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的人是谁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原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谁总是出现在你的周围,总是把你当作唯一最重要的存在,一旦不在了,就会觉得心中仿佛有个地方空了。
她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那天的情景,在这间病房中,白玄那冷寂的脸,那如同冰霜的声音,那居高临下的俯视……
他是高高在上的四神,而不再是属于她的召唤兽。
被自己的召唤兽所遗弃的召唤师,古往今来也没几个吧,没想到她就“有幸”成为了其中一个。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原谅你的!
整个房间,仿佛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甚至让她在半夜的时候都会被惊醒。
窗外的天空,是层层的乌云,雷声不断由远及近地传来,在一片的轰轰声中,大地都在微微地颤抖。银亮的闪电挑破了幕布般的浓云,像利剑一样一道道地刺了下来。
仿佛……像是麒麟的咆哮!
“这些天是怎么了,老是打雷闪电的。”易母看了看窗外,皱眉道。
“是麒大人在生气了,一定是麒大人在生气了!”兔王窝在病床的角落边,颤抖地用前爪掩住自己的耳朵。
他还在生气吗?易北北一阵恍惚。
“对了,说到白玄,北北啊,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到他?”易母走到了窗边,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让易北北无法看到天空。
易北北低着头,没有做声。
“该不会是吵架了?”易母猜测道。
易北北苦涩一笑,应该说比吵架更加严重,“妈,如果我说,白玄以后可能不会再出现在我身边了,你会不会很吃惊?”
易母一愣神,反倒是兔王从床脚下蹿上了病床,大声嚷嚷道:“你是不是对麒大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若是换了平常,易北北早一拳把兔王打飞,可是现在,她只是垂着眼睑,“我做了什么,不关你的事。”
“哼,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麒大人的事,不然召唤兽怎么可能舍弃呆在主人身边的机会!”兔王不甘示弱地道。
易北北咬着下唇,她伤害了他?
他那么的强大,她怎么可能伤害得了他!
易母走到易北北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白玄真的离开了你?”
易北北艰难地点点头。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别问这个好吗?”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明。
“你和白玄之间的相处,妈妈知道你有很大的压力。”母亲毕竟是最了解女儿的,女儿的一些想法,即使没有说出口,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不过,他们这些生命体,虽然为‘兽’,但是却和召唤出它们的人类亲密无间,对于它们,有时候不仅仅需要表面的关心,而是心灵的沟通。”
易北北沉思了片刻后,问道:“妈,你和这兔子,也有心灵的沟通吗?”
“当然了,我和主人可是每天每天,都有在做心灵的沟通哦!”兔王很大声地抢着回答道,“每天,主人都会为我准备我喜欢吃的餐点,我身体不舒服,主人会照看我,我想出去透气,主人就会带我去溜公园,主人每个星期还会带我去和幼儿园的小朋友玩呢。”
易母笑了笑。
易北北转头看着兔王,把它抱到自己的怀中,毛茸茸的身躯,让她的手心一阵温暖。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随便给兔王胡萝卜喂饱它而已。
“找个机会,和白玄和好吧。”易母语重心长道,“在地球上,你还有亲人、朋友,可是他来到地球,唯一和他有羁绊的人只有你。”
“妈,我……”
“别怕什么压力,只要你们真的坦诚相对,那么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的。”比起易北北的忐忑不安,易母倒是信心满满,“我的女儿,既然可以召唤出四神之一的麒麟,又怎么会惧怕如何相处呢?”
易北北明白,母亲是在为她打气。
可是和好?她可以吗?与白玄一起相处的那种沉重感,真的可以随之解决?
她和白玄,到底是谁错了呢?
又或者,最初,她召唤他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已经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雷声滚滚,闪电的耀眼,似乎可以在刹那间照亮着整个大地。
“这天气可真是够糟的。”
“可不是嘛,每天都是这样,生意都差了好多。”
“今天不如早点关门吧,我们这边麻将三缺一,就等你来了。”
“那成,我马上来。”
街口的冰淇淋店里,店主挂上了手机,开始把店里的东西整理起来。
整理好后,店主走到店门口,准备拉上铁闸门,却不经意地看到站在街口对面的一个少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店。
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少年,高大,修长,帅气的五官,细细看会觉得很精致。少年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浸透着他的全身,亚麻色的头发湿湿地贴着他的面颊,雨水在他的脸上、脖子上、锁骨上,奇异地透着一种野性。
店主看呆了。
更让他呆住的是,他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的店,执着中透着哀伤。
“北北,他们在吃的那是冰淇淋吗?”
“哦,那个是冰淇淋甜筒。”
“那好吧,买给你吃!就当作谢谢你追着饕餮来救我!”
