经被人赤裸裸地曝光,于阳光下卑微地飞舞着。

看着莫嘉升对自己流露出来的那种说不上是疼惜还是可怜的神情,林秋菲的内心再一次被撕扯疼痛!明明是打算忘记的前任,如今不合时宜地跳出来,不仅打扰了自己的平静,还打疼了自己苦苦支撑的最后一丝尊严!

林秋菲不知应该如何面对莫嘉升,只觉得在他面前已经不存在任何秘密,这点卑微的记忆自己都打算要忘记的,此时此刻却被莫嘉升瞧在了眼里。

站立不住,却强撑坚强,“你凭什么看别人的隐私?就因为你是老板吗?”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好奇,我……”莫嘉升想说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这事儿,偷看别人的手机信息他还真没这偏好,这一次真是鬼迷心窍,可是他怕说出来更加令对方不相信,“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编得借口越来越唐突,显然令林秋菲更加质疑。

“无聊!”林秋菲愤然离去。

办公室外,一双双眼睛瞪着玻璃门内的一切。

看到林秋菲愤然而出,同事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林秋菲却没有心情去理会,管他们说什么呢,已然乱成一锅粥,不管是莫嘉升,还是昊然,所谓的男人不过如此。

支撑着走进卫生间,林秋菲突然想大哭,可是,就算内心痛苦得肝肺纠结,却还是一滴泪也流不下来。

曾经,那个泪眼汪洋的女子突然间成了滴泪全无的铁娘子。

如今,这个想用哭泣来表达情绪的女子突然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林秋菲不得不苦笑,曾几何时,自己连泪也不会流了?

手里握着昊然发来的信息,心下潸然,眼睛却清澈透明。

真的不会哭了。

一个女子连流泪都难的时候,还有什么可以将她打败?

终是恢复常态,强撑着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位,很快整理好思路,迅速盘算,昊然此时给自己发信息,是自己的机会还是他另有目的?看看正在办公室忙活的莫嘉升,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昊然掠去的大客户,完全可以通过他再抢回来!当然,如果他另有目的,怕在自己这里也是行不通的。

别说只是一个前任,就算他是深情无比的新情人,只要烙上“已婚男人”这个标签,也是万万不会回头的!

打定主意,林秋菲一字一顿地给昊然回信息:“有些事可以忘记,有些事却必须提起。我有事想问你,方便的话,见个面吧。”

信息发完之后,不由得长长舒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仗,只觉得疲惫。

回想刚刚对莫嘉升的态度,便觉得有些过份。

不过一条信息,他读到又怎样?无非一场和前任的纠缠官司,只属于自己。

想着,林秋菲便起了身,想去跟莫嘉升解释清楚,可这时对方起身出了办公室,匆匆出门,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望着莫嘉升的背影,林秋菲突然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个男人的背影竟如许温暖,虽然情场上放荡不羁,但至少在生意场上还是一个真男人。

回身坐下,这才注意到,同事们的眼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仿佛她已经和莫嘉升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暧昧,那道道目光里流露出来的质疑,猜测,不可信,甚至还有一层淡淡的鄙视。

这一次,林秋菲倒不在意了。

问心无愧,足矣。

受尽伤害的女孩子最容易瞬间成熟。

同事之所以不能成为朋友,很大程度是因为朋友患难与共,而同事只能利益与共。

每天面对多疑的同事,林秋菲曾经努力地做过补救,也做过伤害莫嘉升的事,如今想起来,还真是傻,活着究竟是给别人看的还是为自己高兴?她想明白了,要活就要像于悦萱和阮缤纷一样,为自己快乐,只要这种快乐是有底线的。

昊然的信息在这时刻回过来,对方说出一个地名,约她立时见面。

仿佛很急。

这一点是林秋菲没料到的。

可是她还是决定应战。

是的,这不是老情人见面,而是一场商场战争,她要问问昊然,凭什么抢自己辛苦得来的大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