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典当你的心
392900000009

第9章

第九章 真相大白

茵陈的嘴角噙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周围的奴仆见到她都不由自主地伏低了身子向她行礼,她是高高在上的七魔君之一,接受这样的膜拜理所当然,只是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却让她有了些空虚之感。她的伙伴不是整日冷冰冰的,就是忙于自己的事情,只剩得她,即使毒药毒草再吸引她,也还是会有疲倦的时候。

花园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引来她的注意,她隐过身形,专心窃听那边侍婢的谈话,没办法,她真的快要无聊透了!

“你说高高在上的七位魔君大人会不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高个子的黑衣侍婢冲个子稍矮的黑衣侍婢问道。

“……难!但如果再细细比较,六位男性魔君大人又要比茵陈大人好些。”矮个子的侍婢歪着头想了半天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为什么?”高个子侍婢好奇地问道,她问出了茵陈也想知道的问题。

“你想啊,六位魔君大人毕竟是男性,女的只需要安心在他们的羽翼保护之下就好,可是茵陈大人就不同了,她的地位如此尊贵,又长得那么美,身旁的伙伴又都是几乎完美的男人,这样的她很难看得上别的男性吧,又或者说,很难再有男性配得上她了吧。”

“原来如此!”高个子侍婢恍然大悟,而在一旁的茵陈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她的感情归属如此令人挂心,真让她意想不到。

“不过,”高个子的侍婢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猜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可能配得上茵陈大人。”

“谁?”矮个子侍婢的好奇心被全部调动起来。

“那就是传说中的地之精灵王诺姆,听说他不仅长了一张不输给我们六位魔君大人的脸,还有着无与伦比的温润如玉的性格,见过他的女人莫不马上坠入情网。”高个子女人一脸向往地说道,嘴角隐约有晶莹的水珠。

“听说?也就是说你也是听传言知道的?”矮个子侍婢一脸的不信,她才不相信还有谁可以和她心中完美的六位魔君大人相媲美。

“是真的,海伦去执行任务时,遇到精灵界的人时听他们说起的,不过这位地之精灵王虽然性格随和,温文尔雅,但可惜也没有传出他喜欢谁的消息,这一点和我们七位魔君大人有一拼。”

……

后面她们还说了什么,茵陈没兴趣听下去了,此刻的她心里蠢蠢欲动,女人的征服欲在现在的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那样一个居然可以与他们齐名的男人,让她的好奇心达到了极限,她突然有了去见一见他的冲动,顺便去验证她“男性都是心口不一的食色动物”这一论点。

想到就做,茵陈咧开嘴角,灿烂的笑容将太阳的光辉都遮掩住,她提起身形,快速向地之精灵国奔去……

后来的具体过程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当她见过他后,她心里的某一处角落便开始悄悄融化。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波动;还是因为对于她这个不速之客,他竟然以礼相待;更或许只是因为她注定被该死的丘比特在那一瞬间设计了。

从此,他出现的地方多了她的身影,对于她的刻意引诱,胡搅蛮缠,诺姆从来都笑颜以对,只是天长日久,诺姆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温和,越来越明亮……

幸福的日子也许从来都很短暂,相处之时避忌不谈的话题不等于不存在,以精灵界的特殊,它是不可以与天界或地狱有任何牵扯的,更枉论是相恋这样可怕的事情。慢慢的,茵陈和他开始学会委曲求全,之前的肆意换成了默默的守护这一段随时可能夭折的爱恋,这样暗无天日的相爱一直持续到天使大战前夕。

在茵陈赶来和诺姆做最后的告别,好让她毫无牵挂地上战场时,他们被诺恩率领的地之精灵国的精灵们围困。诺恩对诺姆的声声诋毁,犹如一把把利剑将茵陈撕裂,暴怒之下的她准备将眼前这个虽然和诺姆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连诺姆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败类碎尸万段。就在这时,诺姆阻止了她,茵陈黯然:她忘了,诺恩终究是诺姆唯一的亲人。

诺姆不忍见到茵陈失意的样子,他抬起她的下颔,如星空般璀璨的黑眸深深望进她的心底,他轻声抚慰她,让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不希望她在大战前夕无谓消耗自己的精力。那一瞬间,茵陈的笑惊为天人,温暖了诺姆,也刺痛了诺恩。

同样是兄弟,为什么一切好事都让诺姆占尽?!他开始不断的用言语攻击诺姆,同时也不放茵陈离开,诺姆将茵陈护在怀中与诺恩周旋,诺恩的言辞越来越激烈,神情越来越暴躁,终于忍不住动起手来。

