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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杨广黩武征高丽、建德起义建夏朝

在封龙山北侧的鹿泉市南故邑,村北有一座古代城垣的遗址,古老的夯土城墙遗址至今保留着,城门的缺口依稀可见。这座古城被当地称为“窦王城”,相传是隋末农民起义领袖窦建德建立的城垣。顺着这座古城向西,穿越太行山,井陉县境内还有个村子叫窦家寨,附近村子有座卜妃墓。相传窦家寨是窦建德的营寨,卜妃墓是窦建德爱妃卜氏的墓地。

说起隋末农民起义,还要从隋炀帝的残暴统治说起。隋炀帝杨广,是历史上残暴无德的暴君,他杀父弑兄,欺姐霸妹,臭名昭著。他大征民役,大兴土木,创建洛阳城,征调民役人丁二百万,还修筑长城东西千余里,征用民夫百万余人。

大业三年(607年),隋炀帝亲自“安辑河北,巡省赵魏”。他颁诏征调河北十个郡州的丁男,开凿太行山,修筑驰道,一直通到并州太原,也就是我们后来看到的井陉到太原的秦皇古道,早在隋炀帝时期既已得到开发。不久,他诏发河北的工艺户三千家到东都洛阳作为陪户,为统治者生产纺织品、铁器和各类工艺品。

第二年,隋炀帝诏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万余开凿永济渠,北通涿郡,修筑了著名的南北运河。这些繁重残酷的劳役,由于男丁不够役用,就征调妇女充役,而且死者大半。

从大业七年开始,隋炀帝多次北征高丽,汇集五万辆戎车集中到高阳,使河北中部成为北征高丽的军事供应中心之一。他还调集四方兵力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集中到涿郡,使涿郡成为百万隋军出兵高丽的大本营,结果兵败撤回。

不久,隋炀帝再次诏征天下兵,云集涿郡,准备第二次发兵北征高丽,隋炀帝从河北亲往辽东。礼部尚书杨玄感反叛,隋炀帝慌忙从辽东退兵。

隋炀帝驻扎在定州,改名高阳郡,坐镇高阳半年,指挥镇压杨玄感叛乱和农民起义,谋划第三次北征高丽。高阳成为临时政治中心,河北的吏民百姓承受着苛重的徭役、兵役。为军队运送给养的兵甲、工具的车辆役夫不绝于道,往返在道的常有数万人,昼夜不绝,死者相枕,使河北诸郡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惨重,民不聊生,社会危机一触即发。

揭竿而起,窦建德能否一举成功?

河北转战,长乐王如何与唐抗衡?

大将出马,李世能否镇压义兵?

隋炀帝的荒淫和残暴,激化了各种社会矛盾,在他危害最深的河北山东等地,相继爆发农民起义。从大业七年到大业十三年间,各地农民起义军先后兴起,攻占城垣,反抗暴政。在这些起义军中,就有窦建德领导的河北山东起义军。

窦建德,山东武城漳南人,世代务农,曾担任过村一级的里长,豪侠仗义,受到乡里敬重。隋炀帝募兵征高丽时,窦建德在军中任二百人长。他目睹兵民困苦,义愤不平,抗拒东征。后来,窦建德一家被隋军杀害,窦建德满怀义愤,率领部众二百人起义,先后与几股起义军联合,转战河北。

随后,窦建德兼并了定州一带的起义军,招抚隋朝一些地方官吏,成为隋末重要的农民起义军领袖。

617年的正月,窦建德在今献县自称长乐王,置官属,标志着隋末河北农民起义军从分散状态发展到统一组织、建立农民政权的阶段。同年七月,窦建德在河间城南“七里井”大败隋朝的大将军,斩杀隋军万余人,隋朝的大将仅带数百骑脱逃。从此,隋朝在河北的精锐部队被消灭。