白玄慢慢地合上眼,耳边依稀响起的,似乎还是当日北北的声音。
“怎么,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是想吃冰淇淋吗?”女人的声音,此刻清晰地响起在他的耳边,只是说话的人,却不是他的主人。
浓黑的睫毛颤了颤,白玄睁开眼,印入那双咖啡色的眸子中的,依然是漫天的雨水。
“滚开。”他冷冷地道。
东宫沙爱一笑,并没有因为白玄的态度而气恼,对于她来说,越是这样,越有挑战,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会让人难以留恋。
“心情很差吗?”她撑着伞,站在白玄的身旁,“冰淇淋并不适合你,如果想要改变心情的话,不如跟我走。”
他半垂着眼帘,懒洋洋地打量着她。
陌生的女人,却说着吸引他的话,他……想要改变现在这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绪,想要去忘记那个牵动他所有心魂的人。
“好,不过如果不能让我的心情改变,我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没问题。”东宫沙爱手指一扬。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眼前。
“请上车吧。”东宫沙爱嘴角弯弯,打开了车门。
这个少年,比她从照片上看到的时候,更加的吸引人了。她很想知道,被这双咖啡色的眸子热烈地注视着,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黑色的轿车一路行驶到了一家高级PUB里。
震耳的音乐,似乎连外面的雷声都能掩盖。一群群的年轻人们在疯狂地舞动着他们的肢体,玻璃杯碰撞的声音,酒气的蔓延,一切都充满着一股颓废的动感。
白玄皱起了眉,环视着周围,“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不错。”东宫沙爱点头道,“改变心情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这里了,在这里,音乐、酒、还有女人,可以让你忘记一切你想要忘记的不愉快的事情。”
“是吗?”白玄扭扭脖子,整个身子陷入那宽敞的沙发中。
他曲起膝盖,懒洋洋地卧坐在沙发上。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紧贴着他结实的躯体,令得他的线条看上去是如此的完美。
“这是酒,你尝尝看。”东宫沙爱拿起了茶几上放着的XO,倒了半杯递给了白玄,“有喝过吗?也许你会爱上这种味道。
白玄接过透明的玻璃杯,看着杯中那橙色的液体。
酒吗?他知道酒是什么,只是在北北家里,从来都没有酒,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尝过。这种东西,据说可以让人醉,而醉了,便什么都可以忘记。
薄唇贴上了那杯口,他一口一口喝着杯里的酒液,入口的,是一种苦涩的感觉,却不会觉得难喝。
就这样,白玄蜷缩着窝在沙发里,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地喝着,半眯的眸子,微侧的头颅,如同一头野兽,在默默地****着自己的伤口。
PUB里的喧哗,与他是这般的格格不入,即使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但是在他的周围,却奇异地形成一股磁场,把他与外界隔离。
“东宫小姐,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一旁的酒保有些不安地说道。
“没关系,由着他。”东宫沙爱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可是到时候万一……”酒精中毒的例子,也不少了。
“没事。”她看上的男人,又怎么会被区区几杯酒打倒。
不过让东宫沙爱有些意外的是,白玄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的醉态。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没想过他会烂醉如泥,但是至少应该会有些醉意。
可是他却一点点都没有,仿佛这些酒就只是白开水而已。
拿了一杯鸡尾酒,东宫沙爱把自己的身体挤进了沙发,“要喝喝看这种酒吗?也许味道有些不同。”
白玄低头,看着那褐色的酒液上浮着一层白色的鲜奶油,“这是什么?”
“IrishCoffee,据说是一位多情的调酒师用它来思念心爱的空姐。”她把酒递到了他的手中,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了他的手背。
思念吗?白玄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浮在酒液上的白奶油,好甜!就像那冰淇淋一样,甜得让他觉得好腻,可是却又想要再尝一口,那甜甜的味道。
东宫沙爱的手指慢慢地顺着白玄的手背,一路攀上了他的肩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地向着他挪过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尽管喝了那么多的酒,但是奇异地,他的身上并没有酒气。他不像是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手下,总是唯唯诺诺,他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反倒让她觉得很有趣。
对于自己的容貌,东宫沙爱向来是有自信的。露出美丽的笑容,她猛地撑起了身子,压到了白玄的身上。
宽敞的沙发,因为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东宫沙爱在上,白玄在下,两具身体几乎贴在了一块。
“酒好喝吗?”她用着呢喃似的语音,带着浓浓的挑逗问道。
白玄没有抬眼,依旧在啜着酒。
“只是喝酒,不觉得少点什么吗?”东宫沙爱的唇轻轻地凑近白玄的耳边,呵着气,“比如……”
“比如?”