诺姆这才注意到,围困他们的人都是诺恩的心腹。心知此事断不能善了,茵陈还要面对明日的大战,一向温文尔雅,受地之精灵国众精灵甚至整个精灵界景仰的诺姆终于出手了,那一刻,茵陈的眼角有了传说中的泪珠,那一滴透明的晶莹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落下,因为她看见了,看见了当诺姆将剑划过自己子民时的痛,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一个不属于地之精灵国,一个众人口中十恶不赦的邪恶魔君。

趁她一个不注意,诺姆将她送出众人的包围圈,茵陈虽然担心,但是更不愿意辜负他的一番苦心,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仍然混乱一片的地方。

尸体、血迹、伤痕、无止尽的杀戮……这一切都是她平日里最喜闻乐见的事物,今日只让她觉得胆战心惊,心内某一处不安极了,总觉得有些揣测就快要冲破她故意设下的障碍汹涌而出。

用毒将迎面而来的天兵毁了个彻底,她的手下送来一个外表古朴的盒子,她的心猛然一跳,然后颤抖着将之打开,她看见了,看见了她曾亲手为诺姆带上的项链……

难道……

不!

这里的战局得到了控制,两方呈现胶着状态,一时间都停止了动作,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她绝不会忘记自己作为魔君,作为伟大的路西菲尔陛下臣子的身份与义务。她这样告诉自己,身体却比心更快地朝地之精灵国奔去。

果然,远远的,茵陈便看见诺姆被缚在神台的中心——集天地之所成天然长出的树藤之上,他的衣服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绿色的血液浸染了一地,神情委顿而憔悴,神坛上原本肥沃的叶子现在已经濒临枯萎,茵陈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他孤零零的在神台上,周围一个精灵也没有,明知道是陷阱,她仍然义无反顾地走上去了。

似乎感应到她的气息,诺姆缓缓睁开了眼,当他看见茵陈的身影时,眼中的惊讶、欣喜不一而足,茵陈明白,他一直都知道她把对路西菲尔的忠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却偏偏在最重要的今天她回到他的身旁,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那片刻的惊喜后,却是浓浓的叹息,“为什么要来?”他问,语气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询问她今日天气如何一样。

“你知道的。”茵陈的泪顺着脸颊无声滑下,“你答应过我要好好保重自己的,你言而无信。”

“对信赖自己多年的子民下手,让我自责。再加上我竟然忽略了坤贝莎多年暗恋我的感情,所以才会被她下了药。”诺姆无奈一笑,似乎身上的伤都不复存在,只是在和她很平常的闲聊。

“坤贝莎?”她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啊。

“就是我的贴身女仆,你见过的。”

“是她!”原来就是那个长相清丽,但每每看到她都带着一丝恨意的小小侍婢,怪她之前忽视得太彻底了,她从来都只是把这个坤贝莎当作是默默艳羡她的其中一员,并没有多加留意。

“是我!”不知什么时候,坤贝莎跟在诺恩的后面,颐指气使地走上神台,“怪只怪王竟然自甘堕落和你这个魔女搭上关系,竟然将我的一片真心视而不见,最后居然还为了你,一个该死的地狱魔鬼,打伤我们的伙伴,这绝对不可原谅!”她的神情阴鸷,显然恨意已经积累很长一段时间。

茵陈不屑一笑:“就凭你,也想获得诺姆的真心?!”

坤贝莎咬牙切齿,但仍被她极力压制,因为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将目光转向诺姆:“王,难道你也是这样想?”

诺姆宠溺地看着茵陈,轻声说道:“我喜欢的人永生只茵陈一人。”

这句话将坤贝莎的理智彻底烧尽,她抬手向后面虎视眈眈的众人做出进攻的姿势,众精灵叫嚣着冲了上来,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的诺恩含笑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此时是不加掩饰的贪婪,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地之精灵国王位时的样子了。

换做平时,对于这些精灵的进攻,茵陈绝对是不屑一顾的,但偏偏是这天!她的精力在天使大战中消耗大半,应付起这源源不断的车轮战术竟有些吃力,再加上诺姆被缚在这个有灵力的树藤上,一时半会儿拆不开,为了保护诺姆不受伤害,她不能离得太远。一时之间,左支右绌,她渐渐力有不逮。

“唔。”一支箭堪堪擦过诺姆的右手臂,她怒极,转身,一把毒雾洒向箭矢飞来的方向。

“慢!”诺恩得意洋洋地制止了这看似无休止的战役,“茵陈,你确定还要打下去吗?实话告诉你,刚才伤他的那支箭上涂的有我精心设计的毒药,就算你自诩为百毒之王,一时半会儿也拿那个毒药无法的。”

