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呆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一阵尴尬的寂静后，罗月打破了沉默："赵师傅呢？"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儿。"珍珠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突然，她眼睛一亮，指了指前方，"他在那儿呢！"
陆小青转过头，只见赵师傅正朝这边赶过来，手里还提着几件衣服。
"老板，我看到罗月把您救上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附近的农家弄了几件干衣裳。"赵师傅将几件干净衣服递到陆小青面前，绿色的裤子，碎花红底的棉布衬衣，陆小青不禁苦笑，换上这身行头，如果再在脸上涂两团红疙瘩，估计自己可以上台表演了。
"赵师傅，你的动作还真快啊！"珍珠说完，似有深意地看了看赵师傅，再看看浑身湿透的陆小青，"老板应该不是自己掉进水里的吧？"
"你什么意思？"赵师傅皱起眉头，"你自己呢？我和罗经理忙活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你们都别吵了！"陆小青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追究这些。赵师傅，把衣服给我吧。"说完，她一把抓过赵师傅手中的衣服，朝汽车走去，眼角余光正好扫到地上那几块被踩碎了的海苔饼干。
珍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陆小青说不想追究，其实是默认了她的推测。
陆小青的精神虽然不大好，好歹也是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一般情况下，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因为不小心栽进水里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珍珠推测她不是失足落水，陆小青并不惊讶。
转身之际，陆小青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自己来这里的人只有他们三个，如果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人一路跟踪，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走进了芦苇丛，那里芦苇茂密，足以遮掩行踪，的确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罗月在第一时间赶到自己落水的地方，赵师傅和珍珠又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如果必须同时怀疑他们三个人，陆小青宁愿一个也不怀疑。更何况，她不希望引来不必要的内讧。
相反，那具沉入塘底的尸体始终令她耿耿于怀。林末那幅压抑的画，梦中满池的墨绿，再到今天果真在一片深绿中找到尸体，这一切就像预先编排好了一样，惹得她心神不安。
再次出现在三个人面前时，陆小青已经换好了衣服，绿色的裤子配上碎花红底衬衣，怎么看也不像个夜总会兼钱庄的老板。
赵师傅依旧低头整理着被她掀翻的食物。珍珠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看不出，咱们'倦鸟'的老板也有这样的乡村风情。"
陆小青扬扬眉毛，在罗月身边坐下。
罗月也换了衣服，也许是职业习惯，他一般会随身带一套换洗的衣服。湖水洗去了他身上那股诱人的香水味，淡淡的体香在清风中若有若无地飘浮着。坐在他的身旁，陆小青突然有些倦了，索性靠在他的肩膀上，想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