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紫坐在窗前,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燃起笑:“当然伤了你的心,让你发誓要忘掉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最可爱呢?”
“当然是伤了你的心,发誓要忘掉,却死也忘不掉的男人。”
刘夏听完,重重叹了一声:“哎,那男人都太危险,女人该怎么办?”
洋紫摸摸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人都有各自的命。知道危险也要走下去。你不觉得活着就是一场较劲的游戏吗?”
刘夏有些茫然:“我的命是什么?就没有一个特殊的男人可以放心地爱吗?”
“当然有啊?”洋紫哄着她,“孔岩就是,你得好好爱他。”
刘夏把洋紫的手搁在一边,赌气说:“才不是,才不是呢,他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确定他不爱你了?”
“只是,有一点点儿。”她看着袖子上孔岩的血迹。
“你确定他跟别的女人了?”
“或许,还是一点点儿。”
洋紫笑笑,吐了一个烟圈,说:“有的时候,男人自尊心越强,越会变得脆弱。你知道他的伤疤在哪就行了,可不要总往里面戳。”
刘夏依然很生气:“我就是不许他跟别人好,有一点点好也不行。不干净的东西,我不要,我有爱情洁癖症。我这么大老远跑来跟他在北京受苦受罪,他就得对我好,不能做我不喜欢的事,就是一点点也不行!”
洋紫弹弹烟灰对她说:“你觉得,这是他欠你的吗?”
刘夏撅着嘴,不情愿地说:“我都把自己搭上了,反正他一辈子也还不完。”
洋紫叹一口气:“感情要是能用欠和还来衡量,就好了。”
刘夏不服气:“那我付出了这么多,为了他,已经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了,有家也回不去……”
洋紫说:“你想过没有,要是孔岩一辈子都这么穷,你还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我……”刘夏绕了个圈,换了一个话题问洋紫:“那你说感情是什么?”
洋紫笑一笑,又点燃一支烟,看着刘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感情这东西,很贱,没你想的那么高贵。”
刘夏有些不懂,皱起眉头。
洋紫接着说:“一个贱得往死里打,一个贱得笑着挨。”
刘夏觉得这话有意思,也笑起来。又说了一会儿别的话,等到她完全消气了,洋紫掐了烟,拿起电话,对刘夏说:
“我给孔岩他们打一个吧,他找不到你估计都疯了。”
“不给他打,疯了才好!”刘夏还在坚持。
“赌什么气呀,要是真像你猜的那样,这样做相当于把战利品拱手让给别人,你甘心吗?”洋紫淡淡地问。
“……”刘夏想争辩,但是语气越来越弱了,一直到没有声音。
洋紫拨通了仲恺的手机。
“仲恺,告诉孔岩,刘夏在我这儿。对,她没事了。不用,你们别来了,让她好好睡一觉,不早了,你们也休息吧。好的,明天,孔岩下班来就成。好,好,拜拜。”
刘夏的气还是没消,但是她已经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她只是奇怪,自己天大的委屈怎么被洋紫几句话,就兵不血刃地平复了。
洋紫放下电话,见刘夏皱着眉头,就语重心长地说:“傻丫头,天底下就这一个好男人了,要珍惜他,不然,半个世纪之后,你会后悔的。”
刘夏嘴里不知说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惦记孔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