“如果他死了,我会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茵陈的紫眸中嗜血的光芒乍现。

“够了,诺恩,放过茵陈!”一直紧盯着战局的诺姆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沉声开口,仿佛受到伤害的人是茵陈而不是他。

“你——”茵陈有些不可置信,她没想到诺姆居然会这样说。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开口的资格吗?”诺恩冷哼。坤贝莎以为诺姆服软了,眼露欣喜之色。

“茵陈,”诺姆双眉紧蹙,显然毒已开始发作,“你过来。”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诺恩咬牙道,他暗念咒语,一道墨绿色的光芒直直朝诺姆射去,茵陈左手自半空做圆弧状,设下一道紫色的结界将她和诺姆团团围住,那道墨绿的光线顿时被结界消弭于无形。

“可恶!”诺恩顿足。

“你想对我说什么?”茵陈见到诺姆被毒折磨得满面冷汗的样子,声音都有些颤抖,眼圈也不争气的红了。

“你这个样子,要是被那些曾被你害得死去活来的人看了,不知道会有多幸灾乐祸。”诺姆还是如往常一样那么温柔,似乎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还仿佛一如往常,正踽踽私语。

“不要再浪费体力,你坚持住,我帮你解掉树藤和毒。”茵陈胡乱将滑落下的泪珠拭去,蹲下来就打算为他解开束缚。

“你听我的。”诺姆用言语阻止了茵陈的行为,茵陈不解地停下动作望向自己的恋人。

诺姆冲她微微一笑,然后缓缓靠近她,吻上了那张冰凉的嘴,周围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他们地之精灵国的王果然被这地狱的魔女迷得晕头转向。

茵陈也没想到感情一向内敛的诺姆会在这个时候吻她,但她很快就知晓了原因,她挣扎着不愿接受诺姆的安排,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怎样激烈的拒绝,似乎都没有效果:诺姆正将自己的灵力全部导引到她的体内。茵陈不敢想象,这样做的诺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地之精灵王主治愈和生长的灵力,是万物最有效的灵药,但是当灵药被他人使用后,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果然,当导引之术接近尾声时,诺姆的身影开始透明,他碧绿的血管清晰可见,神情虽然疲惫但却似乎很欣慰。慢慢的,一道翠绿的光芒自诺姆的心脏处发出,然后,一颗通体黝黑的石头缓缓上升至半空。

诺恩惊呼:“亚帕奇之泪!”

诺姆疲惫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轻松:“是,这就是你一直以来都扳不倒我的原因,它才是地之精灵国,王的凭证,而不是那颗毫无价值的地魄!”

“那现在它……”诺恩的眼里终于有了惊恐之意。

因为有诺姆的灵力相辅,茵陈的紫色结界作用也相应增强,凭诺恩的能力想要打破这个结界完全是痴心妄想,因此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诺姆行动而无计可施。

“咳、咳!”诺姆的嘴角一丝接近透明的碧绿液体划过,“茵陈……”当亚帕奇之泪出现的那一刹那,束缚着诺姆的树藤就已经自动散去,他那厚实的大掌抚上茵陈的脸庞,“我从未后悔与你相识、相知、相爱,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早已有所准备的,只是连累你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以为我害怕这些吗?!”茵陈大叫,泪已汹涌而出。

“是我的错。”诺姆还像往常那样宠溺的包容她的任性,“只是以后,希望你能遇到比我更疼你,更懂你的人。”抬手制止了茵陈想要说的话,诺姆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今天你来到这里,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了。但是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般,倘若今日因为我让你错过了与六位伙伴一起捍卫地狱的战役,你将永生痛苦。天使大战仍在继续,而现在你却因为我滞留在此,这让我负疚,也让你对路西菲尔的忠诚之心受到煎熬。”

“不要再说了。”隐隐的,茵陈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她自己。

“我爱你,茵陈。”诺姆微笑着轻声说道,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午后,这一声低语,如同冬日的暖阳,照得人通体温暖,茵陈笑了,当在她脸上的那个大掌缓缓落下时,她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直到诺姆整个人渐渐消融在随着透过树枝洒下的阳光中,茵陈的笑容都没有变。

一直悬浮在半空的亚帕奇之泪似乎感应到寄体的消失,也慢慢消失在阳光中。

诺恩失控地大叫道:“不!”

