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听到了许小影在自己身后的疯狂喊声,他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许小影看到自己此时正偷笑的脸,及脸上那抹得意地笑。他加快脚步向前走,任许小影在身后千呼万唤。
两人一前一后赶回宾馆,李哲一进房间就将关锁上,任许小影在门外怎么喊,他就是不应声,其实房里的他,早已经掩着被子笑得差点被憋坏了。等到许小影的敲门声渐渐远去后,李哲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一次次调试自己的表情,直到镜子里那张沮丧的脸出现后,他才满意地出了门。敲开许小影的脸,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发火之前,李哲用无比低沉的声音说:“小影,请你原谅我吧。”
看到对方一脸沮丧,又满是真诚的样子,许小影好不容易将要喊出来的话咽了回去,不解地问对方:“原谅?原谅你什么 ?”
李哲用无比沮丧神情看着许小影,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努力了,可我还是失败了。我以为自己用冷漠做掩饰就能远离你,可我错了,越是冷漠,我心里就越是难过;我以为自己用沉默就可以忘记你,可我再次错了,听到你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你一句,最后一句。”
许小影早已经被对方说得头发晕了,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对方的思路问了一句:“你想问什么呀?”
李哲突然加快了语速,说:“我想最后问一句,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
许小影被对方的问题难住了。若换作从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可能,可现在她犹豫了,且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又想,她只好绕过这个问题,反问李哲:“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哲又毫不客气地将皮球踢了回去:“我在问什么,你应该清楚。”
许小影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索性坐下,看到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她端了起来,借口说:“我还是不太舒服,你没别的事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以为李哲会坚决着追问下去,不料对方再次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而且将她的房门还无比坚定地给关上了。关门声虽然小心,但还是将许小影的心震到了。李哲离去后,她甚至在人家身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什么人嘛,真是的。”可话说完了,她的思路还是被引到了李哲刚刚的问题上。
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
李哲的这个问题让许小影的心突然间乱麻似的,无解,又纠缠。回想跟李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许小影是清楚对方对自己的那份情谊的,可对方的年龄,条件,跟自己的要求相差太远,这些问题很现实地让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分水岭。就算这个分水岭自己能跨地去,那么家里人呢?
母亲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在母亲的心里,跟小于自己的男人结婚,无疑等于慢性自杀。这话还得从头说起。许小影隔壁楼层的一个女邻居,头一任丈夫比自己小四岁,结果因为过不到一起,离了。后来又找了个小三岁的,最后还是过不到一起。许小影的母亲是那栋楼公认的热心人,大家纷纷劝那个女邻居,凑合着过吧,可女邻居的最后的一句话让她们纷纷劝不下去了。女邻居说:“跟自己小的男人生活,处处忍让是第一位的,处处照顾是第二位的,处处不放心是第三位。跟这样的男人结婚就等于让我在慢性自杀,我受够了!”女人的话或许是有权威性的吧,毕竟家两任丈夫都是小男人,那种苦痛是早就体会过了的,所以,这件事对大家的影响也很大,只要哪家闺女找了个比自己小的对象,谁都会好心地提醒上几句。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最坚决的当属许小影的母亲,记得母亲那几天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叨,嫁人绝对不允许嫁个比自己小的!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李哲就将问题抛了过来。
这让许小影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