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被儿子的叫声吓了一跳,他冲着门外看了又看,问道:“莫寒,小姐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柳莫寒直到自己笑出了眼泪,才止住大呼,他回道:“她在浙西钱塘。”
柳正有些不解地看着儿子。
柳莫寒便把发现刻字的事告诉了父亲,说道:“父亲,你知道么?那字迹明显是旧痕添新痕,说明淑真没有嫁人,而且她肯定回来过的。肯定是这样的。哈哈哈......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最高兴的一天了,父亲,我真得高兴极了。”
看着儿子的兴奋模样,柳正把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情字当头,旁人说什么都是多余,心却疯狂,情却坚定,没什么可以拉得住。
第二天,父子二匆匆吃了早饭,柳正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柳莫寒关切地说道:“父亲,不如你就在旅店休息,这里离钱塘不过数里,过个江就是了。我去去就来。”
柳正不放心地拉过儿子,嘱咐道:“孩子,记着,不论结果如何,都要好好回来。我在家等你,可要记得啊。”
柳莫寒点点头,说道:“我记下了,父亲,你好好照顾自己。”
送走儿子后,柳正重重地叹了口气。
柳莫寒又一路风尘地来到了钱塘。路上的他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过江去,看看朱淑真,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想到马上就能相见了,他的脸上漾起了幸福的憧憬。
船到了钱塘,柳莫寒连喝口茶的功夫都不耽搁,四下跟人打听朱家。巧的是,此时的朱淑真正因为考夫一事名声大躁,路人皆知,所以,柳莫寒毫不费力就找到了朱家。
此时的朱家比前几年气势更盛,高高门槛两边还有专人把守,威武的石狮子一旁一个,神气极了。柳莫寒在心中叹道:这门楣又高了一层,真是难啊。
正想着的时候,朱延龄的轿子落了地。
虽是多年不见,但柳莫寒还是认出了朱延龄,他立即前说道:“朱老爷,你可曾记得我?”
朱延龄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几分面熟,却又记不起来。
柳莫寒再次说道:“朱老爷,我父亲是柳正啊,我是柳正之子柳莫寒,你可曾记得?”
朱延龄这才惊讶起来,他稍稍平复了心头的惊讶,问道:“你父亲可好?”
柳莫寒连忙点头道:“好,家父还好。只是来的时候嘱咐我一定代问老爷您好。”
朱延龄笑了笑,回道:“代我也问候你的父亲吧。若没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朝家门迈进。
这进,柳莫寒一把拉住他的衣襟,说道:“朱老爷,求你,让我见一见真儿吧。她......可好?只要让我们见一面,莫寒便会感激一辈子的!朱老爷,自古伤情多别离,我们已然分开数载,不求别的,只求让我们见一面,问个好,可好?”
朱延龄这才完全明白了柳莫寒的来意,他大骂道:“你个奴才,真儿是你能叫得么!离她远一些,看到柳正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快些走开!”
柳莫寒再求道:“朱老爷,莫寒别无所求,只是想问上一句,小姐......她好么?”
朱延龄回道:“她很好,你无需挂念,更不要再来打扰。”说着,挥手让家丁把柳莫寒拖远。可怜的柳莫寒一边被人拖着一边还叫着:“朱老爷,我只是想见淑真一面而已啊......”声音越来越远,周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朱延龄气愤地命人把大门关上。
此时,朱淑真正在院内陪着母亲卢氏散步,听到院外喧哗,父亲又气冲冲地走进来,便问道:“父亲,外边发生什么事儿了?”
朱延龄看了看女儿,回道:“哦,没什么大事,近日有乱民闯入钱塘,你还是不要上街的好,免得招难。知道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