坤贝莎也被刚才的生离死别吓到了,整个人瘫软在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撤掉结界,茵陈走出来,此时的她真正恢复了在地狱里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模样,只是抬手间,剧毒无比的药物就消散在无处不在的空气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她以从未有过的阴冷语调笑道:“你们是他的子民,理应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伺候。”

诺恩见状不妙,想要逃遁,就在他即将奔离神台的前一秒,他就在坤贝莎的尖叫声中萎靡倒地。茵陈蹲在他的身边,用一种令他胆寒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你——你想怎么样?”望着眼前这张与诺姆一模一样的俊脸此时充满的是令人作呕的惧意,茵陈恨意更甚。

“没什么,只是让你再也不能走路,再也没有手,没有羽翼,男不男,女不女,没有丝毫灵力,流落在天、地、人、精灵四界之外的异次元空间。”

一旁的坤贝莎恐惧地大叫起来,她也是帮凶,这茵陈对付诺恩尚且如此狠毒,那么她不是……想到这里,坤贝莎更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茵陈皱皱眉头,右手横扫,一团紫雾朝神情恍惚的坤贝莎袭去,刹那间,原来坤贝莎在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草绿色的水。

诺恩剧烈地摇头,同时急速向茵陈的反方向爬去,他要马上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别人的生命在她眼里比蚂蚁还不如。

“想跑?”茵陈哂笑道。

右手轻轻滑动,一道深紫色的火焰渐渐聚于手心,诺恩惊恐地僵在了原地,再不能动弹。

“够了,茵陈。”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冷凝的声音悬浮于空中。

已经失去神志的茵陈听闻这个声音,微微一怔,然后单膝着地,恭敬地说道:“罪使茵陈叩见我伟大的路西菲尔陛下。”

“既知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还想继续下去吗!”路西菲尔声音冷冽,茵陈只是咬唇低头不发一言,失去挚爱的痛苦此时将她狠狠灼烧,她无法令自己冷静下来。

“大战还在进行,我却要分神来寻找你,只因在我心中,你不仅是我的臣子,还是我的伙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茵陈抬头,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望着那边一动不敢动的诺恩,道:“只要陛下让我杀了他,就算下一秒我在战役中丧生,也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遗憾。”

“也罢,”路西菲尔叹道,“我能再给你一点时间达成这个心愿,但是你却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你还愿意吗?”

“为什么不!”

“好,你去吧。”

事情的后来,诺恩被茵陈用世上最恶毒的方式给杀死,坤贝莎是他的陪葬,同时,她也知道了路西菲尔所说的“代价”到底是什么,那就是她对诺姆的爱的记忆。

路西菲尔将她关于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全部的回忆封印起来,并且施法让她若接触到诺姆的转世并再次动心的话,就要承受万蚁噬心的痛苦。为让封印牢不可破,路西菲尔将茵陈的血封印在仍然飘散在空中久久不去的亚帕奇之泪的碎屑上,因为亚帕奇之泪同时也是肖云柏精魂的所在,无论他如何转世,亚帕奇之泪都会一直追随他,也就是说今后不管哪一世,只要肖云柏不死,封印就不可破,那茵陈就不可以再次爱上他。

在此之后,茵陈回到了已经接近尾声的战场,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经过几个昼夜的恶战,他们最终输了一切。所幸她的记忆被封存,因此少了些内疚。而她的伙伴们陆续知道了天使大战时她的经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因为同样的忠诚使他们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复杂,只是她是他们万年来的伙伴,他们之中也不只是她被爱情苦苦折磨,所以最后都选择了与她一起遗忘。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封印的事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罗弗寇问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杂志的茵陈。

“罗弗寇,我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伙伴不是你的下属,你自己的封印还没有解决,你来管哪门子的闲事啊?”茵陈有些牙痒痒,他就这么见不得她清闲一下吗?

自从恢复记忆以后,茵陈自诩对她的这些伙伴更“温柔”,偏偏他们还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生怕她这突然的殷勤是带着阴谋的,就在她今早再次释放她的友谊时,贝布雷斯支了个眼神给罗弗寇,让他将话题引入比较严肃的方面上来。

自从那个梦境以后的三天,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没有和肖云柏再次见面,那晚好不容易有的和谐的气氛,她猜可能也会因为自己这样有意的避开而淡化下去。只是她已经不能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平静的和他相处交往,明明知道自己需要的封印就在他身上,明明知道只要亲自出马,取得封印的事情即使会有曲折,但是也不会太难,但她就是办不到。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清楚地知晓自己绝不能喜欢上他,和他的爱情注定会是一场悲剧,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足够勇敢,所以她不想再一次尝试失去的滋味。不管是为他悸动而激发的疼痛,还是预见的为他而冒出的背叛的想法,都是她不想去接受的,所以就让她做一次逃兵,逃开一切让她变得不像自己的因素。

