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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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阵前递简

元灵提出了给养城守城的将士们穿上藤条铠甲,然后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吴军来到,再掘开淮水,要水淹吴军。这个计策一定下来,掩余立即分派人手去做准备。

这一日,掩余得报说,吴军惧怕沈尹戍的大兵,居然在潜、六两地不战而逃,已经撤军了,沈司马的大军已经从南冈奉了王旨,向着养城这边来了。可是才隔了半日的光景,又有小军来报,吴军又有一支人马,沿淮水而上,直奔了弦邑。弦邑在今天的河南省息县南。因为弦邑是楚国的战略要地,左司马沈尹戍不得不又带兵赶往弦邑去了。不过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昭王派出的另外一路驰援的人马已经到了离开养城只有四十里地的地方了,马上就可来到。

掩余赶紧又召集了烛庸,孟凡,元灵和所有的偏副将官,商议对策。烛庸说道:“依我之意,我们也不要弄什么以守为攻。找来了吴军可不是什么好事,就不如仍然是加固城池,日夜巡守,而绝不开战的好”。掩余问元灵,“元灵,你以为如何呀?我们还要不要故意招来吴军呢?”。

元灵说道:“我们不想让吴军来,难道他们就不来了吗?”。元灵说完这话,元灵四下里扫了一眼。他接着说道:“若是吴军没有从吴国来犯,难道我们还能把他们从姑苏请出来吗?如今不是我们要不要招惹于他,而是他们必来犯我。此种情形之下,才有我说的以守为攻。坐等着他们来,我们岂不是被动。就不如设下一巧计,张开口袋,瓮中捉鳖”。

烛庸说道:“元灵,你所说的不假。可是有一条,你没有料到。这养城坚不可摧,若是固守,可保万无一失,不失此城;在郢都救援的大军未到之前,但凡要是与敌交战,可就有城破人亡的危险”。

掩余看看元灵,又看看烛庸,觉着他们俩个人各有各的道理。掩余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先散了大帐,要一个人独自考虑考虑得失。

元灵去而复返,他进帐来,对掩余说道:“伯父,小侄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掩余现在是一看到元灵,从心底里就往外高兴。他说道:“有话直说,不必客套”。元灵说道:“伯父,据我看,烛庸公子所言虽也在理。可是我总觉着,烛庸公子与伯父你并不是一心呀”。“哦?”,掩余问道:“怎见得呢?”。元灵说道:“我总觉着烛庸公子他并无有要和吴军争斗的意思。其实按照我先前的计策,我敢断定,我们必胜那吴军。可是烛庸公子他,为什么就非要拦着呢。莫不是公子信不过我吗?”。

掩余一笑,“元灵,你不要多心,没有人信不过你。你既是我的心腹之人,谁信不过你,不就是与我二心了嘛”。元灵点点头,“那是我多心了,不过伯父,如今沈司马带兵去至弦邑,刚好让吴军觉着我养城有机可乘。我们就将计就计,今日就请伯父你派出一支人马,假意去追击楚军,然后卖个破绽,将他们引至淮水附近的响谷之中。另外您再派人去掘开淮水,先用沙土上。让楚军所有的将士们都穿好藤条铠甲,待吴军一来,放水淹之”。

掩余说道:“怎么,还要在响谷吗?要是那样,我们不穿藤条铠甲,也无妨了呀”。元灵摇摇头,“那可不一样啊,伯父请想,那水火无情。你敢保那淮水不溢出响谷淹到城中稍许吗?为保万一,必须要穿上藤条铠甲”。

“哦”,掩余点点头,又问道:“何人可以去假意追击楚军呢?”。元灵说道:“小姐如何?小姐本领了得,且一心想要与吴军会斗”。掩余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她一个女孩子,不妥,不妥”。元灵说道:“那么伯父以为小侄如何呢?”。“你?”,掩余看看元灵。元灵马上说道:“若是伯父不放心小侄,您派谁都是一样的。只是旁人怕未必能够随机应变,而我与伯父才是心意相通”。元灵脉脉地看着掩余。

这倒把掩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忙说道:“元灵,你说这话,怎么见外呢。我怎么会不放心你呢?元灵,我知道你定能不负我的期望。我就命你前去引诱吴军至响谷,到那时,来个一句全歼”。元灵也倍感振奋,面露英气,说道:“伯父,知心莫过你我。我的将来全仗伯父照料了”。掩余一把抓住元灵的手,说道:“那是自然”。

元灵赶忙抽出手,往后一退,说道:“伯父,此乃是军帐。庆功之日,也是你我的好日子”。掩余笑着说道:“好,好,你去准备吧”。元灵告辞离去。

元灵一离开了掩余的大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急忙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此时他的心里可是万分着急,生怕再有什么变化。若不是他亲自出去,只怕孙司马和伍监军并不了解他真正的意图。元灵深深感觉到烛庸对自己根本就信不着,所以自己必须要赶紧出城。

元灵准备停当,又来见掩余。掩余给了一千人马,元灵立刻带着人马出了城,也往弦邑的方向奔去。由于养城离开弦邑比南冈要近些,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元灵应该比沈尹戍先追上吴军。

此时吴军中又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呢?前面说到吴军的人马一会儿奔这儿来,一会儿又奔了那儿去的。他们到底是要如何呢?原来,伍子胥和孙武将吴军分成三队。第一军先向城父进发,在佯攻不克之后,吴军便兵锋一转,南下渡过淮水,直驱五百余里,攻打潜、六两地。当沈尹戍的援军即将到达之际,吴军便撤退待命。这个时候,伍子胥和孙武又调动了第二队人马,沿着淮水而上,急行军直扑楚国的战略要地---弦邑。此时如果楚军再追过来了,吴军又会撤退待命了。

本来孙武与伍子胥商议,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让楚军疲于奔命、士气低靡。然后他们乘机攻克养城。如果说元灵在养城能够说服掩余的女儿作为内应,更好;如果说没有成功,那也无妨。不过他们可是没有料着这个掩余居然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他已经向昭王请旨,在养城又增加了人马,要固守城池。这也正是元灵急着要见到吴军的人,把自己定下的计策要告诉孙司马和伍监军,让他们不要失掉良机。

过了一日的功夫,元灵带领着一千人马,已经赶上了一路吴军。这路吴军正是郭椒督队。元灵现在急着就是想把信儿捎给吴军,他必须要假意对阵,然后趁着两车交错的时机,将写好的书信塞给对阵的将官。

两军对阵之时,元灵崔车来到阵前,他仔细一看,好像是自己的哥哥郭椒,不由得大喜过望。但是还得假意争斗,于是二人骂了几句,便都催开战车向前交手。就在第一个照面,二车交错之时,元灵冲着郭椒使了一个颜色,说道:“我有书信给你,要交与司马”。元灵说着,手上的家伙可没停。他假意比划着,与郭椒二杆戟就咬在了一起。郭椒听得真而且真,说了声,“知道了”。也就是很短的功夫,两辆车又错开了。第二个回合又碰在一起之时,元灵迅速从盔甲的叶子里摸出一块布。他故意和郭椒靠的很紧,就是不让旁的人看见他们有传书递简的动作。他这儿刚一逃出来,郭椒也是眼疾手快,噌的一下,拿过来,就裹在了自己的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