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冥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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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小时候我喜欢捣蛋,经常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出去玩。所有人都由着我,父亲、母亲、哥哥还有师父。师父是天下武功第一高手,所以我十几岁就强过很多人苦练武功一辈子。

有一天,我听说纵横半生的索命无常吴尘飞被一个叫玉面阎罗的人一掌打死,我以为这个传闻夸大其词。虽然,我不知道吴尘飞到底什么斤两,但我知道他和夺命书生司马玄齐名。司马玄的武功我了解,我可以赢他,但是却绝对不容易。于是,我和哥哥就想着有一天会会这个玉面阎罗。

这天,我闲着无聊扮成个小叫花,到集市上转转,结果远远的我看到了一个笨蛋被一群妓院的姑娘围住了。他啊,还真的是让人赏心悦目,这个世上但凡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接近,尤其是人。

我喜欢美好的事物,看着他好像从画中走出的一般完美无缺,虽然被妓女围困是笨了点,不过我还是决定帮帮他。毕竟妓院不是什么好地方,像他这样周身仙气的人实在不能被这种地方沾染上了俗气。

那时候的我虽然只是个小女孩,但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好洁,索性我就利用了这一点救他于水火之中。

说他笨,还真的是笨得可以,偌大个扬州城,他为了问路追我到城外。只是我没想到我看走了眼,他竟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绝顶高手。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我以为只有外貌的笨蛋就是我和哥哥寻寻觅觅的玉面阎罗上官遥。

这一天,也许是我见过美好事物最多的一天,除了这个天下绝无仅有,倾国倾城的男子之外,更结识了美若天仙的蓝雪瑶。也许是上天的安排,那时候的我,死也没想到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年纪虽然小,但是我看得出蓝雪瑶对上官遥不一样的情感,也看得出哥哥总是盯着蓝姑娘发呆。而上官遥总是看着我,露出怜惜的神色,眼底还带着些许迷茫。

和上官遥的比武我至今难忘,我知道他处处手下留情,否则不论是我还是哥哥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只是那时候我更执着于他和我一模一样的剑法,他的来历,师父的来历。

他是个好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样觉得,我觉得和他在一起说不出的开心,很难不把他放在心上。师父的出现,比武,消失,我看得出对他来说都是很大的震撼,可是他却故作平静。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师父的话中,三行剑的恭敬,我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突然听到他说要回天山了,只觉得莫名的难过,好像什么堵在心里,说不清道不明。舍不得,才认识就要分离吗?

听着他和蓝姑娘的对话,我迷茫了,他为什么对蓝姑娘的态度那么恶劣,远不似对我的温柔。他走了,蓝姑娘哭了,她哭着对我说上官遥是怎样辜负了她,而我就信了。

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我没想过他会是那样负心薄幸的人。我信错了人,终究造成了我一生难以磨灭的伤痛。

其实,现在想来,即使我对上官遥没有误会,或许我和他一样走不到一起,因为他的心里一直不曾遗忘过那个人,即使他们不重逢,他也不会遗忘。

四年后,上官遥重出江湖,我和他也重逢了。我知道其实那不是偶然的重逢,是他想要见我,所以一下天山,他便来了秦岭。见到他的那一刹那,我拼命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四年过去了,可我明白,四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他。

看着他带来的水铃霖,蓝雪瑶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边,我故意疏离他,我害怕,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蓝雪瑶。虽然蓝雪瑶已经是我的未来嫂子,但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到她对他的爱与恨。

第二天一早,他发现水铃霖失踪了,他毫不客气得警告着蓝姑娘,又一次,我被他惹火了,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蓝姑娘?我对他的态度冰冷极了,甚至想要和他决绝。他依然没有对我发火,眼底却充满了悲伤。

他走了,又一次离开了我的视线,去寻找他那个挂名的未婚妻。他走时的神态,他走时悲凉的声音,还有那首令人心痛的词……

直到现在,我还常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那样对他,如果我选择相信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这一走,就注定了我和他的终结,因为他终于还是和她重逢了。虽然叶羽寒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那种仿佛前世就已经灌注在他身体中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她。

天魔教中,他只是听到了有关小羽的死因,就失去了冷静,大开杀戒。他为了保护中了毒的叶羽寒,身受重伤。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输了,输了自己的感情,输了他。

或许,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他都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但等到他醒来,他一定会明白的。

为了救醒他,叶羽寒不惜瞎了双眼。其实,我也这样想过,想用我自己的一双眼睛换回上官遥的命。但是,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还正在考虑的时候,她就已经行动了。她告诉我,她就是他当年的竹马青梅,但是她不能让他知道。

接着,这个用双眼换回他生命的女子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我曾自私得希望他不要找到她,希望他就留在我的身边。我错了,即使他一辈子找不到她又能怎样?他的心始终不属于我。

曾经的怜惜,不过是因为我和小羽的相似;曾经他以为的爱,不过是我身上有他最爱的影子。影子终归是影子,毕竟不是他心里的人。

他没有辜负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他没说过爱我,我也没有给过他爱我的机会。当我想要给他爱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最爱的人。

叶羽寒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以为我不喜欢,都以为因为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上官遥。可是没有知道,我的心底真的很佩服她,她的聪明,她的魄力,她的体贴,她的才华横溢……我什么都比不上她,武功、才情、气魄、心胸,她都高我一筹,我输得心服口服。尽管我总是想象着各种可能,尽管我总是排斥着她。

其实,我生命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男人,就是檀羽霆。没有人知道我对他似有若无的情愫,如果没有上官遥,他一定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他,也放弃了自己最后的幸福。

也许是因为上官遥的死让我没有办法释怀,也许上官遥在我心里仍旧是最重要的。在檀羽霆的心里,除我之外再无其他,而我又怎么能心里想着别人,却和他走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还是上官遥的出现毁掉了我的幸福?我只知道,上官遥死后,我万念俱灰,若不是还有国仇家恨,我想我会躲在天山一辈子吧。

我只能默默得对羽霆说千万次的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胆小鬼,没有勇气去追逐自己的爱情。也许,我真正被上官遥吸引的地方就是他的敢爱敢恨吧,被他爱的他会给你全世界,被他恨的他会拉你下地狱。那是我没有的,并且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为什么他会死?为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死?就因为他如白莲仿若不属于这个尘世吗?可是他毕竟生于尘世啊!这个世界对他有多么的不公平,可是他没有埋怨过,那为什么世界还要抛弃他?只因为叶羽寒死了,他的母亲死了,他就要选择死亡吗?不,他绝对不是那样不坚强的人!爱的人死了,我只相信他会一时间颓废,却接受不了他自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最爱的两个女人的死而自杀的时候,我却很坚定的相信着,相信着他是为了结束杀戮,结束江湖的浩劫,才会用结束生命来完结一切。

他始终是我心里的第一,高洁而不然俗世之气,他是武林的神话,即使几百年之后,我都不相信有人可以超越他。

他死了,我再也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没有了照耀着我的曙光,虽然他的心只属于那个女人……

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隐约中,我总是觉得他还活着,如果说这辈子我还有是愿望,除了恢复大宋河山之外,就只有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他活着站在我面前。但,也许这只是奢望,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