“你——”罗弗寇的脸意料之中的黑,这让茵陈暂时抛开了心里的酸楚,媚笑出声。

“学园长,不好了,又有尸体出现了!”正当贝布雷斯见两个伙伴斗嘴斗得热闹之时,一个学生闯进学院办公室,一脸的惊慌失措。

贝布雷斯将其安抚一番后,问明详细情况,说道:“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虽然这样说,但是学生走后,三人没有一个人行动,整个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这件事交给我,你们不要管了,只需把学生安抚好就足够,至多三天,我将给你们一个答复。”站起身,茵陈虽然只是貌似不经意地在整理衣服,但是,另外两人却感受到了那冲天的杀气。

所有的事情是该解决了。

尾声 永不改变的爱

暗夜时分,整个桐林被一片蒙蒙的雾气笼罩,偶尔有乌鸦的一两声叫唤,也不过如垂死的挣扎一般令人绝望。一场秋雨一场寒,下着绵绵细雨的桐林内,雨滴似乎被放大,连带着温度也低了许多。一阵秋风吹过,夹着寒气让人防不胜防。

在桐林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栋巍峨而古朴的建筑,岁月留给它的除了斑驳的痕迹外,只怕就是它曾经的故事。

张燕燕站在这栋建筑门前,心生不祥之感。身后传来脚步声,转头,原来是李宇和肖云柏。他们三人分别从不同的道路而来,见到彼此都露出了一丝疑惑。

“啪!”长满铁锈的大锁不知何时掉落地面,古铜色的大门在“吱嘎”的声响中缓缓打开,里面透出的光芒,竟将赤青的爬山虎染成诡异的紫色。

“欢迎各位来到赤月书馆!”背对着光的身影“咯咯”娇笑道,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这种友好的招呼。

茵陈也不恼,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今日的她穿着祭司的衣服,高贵而典雅,仿佛今日他们要参加的是一场神圣的祭祀。李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率先走进书馆,张燕燕心里寻思走在中间应该是最安全的,所以急忙紧随其后,肖云柏定定地望向茵陈,神色不明,最后只是低低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察觉到他的眼光,茵陈心里一紧,随即一阵刺痛传来,她慌忙摇摇头,将不该有的想法统统摇开,见她的客人们都走了进去,她慢慢合上书馆大门,在门快要再次合上之时,透过光看见的是茵陈若有若无的残酷的笑意。

将他们带到一个紫色的祭台前,茵陈停住了脚步,她轻轻一跃到祭台上站定,背对着他们任由他们打量,在祭台之下的张燕燕毕竟还年轻,被这样诡异的气氛折磨得快要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妖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坤——贝——莎。”茵陈的冷笑被空旷的房间一遍遍地重复,纵是认为成竹在胸的李宇都有些胆寒,肖云柏则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眉宇间控制不住地染上一抹忧伤。

“你……你叫谁呢?”张燕燕她惶恐地看了看周围的两个男性,发现他们都没有怜香惜玉的举动,顿时更觉害怕,“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我叫张燕燕,你放我回去,我要马上离开!”说完,她就朝大门方向跑去,她这才发现大门无论怎样用力都打开不了了。

“不承认是吗?”茵陈似在和谁说着悄悄话一般,声音轻且柔,可是其间的那抹再也按捺不住的杀意充斥整个房间,“亏你这一世还是IQ高达300的少女,难道你竟然还看不出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默念咒语,茵陈的左手掌心内出现一个白色光团,她将光团轻轻抛掷半空,万年之前天使大战前夕,坤贝莎从诺恩手中接过毒药直至在天使大战那天,对肖云柏和茵陈咄咄相逼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样出现在半空中,光团中那张布满了仇恨的脸和现在这张惶恐的脸完完全全重合在了一起。看着她逐渐铁青的脸蛋,茵陈哂笑:“现在还想要撇得一干二净吗?”

“我不知道,也许——也许那真的是我前世的事情,可是与今世的我无关啊,你怎么能让今世的我来偿还前世犯下的错误!”张燕燕虽然没有见过茵陈真正对某个人不利的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此刻的茵陈非常危险,一不留神,她很有可能就尸骨无存,所以她在极力周旋,希冀着一线生机。

“是吗,难道是我诬陷你前几天给肖教授下春药的事情?是我诬陷你再一次和李宇,哦,不!是肖恩,或者说是诺恩勾结?”茵陈假意刚刚才记起来的样子,将此时在房间阴暗角落垂手站立的李宇的底牌一张张掀开,“我真该教教你,演戏演到你这个份上,直接去自杀好了,如果你真想扮演一个不知前世的好姑娘,拜托下一世在第一次见到肖教授之前,收拾好你那又爱又恨的表情,我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肖教授的转学生在看到他时,能未卜先知流露出那么多意味非凡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将眼角的泪珠拭去,张燕燕带着刻骨恨意的眼神再也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语气中的惶恐换成了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的决绝。

