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姐。谢谢你。"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摇晃两下，朝门口走去。
"你要上哪去？"陆小青皱起眉头。
"我要回去。"林末的声音很轻，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回去？回你的雇主那儿去？"陆小青的音调提高了八度。
"这是我的事！姐，谢谢你的关心。"说完，他居然冲陆小青笑了笑。他的笑那么温暖，如果不是略微苍白的面色，陆小青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阳光大男孩。
"不行！"陆小青斩钉截铁地说。
林末急了，他犹豫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有约了。"
"她包了你多久？"陆小青的声音变得冰冷，"我出双倍的价钱。"
林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你不懂，不是钱的问题。对方……有钱有势……"
有钱有势？陆小青的胸口一阵抽痛，这句话，她过去也听说过，只是那时的她，一无所有。
"我告诉你两件事。"陆小青忍住心中的痛楚，面色依旧冰冷，"第一，我不会让你回去过那种成天烂醉如泥的生活。第二，不要以为你叫了我声姐，我就会把你像宝贝一样捧着。能做'倦鸟'老板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说到这里，陆小青目光一斜，将林末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的生死和我无关，昨天晚上，我只是恰好把你捡了回来。但你不要指望我会永远保护你，懂吗？"陆小青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沓钱，扔到林末身上，"如果不够，我下次再给你。"
有那么几秒钟，林末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惊讶地望着她，像要把她看个通透。陆小青有些心虚，赶忙侧过头去。
慢慢地，林末俯下身，开始捡地上的钱。他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动作很慢，每捡起一张似乎都非常吃力。过了许久，他终于捡起了所有的钱，自己收起一部分，又将剩下的一部分交回到陆小青手上："没有那么多。"
林末的声音很低，眼中满是失落，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陆小青没有接过钱，只是冷冷望着他有些颤抖的手："你留着吧。我说过，我付双倍。"
半小时后，陆小青和林末同时出现在餐桌旁。秦妈开始没注意，只端来一副碗筷，看到林末，她显然有些惊讶。萧三死后，这是陆小青第一次和男人一起用早饭。对这样一个男人，别说秦妈，恐怕"倦鸟"所有的人，都会另眼相看的。
见秦妈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林末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脚下的一片空地发呆。陆小青给秦妈使了个眼色，她立即明白过来，回厨房又取出一副碗筷来。
"别发呆了，吃东西吧。"陆小青淡淡地说。
林末不说话，依旧低头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