她的手指轻轻地拿起了他手中的酒杯,“比如女人……”
她的唇慢慢地移近他的,就在即将吻上他的一瞬间,她只感觉到一股力量朝着她挥来,下一刻,她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白玄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眼角冷冷地睨看着东宫沙爱,“别碰我!”
“什么?”她愣住了。
“你不是有资格碰我的人类。”他的眼神,如同在看着蝼蚁一般,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
东宫沙爱一颤,被这样的眼神吓住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少年!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天生的第六感,不断地提醒着她。
危险!
这样的人,不是她可以招惹得起的!
资格?那么谁又有资格碰他呢?
腿上的伤慢慢地复原了,石膏也拆了,呆在这间病房,每天回忆着那天和白玄决裂的情景,易北北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内疚?后悔?
可是,她又不觉得自己有错。
对,是白玄不好,一切都是他不好!在她终于确定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却说是人类的廉价感情。
“死白玄,臭白玄,说什么不原谅我,难道……难道我还稀罕你原谅吗?”易北北忿忿地低语着,快要把床单扯烂了。
“北北,东西整理好没?”易母在病房门口喊道,今天出院,一会儿就要退房了。
“哦,快了!老妈,你先去楼下大厅等我吧,我再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漏拿了。”易北北赶紧松开了床单,回着门口的母亲。
“那好。”易母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病房。
易北北抓抓头发,最后再环视了一圈房间。曾经,在这间病房中,白玄天天都陪着她;曾经,他在这病房中,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许再受伤;曾经,他抱着她,后悔地说,以后,不会再让她遭遇到任何的危险。
不论多少个曾经,现在都已经化为了零。
如同他突然地闯进了她的世界一样,现在,他也这样突然地离开了她的世界。
离开……
易北北垂下眸子,手指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脖子,即使过了那么多天,她却还记得他手指的触感,记得那时候,他的手指掐着她脖子时候的颤抖。
他是想杀了她吗?
可是……却又没有杀她。
“你在想白玄了吗?”人影挡住了窗外的光线,易北北抬起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窗边的饕餮。
她怔了怔,手垂放到了身侧,“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我当然是来送你出院的了。”饕餮无声地走到了易北北的跟前,弯下腰,视线平视着她,“你在后悔吗?”
“什么?”她的脚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一步,不习惯和饕餮这样近距离地对视。
“后悔阻止了白玄杀我,如果你当时没有阻止的话,那么他应该就不会离开你。”
后悔吗?不,最开始,的确是为了饕餮,可是争执到了后面,却走了调。易北北咬着下唇,别过头,不去看饕餮。
“可是你知道吗?我却很高兴,至少我知道了,你并不希望我死。”饕餮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易北北的下唇。
“你……你在干什么?”她因为他这一动作而面红耳赤,使劲地推开他。
“你那么用力地咬着唇,会把唇咬破的。”
“咬破也是我自己的事。”
“北北,你非得这么仇视我吗?”饕餮自嘲地笑笑,“我承认,最开始我接近你的确不怀好意,或者说,我很想看一下四神之一的麒发现他选择的主人实在不怎么样,会是什么表情。”
“是哦,我的确是不怎么样。”易北北翻翻白眼。
饕餮直起身子,耸耸肩,“可是,我发现我错了,作为主人而言,你原来是那样的优秀,优秀到甚至令我都嫉妒着白玄。”
“优秀?”饕餮是这样看她的吗?
“是啊,很优秀,对于我们这些生命体来说,你这样的主人,是可遇不可求的。”她那样呆怔的目光,令得他又是一笑,“看到你,就会让我觉得,若是有谁真的会给我们纯粹之爱的话,那人一定就是你。”
这样的饕餮,是易北北所不认识的。
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喂,你是不是脑子敲坏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说真话,你是这反应。”饕餮耸耸肩,走到了病床边躺下。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黑色的长发一半垂在床沿边,他的脸颊贴着那白色的床单,使得他的肌肤看上去更加的白皙,接近一种美丽的透明色。他的双眼轻轻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形成着好看的阴影。
饕餮的人形,无疑是美丽的。
如果说白玄的美,是一种狂野的帅气,那么饕餮的美,就是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精致,精致到让人觉得易碎。
易北北呆呆地看着躺在她病床上的饕餮,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般,也像是……死了一般……
此念头一出,易北北吓了一跳,赶忙跑到了床边喊道:“喂,别无缘无故地睡着啊!”
颀长的身子一动不动,还是躺着。
“喂,你听到没,快起来!”
