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龄见女儿被魏夫人接走有一些时日了,心里放不下,差人去曾府查看。
而此时,朱淑真与柳莫寒已经离开了曾府,返回到朱淑真自己买下的院中。二人每日里吟诗作画,好不快活。
此时的朱淑真显然开心起来,回顾以往自己孤孤单单的生活,她提笔写道:雪压庭春,香浮花月,揽衣还怯单薄。欹枕裴回,又听一声干鹊。粉泪共宿雨阑干,清梦与、寒云寂寞。除却,是江梅曾许,诗人吟作。
柳莫寒看了,说道:“好词是好词,就是添了几分伤感。”
朱淑真听了,笑道:“真儿请哥哥填上下阕。”
柳莫寒看了看,提笔写道:长恨晓风漂泊,且莫遣香肌,瘦减如削。深杏夭桃,端的为谁零落。况天气妆点清明,对美景、不妨行乐。拌著,向花时取,一杯独酌。
朱淑真看了,拍手说道:“哥哥的才情,一如当年。”
就连一直伺候左右的魏忠恭看了,也忍不住说道:“姑爷真是好才情!”
这一句话说得朱淑真面红耳赤。
一旁的魏贤见了,上前说道:“小姐,你与柳先生情投意合,且失散多年,如今盼得归来,不如早早把婚事办了吧。”
朱淑真羞红着脸,不言语。
柳莫寒的心里却是各种滋味杂陈。他想:朱家人会同意么?
而此时,被朱延龄派来打探的下人已经回朱家通报了,说是小姐与一陌生男子共处一室。
朱延龄听了,大发雷霆,骂道:“我就知道那魏夫人上门没有好事!哼!”说着便朝门外走去。
朱延龄一脸怒容,气冲冲地走在大街上,后面的下人在身后一直喊着:“老爷,您还是上轿吧。”
朱延龄上了轿,一路奔向朱淑真的家。
而这一切,被在街上闲逛的施砾看得一清二楚,他悄悄地跟在了朱延龄的轿后,一直跟到了朱淑真的住处。
朱延龄怒气冲冲地进到院内,此时朱淑真正与柳莫寒一起临摹一幅画,见父亲进来,赶紧上前施礼,问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朱延龄气哼哼地回道:“怎么?怕我来么?”
柳莫寒上前施礼,说道:“朱老爷,您来了。”
朱延龄指着柳莫寒,问朱淑真道:“真儿,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朱淑真也不避讳,回道:“真儿正要与父亲禀明,我要和莫寒哥哥在一起,想择日完婚,今日父亲来了,正好与您讲一声,请父亲成全。”
柳莫寒也赶紧回道:“请朱老爷成全。”
朱延龄看了看柳莫寒,上前拉过朱淑真,说道:“真儿,你与这个人怎么就是断不了呢?父亲是怎么劝你的?门楣,家风,你置于何处?!”
朱淑真回道:“请父亲谅解,真儿宁可被世人唾骂,也不会与哥哥分开。求父亲成全。”
朱延龄彻底气疯了,他指着朱淑真骂道:“我只当朱家坟上生了棵乱草,乱了门风!从此以后,你我二人断绝父女关系!哼!”说完,他气冲冲地走出了院门。
柳莫寒扶毒害伤心的朱淑真,不知如何安慰才是。
而这一切,被在暗处跟踪的施砾看得明明白白,他心里恨恨地想道:原来朱淑真心里想的就是这个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