就在这一年,身为隋朝太原留守的李渊率领他的子弟兵攻入长安,建立唐朝,改元武德,由此进入了农民政权与唐王朝争霸的战乱时期。

以前,一讲到窦建德,都认为他就是隋末农民起义的领袖。其实,在他建立大夏农民政权时,隋朝已经灭亡了,窦建德的真正对手是唐王朝的李氏父子。

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杀死之后,隋朝的河间郡丞王琮投降了窦建德。起义军的将领们都主张斩杀王琮,而窦建德不仅不杀,反而委任王琮为瀛洲刺史。这一做法在隋朝的官吏将领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河北郡县的官吏们都争先恐后地投奔窦建德。

在李渊建立唐朝的第二年十一月,窦建德在农民起义军和归降的隋朝官吏劝说下,在献县建都,国号“夏”。隋朝官员纷纷向窦建德投降,唯有冀州刺史鞠棱不降。窦建德率兵攻克冀州,因欣赏鞠棱气节,任命他为内史令。

这一年,窦建德控制河北,开始在河北的州郡设置官吏,调整政区。根据《旧唐书》的相关记载,唐朝初年,对河北行政区划进行了大调整。其实,当时对河北行政区划进行大变革的不是唐朝,而是窦建德的夏朝。他在石家庄市振头的石邑城置恒州;把隋朝末年设置的井陉郡与井州合并为井州;改九门郡为观州;改房山郡为岳州,就是平山县。接着,窦建德攻克邢州、聊城,抓住了隋朝大将宇文化及,然后又相继攻克沧州、永年广府城和安阳。

这时,唐高祖李渊的亲信淮安王李神通与李世民的大将李世(后因为避讳李世民名讳改名李)联合,进军河北。窦建德率兵北上,攻克赵州,擒唐朝赵州总管。

李世,本姓徐,字懋功,在《隋唐演义》的小说中,很多地方讲到徐懋功。他本是隋末农民起义军的将领,后来投降了李世民,追随李世民征战,功勋卓著,唐时封英国公,守并州。

后来,窦建德在河南俘获了唐淮安王李神通、同安长公主、魏征、李盖等,李世率领几百号骑兵渡河逃走,几经辗转,不得已后来投降窦建德。

窦建德以李世为骁卫将军,守河南黎阳,而自己带着他的父亲李盖出征,作为人质。窦建德委任魏征为起居舍人,视为亲信,将李神通安置在衡水南面的下博以礼相待。此后,窦建德迁都永年县广府镇。他小时候的好朋友刘黑闼前来投奔,被窦建德封为汉东郡公,署为将军。从此,各郡县争相归附。

窦建德控制河北,唐王朝统治关中,而另一个军阀王世充占据河南,形成三方争雄的局面。

三足鼎立,什么危机让王世充四处求助?

一念之差,什么决定导致窦王战败被俘?

再起风云,什么人物重举义旗鏖战如荼?

李渊建立唐朝的第三个年头,唐王朝巩固了关中及其周边的统治,开始东征。李渊以秦王李世民为统帅,进攻河南王世充,对王世充的地方势力构成致命的打击。王世充在危难之时,派遣使者向大夏王窦建德求救。

窦建德与王世充不是一类人,王世充割据一方,抢掠民财,横行霸道。而窦建德文韬武略,安抚民众,在河北深得民心,完全具有利用王世充与唐朝争雄的可能。但由于窦建德缺少建立大一统国家的政治素质和雄心,没有把握三方争雄的势力博弈,居然亲自率兵南下,救援他本来看不起的军阀王世充,与唐朝李世民的军队征战,结果在河南武牢牛口渚与李世民的大战中兵败被俘,他的部属先后投降唐朝。从此,唐朝逐步控制了河北大部地区。

李世民消灭了窦建德的大夏政权,控制了河北大部州县,废除了窦建德设置的一些123州郡,罢黜了窦建德的官吏,把恒州迁至真定(今正定)。

窦建德被俘后,被押送到长安,最终被杀。但是李世民没有料到,唐朝在河北没有建立稳定的政权,窦建德的好友刘黑闼再掀风云。

刘黑闼,与窦建德同乡,从小家境贫寒,窦建德时常给以资助。隋末,农民起义军纷起,刘黑闼投奔瓦岗军的李密。李密失败后,刘黑闼被河南王世充抓获,封为骑将,但他对王世充烧杀抢掠的行为不满,乘机逃归窦建德。窦建德封他为汉东郡公,命他率兵东西袭击,连战连胜,军中号为神勇。