“没打算怎样,只是好奇留着前世记忆的你,在得知自己化成了一滩绿水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魔女!”心知求生无望的张燕燕冲向祭台,手上是不知多久准备好的匕首。茵陈看了一眼向她奔来的女人,不屑冷哼,右手只微微一抬,张燕燕的脚步就缓了下来,随即瘫倒在地,四肢开始萎缩,原本朝气蓬勃的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再无行动能力。

“茵陈,你——”肖云柏不忍,刚一开口,就被眼前一脸冷漠的茵陈震住,此刻的她陌生而疏离,对他的眼神也不再有之前的亲近,肖云柏一愣,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诺恩,你怎么不为你最听话的玩偶求求情呢?”茵陈一脸好奇的样子,挑逗又不失娇俏,只是此刻没有人再沉醉在她刻意的表演中。

“求情?有必要吗?哼!”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长着一张和肖云柏一模一样的脸蛋,却略显苍白的容颜暴露在空气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是李宇?”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李宇那个架着黑框眼镜,穿着沉闷中山装的书呆子和时尚的你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茵陈轻蔑地撇撇嘴。

“原来如此,承蒙茵陈大人看得起在下了。”肖恩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礼。

茵陈冷笑一声,随即将左手微微抬起,一道深紫色的火焰逐渐在她的手心凝聚,肖云柏一惊,随即想要挺身上前。

“我劝你最好不要。”瞥见肖云柏的动作,肖恩只觉虚伪至极,他轻蔑地出声提醒道,“你难道不想知道WOT3658跑到哪儿去了?”

“需要知道吗?”茵陈挑眉。

“不需要吗?”肖恩笑了,带着张狂得意的表情,他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自己胜利以后的光景,这是他万年以来的憧憬。当年的他被茵陈废了四肢,吸去了他几万年的修行,拿走了所有助他修炼的神物,最后才以最古老的凌迟之刑除掉他。正因如此,虽然轮回过数次,但都因为先天的灵力缺损,不是被贬去做了畜生,就是成为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好不容易这一世他终于熬出头,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失败!想到这里,肖恩的恨意再也难以压制,他的右手伸向衣服的内包中。

猜测他可能有的举动,肖云柏的身子往茵陈的前方移动,刚好挡在肖恩和茵陈的中间。

“还真是情深似海啊。”肖恩恨恨道,“也罢,好歹你是我名义上的兄长,如果今日你们还能有零星半点的尸首,我会考虑将你们合葬。”话语之间,仿佛肖云柏以及茵陈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了般。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类似通讯仪的设备,只见他轻轻按下其中某个按钮,狰狞的笑容就再也按捺不住,当远处传来数目庞大的人群的脚步声时,他的笑声就更显猖狂。“安静候命!”对着通讯仪,他下达了今晚第一个指令。

“没想到吧,你茵陈还有这样一天。”肖恩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仇恨之光已经将他的理智完全焚烧,他尖锐的笑声穿透另两个人的耳膜,“WOT3658的功用,想必你们都很清楚,所以诺姆,想要保住你心爱的女人,就赶紧老老实实地把亚帕奇之泪给我!”

“原来到了今天你还执着于那个王位?”肖云柏一脸沉痛,眼前这个人无论怎样都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没想到的是他对他的恨意竟如此刻骨。

“说得你有多么清高,如果你在我的位置过上十几年,感受一番那到处受人白眼受人轻视的日子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再来劝我也不迟。”肖恩的眼中已布满血丝,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通讯仪,就如同赌徒在牢牢地抓着他最后的筹码一样。

“对不起,我不能将它给你,如果你的心里存着善念,那么这个位置我早就给你了。”肖云柏垂下眼眸,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黯然,一个是自己的至亲,另一个是自己的挚爱,可是今晚,两个人只怕都是冲着那颗维系着自己生命的石头而来。虽然早就知道,但是真的站在了这里,听着自己从小呵护的弟弟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肖云柏还是觉得心痛难忍,“可是从来你只因为那权位而努力,并没有真正在意过地之精灵国的精灵们到底希望什么,这样的你是没有资格坐上那个王位的。”

“不要再说了!舍不得就直说,我也没指望等着你乖乖配合着将亚帕奇之泪拿出来,但时间不等你,要是你再继续犹豫下去,下一秒钟,我那上万佣兵将会把这里夷为平地,然后你心爱的女人会在受尽了屈辱之后被我干掉,这样你还坚持占着那颗石头不放吗?”

“你还真是自信。”一直在旁边看着兄弟互动的茵陈终于受不了二人的拖拖拉拉,她冷笑道:“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斗?”