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而已。
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毕竟他们这种生命体和人类不一样,就算人类,也还有突发心脏病什么的呢!
易北北伸出手,摇了摇床上的饕餮,“你没事吧,别吓我!还是你有什么病,要看医生吗?也不对,医生也看不了你的病啊……”
她脑袋里乱糟糟的,说到后面,已经有点无语伦次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清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了。
“啊?”
易北北瞪大眼睛,看着已经张开眼的饕餮,“……你没事?”
“没事。”他摇摇头。
她顿时生气,“这么说,你是为了吓我,所以故意躺在病床上装死?”枉费她刚才还担心了半天。
“装死?”他轻声笑着,随后喃喃着,“躺在床上,是因为上面有你的气味呢,很好闻。”
易北北的脸红彤彤的,“你……你是不是经常对女孩子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啊?”
“不,你是第一个。”他直直地盯着她,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戏弄,而是完全的认真。
易北北只觉得脸上的火辣更甚了,猛地抓住饕餮的手臂,她使劲地拽着,“下来,不……不许你躺在病床上!”
“北北。”饕餮唤着她的名字,“你可以只注视着我吗?”
她整个人猛然一惊,手指不自觉地从他的手臂上松开,“你……呃,说什么?”一定是她听错了吧。
“你——可以只注视着我吗?”他重复了一遍道。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惊慌道。
“这一次,我不是在开玩笑。”饕餮的双手撑着床沿,仰起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易北北,“我想要得到你的爱。”
易北北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几乎是反射性地道:“可是我不是你的主人!”
“我知道。”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落寂,“可是我依然想要得到你的爱,即使你不是我的主人,即使当你的寿命终结了,而我还要继续漫长地活着,即使你的一生对我而言,只是瞬息的时间,可是我依然想要被你爱。”
是贪求吧,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想要获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想要得到她的依恋,想要去抓住些什么东西。她和他所认识的那些人类,有着不一样的东西。
“你……”在他的注视下,易北北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不打算爱白玄的话,那么能不能把这份爱,给予我呢?”他静静地说着,即使只是短暂的时间,他也想要知道,被这样的女人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饕餮站起身,看着呆怔着的易北北,手指轻轻地抚过了她的发,弯下腰,把自己的双唇,轻轻地贴上了她的。
那是很柔软,带着暖暖的温度的唇……
有着淡淡的青草芳香……
……
病房楼下,贺桑珏抬头,望着那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窗,眉头越皱越深。她知道,窗的另一面,是谁!
心口中,一股恨意在慢慢地滋生着。
明明是她的东西,却在被另一个人夺取,她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她和饕餮接吻了!
不!应该说是她被饕餮吻了!
一直到第二天上学,易北北还处于头脑混乱中。一直以来,她就把饕餮定位为敌人的那一种,但是当有一天,这个敌人突然说爱上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是揍他一顿,还是高兴地点头答应?
不过可惜,她两者皆没有。
她只是——极、度、迷、惘!
一想到饕餮,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白玄的样子。
那个信誓旦旦,说一定会爱上她的家伙,现在却跑得没影没踪。家里的老妈一直催着她早点和白玄和好。
可问题是,她根本就找不到他,更别提什么和好了。
易北北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
讲台上,老师在讲着课,讲台下,她微微地侧头,望着斜下方那张空荡荡的桌椅。本来以为今天上学,就能看到他,可是他并没有来上课。
心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低落,空荡荡的。
原来,见不到一个人,会是这样的失望。
一直到整个上午都过了,白玄还是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好不容易伤好了能上课,你该高兴啊!”季莹走到易北北的课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白玄他……”易北北的目光朝着白玄的桌椅望去,“他这些天都没来上课吗?”
“他不是在医院照顾你嘛!对了,你都来上课了,他怎么没来?”季莹反问道。
易北北只觉得嘴巴涩涩的,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季莹看着好友的表情,皱皱眉道:“你和白玄出什么问题了?”
“没……没什么。”她扭头,避开对方探询的目光。
“真的?”
“……”叹了口气,易北北道:“等到我想说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她实在没有办法说出欺骗的话。
“行!”季莹拍拍易北北的肩膀,“不过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关心她的朋友,真好,“对了,新闻社那边你帮我请几天假吧,我想过几天再去。”
“没问题!”季莹满口答应,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话说我上次在你病房看到的那个美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他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如果是的话,这样一个帅哥,新闻社里那个“好色”的米亚依不可能没提起过。
“我病房里看到的……”饕餮?易北北一声冷汗,“我和他……呃,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即使他希望她爱他,可是她却知道,她的心中已经存在了一个影子,一个她目前,怎么都抹不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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