窦建德被唐军所败,夏政权被消灭后,刘黑闼归乡里,闭门不出,种菜自给。可是,唐朝派往河北的官吏残虐,强征窦建德的旧将赴长安。窦建德在长安遇害后,其旧将等既愤建德被杀,也鉴于王世充降后,很多部将不能保全,他们就共推刘黑闼为主,聚众攻克漳南。刘黑闼在漳南设坛,祭祀窦建德。刘黑闼自称大将军,再举义旗,领导窦建德大夏政权的所属部队,继续活动在河北中部,占领郡县,与唐朝对抗。

神勇复出,刘黑闼如何收复失地?

势如破竹,大夏朝最终能否复辟?

灵丹妙计,李建成能否顺利登基?

九月,曾是大夏政权手下败将的唐朝淮安王李神通率领唐朝军队开赴冀州,与幽州大将罗艺会合,又征发恒州(治所真定)、赵州等地兵丁五万余众,与刘黑闼在饶阳城南展开大战,结果被刘黑闼打败,唐朝的士兵军资损失大半。随后,刘黑闼与罗艺在藁城大战,唐朝的军队再次战败,罗艺败走幽州。

在《隋唐演义》的小说中,罗艺是个年轻而武艺高强的将帅、常胜将军。

其实,在与刘黑闼的作战中,他是个屡战屡败的败军之将。

罗艺败逃幽州后,河北的州县义军纷纷杀掉唐朝的官吏,归附刘黑闼。原窦建德所署的深州刺史崔元逊聚集数十人,以柴火掩盖甲士,车载直入州衙,杀了唐朝的深州刺史,把首级送给刘黑闼。藁城、九门的民众,俘获了唐朝委任的刺史雷德备,投奔了刘黑闼。刘黑闼率兵先后攻克瀛洲、定州,俘虏了唐朝新委任的定州总管李玄通。他效仿窦建德对待被俘名将的作为,委任李玄通为大将,可是这个李玄通感到无地自容,引颈自刎。

621年的十二月,刘黑闼攻占冀州,占领广府城后,在城东设置祭坛,敬告天地,再次祭拜窦建德。随后,他出兵攻占安阳、大名、邢州、赵州,半年内完全收复了窦建德大夏王朝的故地,再度控制河北大部地区。

唐王朝建立的第五年正月,刘黑闼自称汉东王,改元天造,定都广府城,重新形成与唐朝的对抗之势。唐朝不断出兵征讨,却屡遭失败。

这一年,李渊派儿子秦王李世民和齐王李元吉率领唐朝优势兵力再次东征,在永年县广府城附近击败刘黑闼的两员大将。

刘黑闼与唐朝并州大总管齐王李元吉大战,十一月,刘黑闼大败李元吉,乘胜北上,攻占恒州城真定,斩杀了唐朝的恒州刺史王公政,控制周围大部州县。

这时,唐高祖李渊派了太子李建成率领唐朝大军再次东征河北,连续进攻刘黑闼的部队。刘黑闼虽然竭力征杀,但是在唐朝军队持续进攻面前节节败退,最后落得与窦建德同样的悲剧结局,兵败被杀。

李建成此次东征的胜利,提升了他在朝中的威望,达到了他稳固太子地位的目的。

而这次东征是李建成向他的父皇李渊主动请缨的,为他出谋划策的重要人物就是下曲阳(今晋州市)人魏征。

但是,李建成没有想到的是,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四日,秦王李世民通过玄武门之变,杀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逼高祖李渊让位,李世民即位,是为唐太宗,改元贞观。

这正是:

农民领袖窦建德,建立大夏战滹沱。

大唐出兵灭黑闼,纵横燕赵故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