“什么意思?”一丝不安涌上肖恩的心头。

“这还不明白?你果然愚蠢。”茵陈轻哼。

见她话里有话却拒绝再吐露蛛丝马迹,他气急败坏的按下通讯仪的按钮,不一会儿,许多迷彩服打扮的佣兵就挤满了这个原本空旷的房间。

洋洋得意地看着手下进驻成功,肖恩脸上的目空一切实在刺眼,就当他还想继续大放厥词之时,只听房中一声枪响,他的膝盖处慢慢渗出血来,下一秒钟,他跪倒在地,方向正对着茵陈。

“这……这是怎么回事?”望着枪口还在冒烟的他的部下,肖恩蒙了“这不是他安插在茵陈公司里的人吗,怎么会?!

“WOT3658是我为你的窃取行动特意量身打造的武器,它可是珍贵的催眠药物,只不过催眠后将会听从我们的召唤,之前你的那几次实验成功全是因为我的人在你下令之前已经接受了听你指挥的命令。”茵陈假意打了个哈欠,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在她白里透红的脸庞上尤其显眼,“哦,对了,谢谢你将他安排在我的公司,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才干的部下。”茵陈真怕自己说的话分量太轻,气不死肖恩。

“贱女人!”肖恩咆哮道。

“啪!”一声脆响,肖恩的脸上出现鲜红的五指印,远处的茵陈还保持着半掩面打哈欠的动作,仿佛刚才那一耳光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对女人要言行一致的绅士才是好男人哟。”

“哼。”茵陈的身手以及现在一边倒的形势,肖恩终于还是有了丝惧意。

“你知道你之前在G市的行为有多高调吗?那些失去了心脏的受害者有50%都是双胞胎中年长的那一个,充分证明了凶手对双胞胎中的兄长有着诡异的仇恨情结,和你成为对手,真是浪费我的智商。”茵陈淡淡一笑,“只是你竟然还敢上岛挑衅,简直是不自量力,本来我想让你不明不白的随便死在某个垃圾堆里的,但是想到你毕竟曾是我的对手,我还是让你死个明白好了。”

“什么意思?”肖恩不解。

“主人。”那个常年在肖恩身后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尤其清晰。

“是你!”不是疑问句,肖恩这才知道自己多年的心腹原来从来都是这女人的卧底,他整个人一下子委顿,然后是一阵抑制不住地悲怆的狂笑,“原来如此,我果然奸诈不过你,只是怎么办呢,我被你杀是因为我们早就积怨太深,而这个男人呢?”肖恩指着肖云柏,神色癫狂,“他是你情人,今日不也要成为你的牺牲品吗。”

当他指向一直沉默的肖云柏时,果然见到茵陈脸上一阵黯然,心知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肖恩顿觉痛快。

“砰!”肖恩痛哼,此时的他竟像个不值钱的物事被他人摔来砸去。他恨恨看向暗算他的人,原来是罗弗寇和贝布雷斯,两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佣兵的最前方,神情严肃。

做了个撤退的手势,茵陈将佣兵驱散,她脸色不善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我记得我没有向你们求助。”

“我们只是来帮忙的,以防你一时心软。”罗弗寇淡然开口。

“这是陛下的吩咐?”

“不,这是天使大战以后我们六个商量好的,天使大战我们没想到你竟然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现在我们不会让你重蹈覆辙。”贝布雷斯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中有罕见的严厉。

“原来如此,你们——你们果然不相信我了。”茵陈的鼻子有些微微的酸,眼眶中的眼泪有些忍耐不住,她撇过脸将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站在一旁的肖云柏因为她的样子而感到心疼的情绪在周身蔓延,可惜茵陈无暇顾及,她深呼吸勉强调整好自己之后,才重新转过头来问道,“那现在你们想要怎样,是打算由你们来开启这木星天的封印吗?”

“不,这还是你的事,我们只是旁观。”罗弗寇平静地说道。

“哼!”茵陈不再搭理他们,她的身躯慢慢朝着肖云柏的方向转了过来,速度缓慢但却决绝。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直到胸口的刺痛再一次传来,看得肖云柏又一阵心痛。

“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茵陈的声音里含着幽怨,为什么他也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要让他连同万年前的伤痛一起再重复一次,命运何其不公!

