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末惊讶的样子，陆小青笑了，用残缺的左臂勾住他的脖颈，然后轻轻凑到他的耳边："我的身体上还有很多秘密，你想知道吗？"她冷笑，心却在滴血。还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会有不同，原来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林末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左臂移开，慢慢将腕处的断口送到自己唇边，俯下身，深深吻着那丑陋的疤痕："姐，你还痛吗？"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与他几乎贴身相对的她都必须仔细倾听，才能听得到。
"你--说什么？"陆小青明知故问，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末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亲吻着她的残肢，像是终于找到了通往她身体的入口，那么专注、轻柔。那微微湿润的柔软带着若有若无的鼻息，瞬间温暖了她的心。她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眯双眼，身体渐渐在他的亲吻下变得滚烫。
轻轻地，林末解开她的衣扣，同样轻柔地吻着她胸前的伤疤。他吻着她，就像个婴儿贪婪吮吸着她的疼痛，却勾引出潜藏在伤口深处的快感。陆小青开始低声呻吟，故意压抑着的声音听上去性感迷人。
她微笑了，满是暧昧的，慢慢将手伸向他突起的欲望，他身体突然一颤，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陆小青愣住了，一颗心猛地往下沉。是啊，怎么会有男人不排斥她这样丑陋的身体？刚才只是林末太过温柔，温柔到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奢望。
一时之间，她仿佛从天堂跌入地狱，内心的躁动和快感顿时全无。因为，他从她的身体上根本得不到快乐，那只是为了满足她而强迫自己表演的一出戏。
这算什么，敬业吗？
陆小青一把推开他："你今天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说完，她冷冷地转身，留下一脸错愕的林末。
"姐！"快要走到门口时，他叫住她，声音中竟带着绝望，"姐，我可以的！"
陆小青叹了口气，摇摇头，右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林末快步走过来，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姐，我真的可以。"
又是一阵心痛。自从认识他，陆小青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了。一想到她和他的关系不过是一笔交易，她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无明怒火。如果连情感都可以廉价到用钱来购买，那么像她这种生活在肮脏世界里的人，说不定也可以从污浊不堪的泥潭里伸出头来透上一口气。但终究只是用一种污浊暂时掩盖住另一种污浊而已。
"姐，不要走！"林末的声音近乎哀求。陆小青下意识摇摇头，没有思考，眼角余光却突然扫到床头柜上那张反扣着的画。
"那是什么？"她松开门把手，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林末赶忙跟上，一边低声说："那是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