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在曾府住了有半个月的光景,却始终不见柳莫寒影子。她实在的些按捺不住心头的焦虑,天天站在门口,默默地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祈祷:哥哥啊,你可知真儿一直在等你?你可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才是啊。
秋雨沉沉滴夜长,梦难成处转凄凉。 芭蕉叶上梧桐里,点点声声有断肠。
魏夫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时地劝朱淑真道:“真儿,莫急,柳先生怕是在老家多呆了几日,他一定会回来的。”
朱淑真点了点头,拉过魏夫人的手,说道:“夫人,你可知道淑真此时的心情?”
魏夫人回道:“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我了解。儿时情意最为宝贵,有缘再续更是难得。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祝福你们。”
朱淑真听了,笑一笑,回道:“夫人呀,这回您可是猜错了的。”
魏夫人听了,忙问道:“哪里错了?说来听听。”
朱淑真回道:“我此时只企求哥哥能够平安就好。然后归隐山林,不问世事,过一些平淡的日子。”
魏夫人听了哈哈大笑道:“看来你是真的累了。那好,不论你做何决定,我依然是支持你的。”
朱淑真施礼道谢。
此时的朱家门前却聚集许多施家的家丁。施砾已经看到了那份休书,他自然是怒不可竭,拿着休书到了朱家。
朱延龄自觉理亏,连忙将施砾迎进门去。
进了大堂,施砾将手中的休书啪的放到了桌上,说道:“我的好岳父,您快看看,这是何物?!”
朱延龄拿来一看,是休书,立即满脸怒容,骂道:“这死丫头!我恨不得一棍子将她打死!唉!”
施砾冷笑道:“您还舍得打死她?她都回来那么久了,我也没听到有人前去报丧啊。哼!”
朱延龄看了看施砾,回道:“真儿她没有在府上。”
施砾显然不信,他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你定是藏了她,不然她会去哪里?!”
朱延龄一脸愧疚地回道:“哪里,这事儿说起来实属伤风败俗,家风尽失。我怎么能够让她留在家中!不过,她确实回来过,被我骂走了,再无消息。”
施砾听了,将信将疑,四下看了看,说道:“这败家娘们!”说完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展开,上书:休书二字。
朱延龄慌了,忙问道:“贤婿,你这是为何?”
施砾“哼”了一声,回道:“别叫贤婿了,往后大路朝天,咱们还是各走一边吧。这是休书,您替自己的女儿好好收着吧。”
卢氏见了,连忙说道:“贤婿,此事还是再商量商量,我想真儿她只是一时糊涂,希望你能原谅,毕竟夫妻一场啊。”
施砾不理会,回道:“先前是她不要我,现在换成是我休了她,扯平了,我们施家与你们朱家从此两清了!”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朱家。
气得朱延龄一病不起。
而曾府里的朱淑真对此却一无所知。此时她的心境日渐好了起来,虽说心中挂念柳莫寒的安危,但心里有人记挂,对她来说,已经是件幸福的事。对此,魏夫人总是笑她痴情,她也不避讳,只是回道:“若,痴能让人幸福,那就淑真痴上一生吧。”
旁人听了,只有羡慕的份儿。而朱淑真肯定想不到,柳莫寒此时正在战场上以命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