“在我被下药的那天晚上,你失去意识以后,我将你抱回床上握着你的手时,我和你一起重复了那段往事。”肖云柏露出了一抹缅怀的笑容,看得茵陈又一阵针扎般的疼痛,“没想到我对肖恩的感情源自于我们相同的血缘关系,但没想到他会恨我如斯,以至于他无论万年前或者万年后都做下这许多恶事,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

“不要这样说自己,我不准!”茵陈摇头低泣。

“你动手吧。”他温柔地冲茵陈笑笑,声音一贯的那样温和,他的眼里见不到一丝怨怼,这是他恢复记忆以后,就已经知晓的结果,“我的‘心’从来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晶莹剔透的泪珠仍然任性地滑落,茵陈的声音终于不复刚才的压抑,“你个大傻子!”来自胸口的刺痛终于将茵陈击败在地,罗弗寇和贝布雷斯看在眼里,眉头不约而同蹙紧。

肖云柏走上前来,轻轻拭去她收势不住的泪花,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我的‘心’早已典当给了你,使用属于你的东西而已,你不必介意,更何况在取出我的心,解除了对你的禁制后你就可以再不受这心痛之苦,我心甘情愿。”

茵陈胡乱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珠,嘶声力竭地叫道:“你知道你有多蠢吗?为什么我要爱上你这个傻子!万年之前这样,万年之后你还这样,你怎么就瞎了眼喜欢上我这样的女人!”

“我是傻,但我从未后悔爱上你。”肖云柏淡淡的笑了,他轻轻将茵陈拥入怀中,然后用只有情人之间才能够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动手吧。”

“动手吧。”罗弗寇和贝布雷斯也在旁如此说道。

在旁的肖恩幸灾乐祸、眼神恶毒地欣赏着她痛苦的神情。

“啊!”茵陈终于崩溃的咆哮出声。

……

夏夜,空气闷热,在G市市郊的一栋微型豪华别墅里,34寸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当地当天的热点新闻。整栋别墅只有两层,灯全关着,只有客厅电视机发出的光线照在对面沙发上的人脸上,或明或暗,有种说不出的神秘。不远处落地窗没有关严,紫色的窗帘随着晚风起起伏伏,沙发上的人影也因此若隐若现,只是那一双紫眸更显明亮。

“各位观众晚上好,”记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糟糕,“今日在城郊某废弃的修车厂内,一路人再次发现一具失去心脏的死尸,这已是今年发现的第三具尸体,手段与五年前的罪案如出一辙,市民纷纷猜测G市受到诅咒,才会接二连三遭遇如此不幸之事,政府召开记者招待会,申明一定会尽全力阻止第四起案件的发生。”

记者身后,死者家属的哭声让记者的声音一度模糊,等家属被扶走后,记者才又抓紧说道,“因为前车之鉴,市民都对政府的行为能力表示怀疑,已经有部分市民开始往其他城市迁移,我们不禁感叹,属于G市的安宁何时才能来到。”

“啪!”客厅的灯骤然全亮,一个穿着深绿迷彩服的男人慢慢朝坐在沙发上的人儿走去,当他站定在沙发后方,与前面的人只近在咫尺。

坐在沙发上的人儿突然站起身来,玲珑有致的身躯配上一张娇媚冶艳的脸蛋,红发紫眸则将她的魅惑发挥到极致,她的嘴角勾起阴谋得逞的笑意。双手搂过男人的脖颈,她嘟着红唇,娇声说道:“我自首,不知像我这样识趣的犯人,你要怎么处理呢,我最爱的肖云柏大人?”

肖云柏宠溺地替眼前的女子理顺耳边的乱发,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就罚你牢牢跟着我,让你再没有机会出去作恶。”

“可是,我想要找到一样东西,不作恶办不到呢。”茵陈的紫眸亮晶晶的,眼里满满只有他。

“这样啊……”肖云柏假装沉思,一会儿后才像为难的决定了某件事似的,“我记得当初某罪犯说过这世上没有两个可以完全互相依靠的人呢,但如果现在这罪犯敢相信了,并且不嫌弃已经不复曾经的物品持有者,那么我想那位持有者应该会甘愿典当出那罪犯最想要的东西。”

茵陈得意地笑了,嘴角弯弯,她满意地将红唇送上,在唇与唇即将接触的前一刻,茵陈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听完之后的肖云柏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早就逃不开了呢,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听见她这样说道。

此时的肖云柏已经没有了精灵的一切超能力,那场开启封印的仪式让他彻底与“亚帕奇之泪”断绝了关系,所幸还有地魄在他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令他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从此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再不复从前的地位和能力。现在的他真的和“猎鹰”的队员一致了。束缚茵陈的封印自“亚帕奇之泪”消失的那一刻起也完全解封,肖恩消失在了那场封印之中,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不过也无所谓,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眼前这个男人。

不能再成为精灵王,那又怎样,从今而后,就由她来守护他好了,生生世世,轮回往生,不离不弃。

那颗被他典当的心,注定死当,永不复赎,他注定被她这个不讲理的魔女缠住不放。

可,那又怎样,敢有意见?!

(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