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3949000000064

第64章 隐忍待时

正当楚军要回师郢都之时,吴军突然从陆上向豫章地区攻打过来。囊瓦真是吃惊非小,他一直以为吴军的大军陈兵江上。所以他一直关注着江上的变化,见没有动静,就以为没事儿了,这就要打道回府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要回师的前一天,吴国的人马从陆上向豫章袭来。也就是说从他们的后边儿,像是举着一个口袋似的扑过来了。

慌乱之中,囊瓦指挥军队,一面在路上抵抗,一面赶紧上船。可问题是来不及了。这楚军经过半年的消磨,已经一点斗志都没有了。更何况囊瓦已经传下令来,兵丁们都在收拾行装呢。士兵们之间互相聊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谁家老婆要生孩子了,谁家老父亲吃了官司了。心思都已经不在打仗上了,这可是比什么都可怕。加上楚军一路从陆上来,一路从水上来。两下里夹击,囊瓦率领的楚兵溃不成军。真好比黄河决堤、一泻千里。

囊瓦也是丢盔卸甲,他早跑了,往郢都跑去。伍子胥和专易率领的军队一鼓作气,把楚军赶出了有一二百里地,还把他们的战船都俘获了。

囊瓦大败的消息瞬时就传到了在巢邑外围待命的郭椒耳朵里。他得着将令要全力攻克巢邑。 郭椒奉令之后,就好比旋风一般,带着两万人马直扑了巢邑。其实根本都用不着两万,以巢邑如今的守势,只要两千精锐便可破之。郭椒此时也根本用不着讲究什么策略了,这两万人一走一过就可以把巢邑夷为平地。事实也确实如此,郭椒攻克了巢邑,还抓住了公子繁。这公子繁是死去的那个楚平王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楚昭王的哥哥。公子繁被郭椒叫给了伍子胥,伍子胥又将他带回姑苏做人质。

阖闾为伍子胥,郭椒和专易等人贺功并加以封赏。是日的下午,阖闾又把伍子胥,孙武和波嚭召到自己的宫中。三人给阖闾行礼之后,落座。一看这阖闾是满脸都笑纹儿,继而又一脸的镇定,眼露豪迈之情,说道:“伍爱卿、孙司马、伯嚭大夫,此次大胜,孤十分满意。我有心好乘胜追击楚国的残余,直接打到郢都去,卿家以为如何?”。说完话,阖闾就盯着三个人给相面。

伯嚭马上说道:“千岁所言极是,微臣也以为此时正是追剿楚国残余、西破楚国的时机。只是臣不知伍监军因何要半路折回呢?本来都已经到了豫章了,就该直接奔它的郢都而去”。阖闾点点头,看着伍子胥。伍子胥说道:“千岁,微臣以为时机尚不成熟”。阖闾一听就急了,“还不成熟吗?孤急得这话你已经说过几次了吧”。“是”,伍子胥道:“微臣是已经说过几次了。微臣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时机确实还未成熟。千岁请想,那楚国如今是已经被我们几次三番给搅扰地够呛,它国内的兵力已然不似以往那么强大了。但是破了楚国的郢都,却必须要得到周围小国相助,如若不然,我们孤军深入,难有策应,只要楚国围之,我们难以脱身”。

伯嚭说道:“伍监军所言不假,但是一样,您可别忘了。如今那钟吾国、徐国、六、潜、桐国、舒鸠国和豫章的大片土地,不已经被我们所占了嘛。况且伍监军你连年征战在外,并不知道一些事情”。伍子胥问道:“哦?但不知伯嚭大夫所言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伯嚭道:“这楚国在东面有我们不断地搅扰,在它的背面可也不消停啊。楚国与晋国之间也是连年互相讨伐,财力空虚、民不聊生。如今的楚国不过是表面看着还貌似强盛,实则乃是空空的一具躯干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伍监军你可晓得啊?”。

伍子胥最烦伯嚭卖关子,他说了声,“讲”。伯嚭微微一笑,“就是那个前些日子还与监军争斗的子常将军、令尹囊瓦,好像是为了什么宝贝,他把唐成公和 蔡昭侯都给扣留在楚国,听说都两年了”。

“哦”,伍子胥点点头,看了看孙武,说道:“伯嚭大夫,这个事儿我已经听孙司马讲过了”。伯嚭道“监军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不出兵伐楚、攻入郢都啊?”。阖闾也趁势想要激一激伍子胥和孙武,说道:“伍爱卿,孙司马,孤日夜想要破楚入郢都。如今已经几年过去了,还未实现,二位卿家你们还有功劳可言呀?”。

孙武道:“千岁,微臣何尝不知道千岁的心思,这又何尝不是微臣的心思?如不然,微臣也没有必要几次三番地去搅扰楚国了。这搅扰之中正是藏着要最后破楚入郢的意思。可是千岁,如今时机尚不成熟”。一听又是时机不成熟,阖闾把脸扭向一边。孙武接着说道:“方才伍监军也曾说起,我们还需要得到更多小国的协助,也免得被孤军深入,被楚军围困的下场。如今那楚国的令尹囊瓦竟然将唐成公与蔡昭侯扣留为人质,微臣看来这就离着我们破楚之日又近了一步。这倒真是囊瓦帮了我们的忙了”。

阖闾听着这个话倒是来精神,他将头扭过来,问道:“怎么讲?”。孙武看了伍子胥一眼,都阖闾说道:“千岁,微臣与伍监军已经商议过此事。如要破楚入郢,非有十足的把握而不可为。楚国已然支离破碎,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管战斗力如何,表面上它尚有数倍于我的兵力、战车和战船。如今要想一举歼之,我们只单单缺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阖闾问道。伯嚭也眼巴巴盯着孙武。孙武道:“待等楚国周围的小国叛楚之日,便是我吴军破楚入郢之时”。

阖闾问道:“那孤还要等待多少时间?”。伍子胥道:“千岁,少则半年,多则两年”。阖闾一皱眉,“这半年和两年依据什么?”。孙武道:“这半年与两年就是与诸小国订立盟约共同伐楚的时间”。

“哦”,阖闾点点头,“孙司马,这两年你有把握吗?”。孙武道:“千岁,两年是最多的了,如果要是快的话,半年就可以了。微臣恳请千岁暂且忍耐,以待大事”。

阖闾一听,看来伍子胥和孙武还是想的比自己周到。是啊,如果这次不做到万无一失的话,一旦孤军深入,反而被动了,搞不好要前功尽弃,落得没有下场。于是阖闾又听从了伍子胥和孙武的建议,继续经国治兵、振奋图强。这其中有一件事需要简单地提一提,便是开凿运河。

说起运河,人们自然想起的是隋炀帝开凿了京杭大运河。殊不知,早在春秋时期,伍子胥就开凿一条从今天的苏州通向太湖的人工运河---胥河。再由太湖对岸的宜兴荆溪,经溧阳、桐汭(今高淳),凿通了今东坝镇与下坝镇之间的岗阜,通过固城石臼湖,直达安徽芜湖,进入长江。这条运河长达450多里,称为胥溪。后来,伍子胥又开凿了一条通往东海的胥浦。

胥溪、胥浦连同修造“阖闾大城”之时开凿的闾江原本都是出于军事目的的,但是它们对于当时和后世的农田水利、交通运输都起到了重要作用。