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吗？”戚辉没想到李明身上还有点忧郁的气质，看来时间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那些人、那些事，都在一刻不停的变化。
“有，”李明说的很干脆，“你不也是吗？从原来的清高到现在的迷茫。我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你是文化人，文化人讲究多，难道就不吃饭了？吃饭可是头等大事。要命的是，老子这么多年见了太多自诩为文化人的人，一个比一个恶心。我平生有四恨，最恨的就是这种装逼的人，我平生还有四见不得，这种恶心的人也是其中之一。” ”
这就是现在戚辉眼中的李明，老辣中带有圆滑。戚辉眼中闪过年关的时候李明公司的人开着皮卡给人送礼的景象，这道独具特色的风景。他记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的话：光明死了，正义死了，贵比千金的血性也死了。今日的匆匆分离，实际上的貌合神离，很聪明的两人恐怕早就意识到合作才是此行的最终目的。
关于这项研究。接受了王星的邀请后，戚辉也就一心一意的投入了这项工作。其实在60多年以前，苏联就已经开始对大脑实行控制的研究。据一些情报称，他们将囚犯用作试验品，并已成功使其展现出情绪急躁、侵略性、焦虑等现象。而美国有民间科学组织声称，在海湾战争时期，美军就已使用了部分精神控制功能，影响了伊军士兵作战情绪，甚至胃肠道功能。戚辉明白，科学发展到今日，该技术科学的发展已经快要达到能够通过特殊的技术手段对人体进行远程精神控制的程度。
传统的“读脑”技术，都是通过区别脑区活动来进行判断，并且探测脑电波的电极必须与人脑产生接触。也有科学家通过插入大脑的芯片干扰大脑，成功制造了幻觉。但幻觉的内容并非直接灌输思维，而只是刺激某一部分大脑皮层活动而已。而戚辉所从事的脑控研究的原理是通过高灵敏的接收元件接收并放大大脑活动所产生的微弱脑电波电磁辐射信号，经专门的电脑译码软件或交由操作方另一个人的大脑处理就可读懂大脑内部的思维活动。原理很简单，问题的关键是根据脑电波变化特征研制出破译思维的仪器及译码软件的设计，戚辉就是被卡在了这一关上。
就象指纹一样，每个人都有特定的脑电波特征，首先在百米内用接收器对准人的头部，采集该人脑电波特征，存入电脑后，由译码软件根据脑电波特征进行解码，从脑电波信号中分离出视觉听觉语言情感等各种神经活动信号，以图像文字方式显示在电脑屏幕上，记录在电脑中。反过来可将所需写入大脑的信息，由电脑根据脑电波特征码进行编码后，将信息直接写入大脑，被写入者会觉得那就象是自己的直觉一样，从而从控制脑电波入手控制人的大脑。可控制的大脑活动几乎囊括了神经系统活动的方方面面：从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到语言情绪潜意识梦境甚至爱情反应，都可以轻易被远距离读取和无线遥控。这种技术的极端特殊性使之始终处于神秘状态。
戚辉曾撰写了一份可行性报告，主要从三个方面对这项技术的应用前景进行展望。王星原先只是受人委托接了这个任务，他看中的是对方承诺的巨额酬劳，对这项技术并没有深入的了解，他看完这份报告后打了一个激灵，欣喜不已，他看到了这项研究背后广阔的操作空间，被贪欲蒙蔽心灵的他决定全力以赴支持戚辉。
当然，这只是戚辉的理论设想，或许有些国家已经实现了这些东西，可戚辉没有，在遇到王星之前他做过不少尝试，有一定的进展，但也受到很多条件限制。现在他有富康大厦的这样高级的试验场，跃跃欲试的同时，科学家的良知和道德并没有泯灭，更何况他本来就有极高的素质。是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任何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让戚辉去做实验对象，他并不会犹豫，因为能为自己毕生为之奋斗的事业牺牲，正是他人生最高的理想，死而无憾。如今，要拿很多人做实验，戚辉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会竭尽所能把这些牺牲降低到最低限度，从着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