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影正甜蜜四处晒幸福,方捷却开始犯愁。她感觉自己对女儿的掌控力度越来越弱,女儿先前跟郑子渊约会时还会将一些有趣的事告诉她,现在女儿大了,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什么心里话也不说,而且母女间的交流越来越少。这让方捷感觉自己越来越孤单。这种孤单感越来越重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其实人老了,靠得还是儿女。这样一想,对女儿跟李哲的交往也就干涉得少了。
早上,许小影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就要赶着去上班,方捷犹豫了一下,将早上烙的阳春饼包好递给女儿,说:“小影,把这个带到单位吃吧。”
许小影从来没有带饭盒去上班的习惯,见母亲这样,她立即愣了,说:“妈,我吃好了,不要带了。”
方捷再次犹豫,等到许小影转身要出门时,她再次叫住了女儿:“小影,就算你不吃,还可以带给同事吃的。”
许小影就感觉有些奇怪,她不解地看着母亲。方捷被盯急了,只好坦白说:“哎呀,你可以给那个傻小子吃嘛,他家不在这里,想吃上一口家常饭都难呢。”
许小影的表情由惊讶到惊喜,最后大笑着拥抱了自己的母亲,那一刻,她的心仿佛开出了花朵一般,四下灿烂不说,心里温柔极了,如果不是年龄大了,她会忍不住亲上母亲一口的。看着女儿如此兴奋,方捷的心里酸甜相伴。酸的是,女儿大了,像鸟儿一样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甜的是,在尽可能地时候终于挽回了跟女儿之间的亲密。
许小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公司,然后拉过李哲的手,甜甜地将阳春饼递过去,说:“拿着,我妈特意让我带来给你吃的。”
李哲跟许小影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由惊讶到惊喜。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抱起许小影原地飞舞上几圈。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对方,会心地笑。
有了母亲的认可,许小影跟李哲的关系更亲密。他们迫不及待开始商量着买房子。房子一处处地看,一次次的失望。当然失望的是他们的钱袋,房价飞涨的势头越来越强劲,让他们看着房子空嗟叹,仿佛看着一轮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迫不及待想靠近,却又靠近不得。
每到这时,许小影也会在心里不高兴,她此时才真正在清楚陶欢为何非要找金龟婿,现在看来,这就是个金钱的社会,有钱虽然不一定幸福,但没钱却一定不会幸福。虽然这个道理在许小影心里几经沉浮之后终被压制下去,但每想一次,她心里就会堵一次,不痛快极了。李哲自然是明白许小影的,做为一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事,他只好缄默,或者干脆绝口不提结婚。
可许小影等不了。她清楚过了年自己就要迈入三十的门槛,她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看成那种嫁不出去的女人,她是个普通女人,心里想的自然是普通女人的想法,她希望在三十岁前嫁出去,风风光光的嫁人。如今看来,想风光出嫁是不可能了,但无论如何,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她,身上依然有那种小市民的习气,那就是她希望自己嫁得大大方方的,不能住别墅开新车,至少也应该有个窝,然后再有个排场的婚礼。可这一切,都需要钱。
钱,钱,钱。这个字眼在许小影跟李哲的心里有千金重。每次两人相对时都要刻意去回避,回避的结果却又往往是,谁的心里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