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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妈妈的影子

沁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院子门口的围墙上胖猫阿咪睁开半只眼眯了她一眼,随机张开嘴,生了个舒服的大懒腰。幽幽月光下,银白色的毛发经它浑身一抖,像是洒出是许多星尘。

站在夜里的沁风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兴奋,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嘴角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厚厚的针织外套让她看上去温暖无比。

回想今天的一切真是有些不可思议陈老师为了沁风在学校晚会上的芭蕾舞演出,可花费了不少力气。像老妈带着顽劣的女儿一般求爷爷奶奶说不说,还一针一线为她缝演出服。

沁风的记忆里,“妈妈”这个称谓像是浸入餐巾纸的一滴水,晕染开了后,渐渐蒸发干净。虽然依旧会留下皱巴巴的、存在过的痕迹,可毕竟无法想起妈妈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或许,今夜她在陈老师身上找到了几分妈妈的气息吧。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在晚会上表演了一个动漫角色扮演的节目,竟然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吸引那么多,未曾舍求过的目光。当下她只觉得性情舒畅,长久以来的压抑在一瞬间释放掉。这不,心情特别好的沁风还不忘给阿咪买一袋好吃的猫食,虽然啊咪对人类给的食物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沁风还有一件事儿没想到。等她喂完阿咪回到家,刚拧开门锁,一道犀利的阴影便遮盖住了她的脸,笑容也随即凝固在上面。

“沁风,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鬼混了?

姐姐苏慕容一直在外地工作,今天莫名其妙出现在家中,真是一件离奇的事儿,她是怎么知道沁风今天会回来得比较晚的?

面对叉腰怒目的姐姐,沁风皱了皱眉头,一躬身子从缝隙里站进屋:“我去哪里你管那么多干吗,你常年不在家,我啰嗦过你半句吗?

“你什么你,一声姐姐都不叫,我在外面是工作,你呢?”苏慕容说到此处,突然间发现沁风眼睛上留有没卸干净的妆容,伸出手去擦拭,越擦越用力,越擦越气愤:“你小小年纪画什么妆,别告诉我你真的去跳芭蕾了,不让你学舞蹈你就给我来这套,够行的啊沁风,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多奇思妙想?”

沁风一挥手打开姐姐无力的“魔抓”,她真是不爱听姐姐说话,什么叫“鬼混”,什么叫“奇思妙想”,只不过是比自己早出生三年罢了,有什么权利这样说话!

姐姐总是很烦,一会儿觉得她不懂事,一会儿觉得她不会照顾自己,总是让爸爸担心。这些,沁风心里不是不明白,可有什么办法呢?妈妈离开之后,性格含蓄腼腆的爸爸又不善于她交流,有什么烦恼的事都只能放在心里慢慢发酵。沁风常想,作为自己唯一的姐姐,除了历声质问,还能会点儿其他的吗?

正这样想着,爸爸端着茶杯从厨房走了出来:“沁风回来了啊,今天有点晚,没出什么事儿吧?”爸爸对渐渐长大的女儿说话时总是特别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语气过重,伤害了女儿。明明知道xx今天晚上哪里,在做什么,可是他也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免得让沁风觉得自己的爸爸偷偷调查自己???????

沁风知道爸爸跟姐姐一个鼻孔出气,都不赞成她接触有关漫画的一切,假如知道了她去表演cosplay,自然也不高兴话。中午出发去学校的实话事时候,她的确有想过,要不要把晚归的的事儿跟爸爸报备一下,可思前想后,还是作罢。

猛然间,沁风想起苏慕容方才的话,她的确说的是“告诉我你真的去跳芭蕾了”!没错,言下之意,她之所以回来,是已经知道沁风今晚在学校的表演咯?那么,爸爸为什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能跟她通风报信的,也就只有爸爸了。

“爸,你竟然???????调查我?”在一阵思索之后,沁风说出这样的质疑,她当然一百个不愿意相信,可是???????

听到女儿赤裸裸地问出这样的问题,爸爸的眼神情不自禁地躲开:“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问???????”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姐姐苏慕容冲出来替爸爸解围,“爸爸怎么样都是为你好,谁叫你总是不听,当初我没有继续上学,跑外地工作,就是希望你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完成学业,你倒好?????

“吵死了!”面对苏慕容一回来就无休止的念叨和教训,沁风终于在也无法忍受下去。她大叫一声,一对眼睛微微发红。苏慕容第一次碰上沁风发火的样子,还真是有些被吓到,爸爸会这样对她?????

沁风默默地往房间走,身体像是挂满了铅块,好重好重。推开门,她又回头看向爸爸的背影:“爸???????”爸爸没有答应,只是觉得难过,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爸爸的沉默让沁风越发失望,眼睛上的紫色眼影在她脸颊画上一条浅浅的线,就这样,她紧紧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